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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通過那螳蜈舉動看,這螳蜈普通肢體可以直接再生,但它最強悍的兩隻刀足卻只能續接,由此可見過於強大的力量想要再生,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更大,難度也更高。
這刻兩人同時對準那螳蜈的最強點發起攻擊,那螳蜈知道唐劫攻擊兇猛,左刀急揮,正架住斷腸刀,只是卻再擋不住蔡君揚的巨浪劍。
尚在癒合中的刀足本就是最脆弱的時刻,護體的硬甲甚至尚未長出,驚濤斬下,青血再揚,那剛剛癒合的倒霉刀足又再度斷成兩半。
「嘶!」那螳蜈幾乎要瘋掉了,半身猛地回卷,半截斷足已打在蔡君揚身上,再度將蔡君揚震退,同時下半身如槍般猛地朝地上一插,體內紅光大冒。
唐劫知道不妙,叫道:「退,它要放大招了!」
蔡君揚不懂大招為何意,卻也知道此時情況不妙,不顧傷痛連滾帶爬的跑開,只見那螳蜈半身入土,猛地瘋狂旋轉起來,一隻刀足瘋狂輪舞著,劃出一道三百六十度的刀光,竟是在平地上颳起了一股刀刃龍捲,瀰漫出大片的刀氣,向著四面八方狂射。
「趴下!」唐劫暴喝著已抱頭趴地,同時以手遮面,金線化成手套擋在前方,只覺得一瞬間也不知多少鋒銳刀氣從他頭頂掠過,無數樹木發出咿呀之聲,轟隆倒下,整片草地更是被削得平整無比,仿佛是被修剪過的草地。
整片林地在剎那間被夷為平地。
待到風嘯輒止,唐劫抬起頭,只見那四目螳蜈還站在原地,只是紅光消散,四目黯淡,已不象之前那樣凶厲。
唐劫沒有立刻衝上去,而是小心地看著這妖獸,那妖獸也不動彈,兩雙眼睛依舊在死死盯著唐劫。
「君揚,君揚,你沒事吧!」唐劫小心喊了一聲。
有那螳蜈擋在中間,他一時看不到蔡君揚的情況。
「媽的,我的屁股……」耳邊傳來蔡君揚痛苦的低喝聲。
唐劫歪了歪頭,只見蔡君揚正躺在草地上,巨劍橫於臉前,已被打得如篩子般,屁股上一大片的血漬,看樣子竟是被生生削去了一片皮肉。
「下次別把屁股抬那麼高。」唐劫聳聳肩。
「你以為我想啊,真沒想到這傢伙還有這麼一手。」蔡君揚痛苦地哼哼著。
剛才這一下暴起攻擊,應當就是這四目螳蜈最強的殺手了,無論威力還是攻擊範圍都是極大,應該說都已脫離了「術」的範疇,屬於「法」的境界了,而且在真正的法中,威力都不能算差。
好在之前的作戰中,蔡君揚砍斷了它一隻刀足,這螳蜈的刀刃龍捲很明顯是建立在兩隻刀足的基礎上的,少了一隻刀足後,無論威力還是角度都出現了一些問題,才給了唐劫他們一線生機。
否則就算趴在地上,只怕也躲不過,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不過這一擊對那隻螳蜈顯然也負擔不輕,這刻體內紅光消散,顯然已是大量消耗了妖丹力量,就連自身力量都消耗不少。
這刻看看唐劫和蔡君揚無事,竟不圖進攻,反而開始向著後方划去。
竟是有了要跑的意思。
唐劫捂著傷口站起來,斷腸刀一指螳蜈:「這要讓你跑了,前面不都白打了?修者之血,豈能白流?」
那螳蜈對著唐劫尖嘶一聲,看似要拼命,卻是扭頭就跑。
它速度飛快,眼看就要縱出兩人攻擊圈,突地長嘶一聲,身體陡然分成兩截,直立的半身與奔跑的下半身一下分成兩斷,跌入叢中,惟有空中盪中一抹血線,向著地面滴出點點血珠。
「這是……」蔡君揚愕然看著那空中血線。
「我的秘密術器,別說出去。」唐劫手一招,那金線已回到他手中。
他剛才揮刀的時候,已是無聲無息地將金線甩了出去,因無光術的緣故,那螳蜈並未曾發覺。
「好生鋒利,你從哪兒弄來的?」蔡君揚吃驚看他,連屁股上的傷痛都忘了。
之前唐劫以金刀貫穿螳蜈,還可以解釋為術法效果,這金線卻是離體運用,以唐劫現在的修為沒可能遙控施法,就只能是武器自身的鋒利,性質大不相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唐劫笑答。
蔡君揚苦道:「這話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兩人說著已走到那螳蜈前,那螳蜈尚未死透,半個身子仍在抽蹴,看到唐劫他們過來,突地刀足飛揚,直刺唐劫。
唐劫隨手一刀架住,一腳踩在那螳蜈腦袋上,那螳蜈的一對鍔齒瘋狂開合著,卻怎麼都咬不到唐劫,漸漸地,終於不再動彈,徹底死去。
那邊蔡君揚已從螳蜈的另半截身體裡摸出一個小小的紅珠子,正是那螳蜈內丹,看了看,惋惜道:「大部分精華都已被它消耗掉了,只剩下這麼一點,不值錢了……虧了。」
看看自己手中的巨浪劍,蔡君揚痛心疾首道。
這一戰,沒撈到什麼好處不說,反到是武器受創不輕。
就連唐劫斷腸刀都出現了幾個小小凹口。
術器小有損傷的話,只要有恢復類的禁制,一般都能自動回復。
巨浪劍因為劍體寬大,常被當做盾牌用,因此恢復類禁制是必須要有的。問題這巨浪劍受損太過嚴重,就算要恢復也不是短時間內做到的,而這段時間,蔡君揚除非不惜愛劍,否則就是沒武器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