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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拍拍胸口:「唐劫,我知道你是好意。可你還記得我昨天和藍玉的戰鬥嗎?那個傢伙為了害我,不惜以境界威壓來震懾我,要不是當時有你提醒,我只怕心志早已被奪,從此再難振作。現在沒人要壓我了,怎麼我們自己還要壓自己不成?此戰,我蔡君揚可以輸,甚至可以死,但就是不能主動放棄!」
說著蔡君揚一拍桌子,震得桌上酒水飛濺。
「得,你心裡比誰都明白,看來我們說什麼都是白搭。」唐劫搖頭嘆氣。
蔡君揚已道:「你們不勸我,我們就還是好朋友。」
「是,看著你死。」書名揚也沒好氣回答。
「現在還說這些幹什麼,既然勸不動,那便不勸了,來,喝酒!」唐劫竟是輕易就放棄了,捧著酒碗喝道。
「對嘛,這才是好兄弟!」蔡君揚哈哈大笑著舉起酒碗。
三人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喝著。
酒越喝越多,氣氛卻越喝越硬。
漸漸地,三個人的臉色都泛起紅潮,一個個都有些搖搖晃晃,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心事。
終於,唐劫率先按捺不住站了起來,一拍桌子道:「他赫連虎再強,就沒點能贏他的機會?老子還不信這個邪了,我還非要幫君揚拿下這一戰不可!」
說著他轉身大步向外面走去。
「你去哪兒?」書名揚問。
「你們別管我,先喝著,我去去就來!」唐劫大踏步地下樓。
書名揚忙站起來道:「我看他是喝多了,君揚我們走,看著他,別讓他惹出什麼事端。」
蔡君揚醉眼惺忪的回答:「他能惹出什麼事啊……」
卻是被書名揚一把拽起,追唐劫去了。
兩人衝出酒樓,這才看到唐劫自顧自朝著一條小巷去了。
書名揚喊了兩聲,唐劫沒理他,書名揚只能拽著蔡君揚追去。
走了沒幾步,卻看到前方一人迎面走來,正是游少峰。
唐劫一路跌跌沖衝撞過去,正撞在游少峰身上。
書名揚立知不好。
游少峰和唐劫從來都不對付,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如今唐劫喝得爛醉撞在他身上,只怕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
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書名揚驚呆了眼。
游少峰非但沒有一拳打飛唐劫,反倒將他扶了起來。
儘管下一刻他就快速收手,放開唐劫,但他沒有給唐劫來上一拳,反倒是極緊張地向四周看去,似是惟恐有誰發現一般。
書名揚心中一震,扶著蔡君揚往一旁躲去,游少峰看看四周無人,下一刻做了件讓書名揚大跌眼鏡的事。
他竟是扶起了唐劫,拉著他進了一處陰暗角落,兩人竟是說起話來。
這怎麼可能?
書名揚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他們不是死敵嗎?
片刻後,游少峰已離開唐劫,唐劫則自己繼續前行。
他蹣跚著步子走著,書名揚則背著蔡君揚在後面跟隨,一直來到城邊的一條小巷中。
這小巷陰暗幽深,沒什麼人來來往,此時天色已黑,更是顯得死寂一片,惟有一台黑甲傀儡還忠實地守在這角落。
唐劫來到那小巷邊,四周看看無人,已從芥子袋中取出斷腸刀。
原本因酒醉而略顯渾濁的眼神這刻在夜色下也顯得清亮起來,他緩緩舉起刀,對著那黑甲傀儡,猛地劃出一刀劈去。
紅梅城的黑甲戰傀是負責治安的,沒事不會主動攻擊人。但正因此,誰也沒想到竟有人會膽大包天到主動攻擊傀儡。
不過這戰傀也當真堅硬,唐劫全力劈出的一刀砍在那戰傀頸後,竟然只砍出一條凹槽印痕,卻沒能將那戰傀的腦袋劈掉,論堅固程度更在衛天沖的戰傀之上。
傀儡不是生命,只要架構與法陣不被破壞,不管受多重的傷都不影響它。因此換成是旁人受此襲擊,可說致命一刀,但在傀儡卻只是一次無足輕重的攻擊罷了。
儘管如此,戰傀的自我保護機制在這刻還是發揮作用,那戰傀已喀嚓著轉過身來,手中長柄戰刀已然揚起,對著唐劫重重砍下。
唐劫揮刀橫格,長柄大刀砍在斷腸刀上,巨大的力量竟是砸得唐劫如滾地葫蘆般滾了出去。以唐劫的力氣自不能差到此步,多半還是他酒喝多了,腳步不穩的緣故。
那戰傀卻是大步追過去,對著唐劫一把抓下。
唐劫一個翻身再躲,手中金線飛揚,沿著先前的白印,纏住那傀儡的脖子猛地一拉,就見金線回收,勒進去又三分之一左右,卻再無法寸進。
原來這金線也不是無所不能,樣樣都能勒開的。這戰傀無比堅韌,金線雖鋒利,但受力有限,終無法將戰傀整個割開。
不過被唐劫這麼一拉,那戰傀的半個身子也彎了下去。
然後唐劫幹了一件讓書名揚要掉下巴的事。
他竟然去扒那傀儡的戰甲!
那一刻書名揚一下子明白唐劫想幹什麼了。
他要為蔡君揚去弄一件戰甲。
這些三品戰傀身上穿的可都是天神宮出品的天神甲,雖然因顏色掩蓋旁人不易看出,但此甲質地優良,但凡懂些行的都能明白。
如果蔡君揚穿上此甲,的確可以大幅度提升他的生存機率。
問題是……你這麼硬扒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