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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他們?這兩個惡貫滿盈之輩?」柳紅煙一指陳家兄弟怒道:「我怕你們到時候一個錢都沒見到,先被他們滅了!」
那略高些的是哥哥陳乃幸,這刻笑道:「我兄弟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也知道在這世面上混跡,信譽還是很重要的。燒殺劫掠的事,我們幹的不少,這賴帳的事,還真沒幹過。」
說著那胖一些的弟弟陳乃安已拿出一個袋子,直接扔給楊志元。
楊志元接過袋子一看,喜得眉開眼笑:「多謝兩位師兄。」
「現在你可以把芥子袋拿過來了。」陳乃安道。
「這個……」楊志元猶豫了一下:「兩位師兄,這芥子袋本身可也值不少錢呢,再著裡面要是有什麼……」
「閉嘴!」陳乃幸臉一沉:「這是平靜月的東西,除非你們殺了她,否則她的東西能到你手裡嗎?沒有我們幫忙,你們敢殺她嗎?你們的好處只是出售信息,戰利品與你們無關!」
「這……」楊志元李逸景三人互相看看,心中同時不滿。
他們之前也沒想過會抓平靜月,因此只談了出賣價,卻沒談戰利品分配的事。現在聽起來,陳家兄弟竟是一點戰利品都不分配給自己。
心中憤怒,卻又無奈。
陳家兄弟的確不是隨意毀諾之人,但要想他們在承諾之外多付哪怕一點價錢,那都不可能。
事已至此,三人也只能將那芥子袋交給陳家兄弟。
看到這一幕,平靜月氣的眼中都快冒出火了。
陳乃幸接過袋子,看了平靜月一眼,嘿嘿笑道:「死賤妞,搞了個什麼逍遙社,就自以為了不起,區區低年期學子,竟敢跟師兄們爭真傳,真是不知死!老實說,這袋子裡有沒有人頭,老子根本不關心,就算得不到,大不了回頭再去找唐劫。到是你落到老子手裡,就等著老子好好消受你吧!」
說這話時,語氣中已流露出濃濃殺意。
柳紅煙聽得心中震撼:「陳乃幸,你們敢!同為洗月學子,自相殘殺,學院不會放過你們的!」
「屁!」陳乃幸卻喝了一聲:「蠢女人,真以為學院可以一手遮天嗎?還是被妄想沖昏了頭腦?洗月學院的規矩,管的到外面嗎?」
「你說什麼?」柳紅煙心中震撼。
然而陳乃幸說得沒錯!
洗月學院的規矩,管不到學院以外!
別看洗月學院口口聲聲院內弟子不得相互殘殺,但這些規矩統統只適用於學院內。弟子規只在學院內才有法定的約束力,在學院以外,只有心理上的約束力,卻無法理上的約束。
真正能制約學子之間相互殘殺的,是學子的情誼,學院的警告以及文心國內的法律。
然而對於真正的惡徒而言,情誼無意義,警告無作用。
至於文心國內律法,到是依然具備一定的威脅,但是那些官府中人又有幾個敢對仙派弟子動手的?
除非是闖出通天禍事,一般情況下,仙派弟子的爭鬥都由各仙派自己解決。
正因此,守序之地,往往也是無法無天之徒的樂園。
當然,前提是他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象陳家兄弟這樣的惡徒,能夠逍遙多年而無事,就是因為他們很清楚這中間的厲害關係,事實上別說他們,就連天滅宗都知道什麼事可以出頭,什麼事不該出頭。
如果洗月派不喜歡他們做某件事,那他們也絕對不會冒泡。
至於說這一次的真傳之爭,只要不是死太多人,鬧出太大事,學院還真未必就管。
就算管了,也未必就有多大事。
柳紅煙他們之所以堅信洗月學子不得相互殘殺的律條,說白了還是在美好的世界裡呆久了,不習慣真實的殘酷,以至於把教規當成了鐵律,卻忘了即便是鐵律都有可能被打破。
這就象是只有踏上社會的學子,才明白世人不是爹媽,沒人寵著自己——這種明白不是道理上的明白,而是深入骨髓的理解。
表現在行動力上,就是輕佻浮躁與穩重謹慎的區別。
想明白這點,蔡君揚等人心中也是一陣發涼。
這邊陳乃安也接口道:「今天這幾個,一個都不許跑了。尤其是柳紅煙,務必拿下!今日我兄弟二人,定要好好品嘗這煙月並蒂花的滋味……」
他這話說著,身邊等人已是一起嘿嘿笑了起來。
他們身為四年期學子,就算是實力再弱,也足以對付柳蔡書三人,更何況還有人多勢眾的優勢。
蔡君揚大怒,正要喝罵,平靜月卻突然冷笑起來:「消受我……我怕你們消受不起啊。」
陳乃幸一愣,這邊陳乃安已在芥子袋中翻了一遍,嘆了口氣道:「沒有人頭……等等,這是什麼東西?」
他說著已從芥子袋中取出一物,卻是一條絲綢。
那絲綢一截一截地從芥子袋中取出,竟有七種顏色,在夜色下閃爍出繽紛色彩,看得人眼前一眩。
陳家兄弟同時一滯,陳乃安奇怪道:「這東西看起來好生眼熟?」
就在這時,只聽芥子袋內一聲尖嘯,又是一物竟然自動從袋中飛出,卻是一把細劍。
那細劍剛飛入空中,陳乃安手中的七彩綢緞已脫手飛起,自動纏上小劍,形成一條七彩劍穗迎風飄搖,看起來鮮艷無比,幾乎照亮了整片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