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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妖物則是直接從空中飛至,它們發出興奮的喊叫,撲向下方的人類士兵。
與此同時,遠方城頭上,一位身披紫色大氅的戰將揮了揮手,在他身後無數修者已飛身而起,迎向殺來的妖族。他們的樹量遠比妖族少,卻養精蓄銳到現在,這刻一出手便紛紛釋放出手中準備多時的法術。
大片的術法光焰轟擊下,只一輪攻擊,便有近百隻妖物當場死去。
不過妖物們也不是好對付的。
來自妖物的反撲迅速展開,在東津關的城頭正式展開一場血腥大戰。
天空中鮮血如暴雨般傾盆而下,瘋狂的殺戮讓戰爭殘忍的本性一下子顯露無遺。
然而這一切落在久經戰場的妖王或那老將軍眼中,卻都無動於衷,於他們而言,象這樣的一場戰爭終不過小菜一碟罷了。
一名新兵看著這如火如荼的戰鬥,瑟瑟發抖。他眺望天空,喃喃道:「它們攻不下的,它們攻不下的。」
他身旁的老兵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接口道:「它們當然攻不下,但那本也不是它們的目的……生命,鮮血與殺戮才是!」
對於妖族而言,每一次戰爭其實就是一場狩獵。那些人類士兵的屍體,就是最好的戰利品。而對於人類一方而言,藉助於凡人士兵的牽制,正是修者大量殺傷妖物的時機。他們無法阻擋妖物食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多的殺死妖物,直到妖物們承受不住傷亡開始撤退。
無論人與妖都明白這個道理,正因此,妖族不會大軍來襲,人族也不會靠法陣死守,彼此各滿足對方一些需求,又各獲得一些。在這其中,那些死去的生命不過是所有算計中最無足輕重的小小數字。
就連修者都可以為了戰爭的需要而死,又何況是凡人呢?
聽著老兵的話,新兵茫然了。
「你是說,官府徵召我們,就是為了填這些妖怪?」他不敢相信的問。
「要不然你以為是什麼?真以為憑一把弓,幾支箭,你就能殺死多少妖物?它們是妖,有法力的妖!臭小子,學得懂事點吧。這是修界的戰爭,在這樣的戰爭里,凡人能放幾支箭,能作為誘餌為那些修者提供擊殺的機會,就已經是貢獻了。你我現在唯一能期盼的,就是他們殺得快些,狠些,讓那些妖物早些退離,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讓自己活下來。」趴在死屍堆里,老兵對新兵說道。
四周圍到處都是呼嘯來去的妖物,士兵們無法後退,一些從名的就只能裝死。眼前的新兵很幸運的跟了個老兵,跟著他混跡在死人堆里,聽他講述戰場生存之道。
「可是這樣也會死,對嗎?」新兵說。
剛死的肉也是新鮮的,妖物們並不挑食。
「那就看運氣了。」老兵回答。
隨著他這話落,一隻虎頭鷹獸從天而降,一把抓住老兵的身體向空中飛去。
「不!」新兵大聲喊著,眼睜睜地看著老兵的身形消失在空中。
下一刻,一隻貓妖已竄上城牆,沖向新兵,在新兵的眼中不斷放大。
就在利爪撕開他身體的那一刻,一隻大手突然擋在了新兵面前。
只一掌拍下,那貓妖已成肉餅。
第16章 沙場
這一天,無疑是趙清生命中最漫長的一天。
在這一天裡,他見識到了傳說中的妖族攻城;
在這一天裡,一直教導他的老兵大哥戰死;
在這一天裡,他見到了一個男人,一個救下他生命,改變了他,也改變了無數人命運的男人……
站在趙清的身前,唐劫隨手將貓妖拍死,就象是拍死一隻蚊子般漫不經心。
他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年輕士兵劫後餘生那激動的目光,只是向著遠外看去。
到處都是飛舞的妖物在肆虐咆哮,猙獰食人。咆哮的烈焰公牛兇猛的撞在守護法陣上,龐大的力量飛快消耗著法陣的能量,火焰如蛇狂卷,只一瞬間就將數十名士兵化成灰燼;黑色巨熊站在城頭上,巨掌拍動,砸得山搖地動,碎磚紛飛;無數隻妖禽從天而降,瘋狂的撲擊。
與此同時,修者們也在奮勇戰鬥著,有幾個人受到了唐劫的注意。
一名白衣男子手持長劍縱橫在妖物之中,他的速度極快,但每一次出手幾乎都擊在要害位置上,應當也是擁有類似洞察之類的能力。劍光看似飄忽,卻蘊藏著凌厲殺意。
一名妙齡女子,手中扶著一把瑤琴,妙手催動下,弦音響起,凝聚成無數音符打在那些衝來的妖物上,許多妖物連反應都未來得及反應便當場死去。
一名全身罩在黑袍中的人,手中持的則赫然是一件聚魂幡。幡旗招展下,有無數陰魂厲鬼從幡中衝出,殺向那些妖物,掀起一片鬼哭之聲。周圍的人卻是全無反應,顯然早就見怪不怪。為了對付人族,許多禁忌之術早已放開,鬼術在此地,早已非是禁術。
還有一人則駕馭著數十隻傀儡迎敵。這些傀儡與唐劫以前所見的皆有不同,竟是半生物半金石拼接而成,有的是妖物頭顱下接了個傀儡身體,也有的是傀儡身體的內部,卻以妖物的心臟為動力,更有的什麼都不是,就看見一團黏稠的紅色物質,不斷變化著生出各種形態,看見妖物只是一撲,如塊布帛般包住對方,不消一時片刻便將對方化為膿水,當真是千奇百怪無所不有。看到這傀儡師,就連唐劫也不由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