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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完此橋的時候,唐劫已經刺了約莫數十隻冥獸,血液集了有近一瓶,唐劫還待回過去再集多一些,謝楓棠突然道:「冥獸之血無法再生,適可而止吧。唉,你這雁過拔毛的性子,也該收收了,這裡到底不是洗月派的地頭。」
唐劫臉一紅,低頭沒敢說話。
其他人這才知道唐劫剛才好象幹了什麼。衛天沖好奇問唐劫:「你剛才弄那個什麼冥獸之血了?什麼樣的?我看看。」
唐劫順手把金針上的血漬在衛天衝上擦了一下:「喏,這就是。」
然後就聽滋的一聲,衛天沖手上冒起了白煙,衛天沖疼的整張臉都扭曲了,想喊又不敢喊,只能苦苦忍著。
看他那樣子,唐劫心中一跳,還好自己剛才夠謹慎,沒去觸碰,強忍著笑低頭跟在了謝楓棠身後。
過了長橋後,又走了一段路,終於來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前,四周是白玉打造的長案,案上擺滿了琉璃水晶盛器,各種瓜果琳琅滿目,應有盡有,無數侍女在一張張玉案前穿插來去,客人們坐在案後高談闊論,飲酒作樂,場中更有舞女在歡歌載舞。
「還真是極盡奢華。」一名學子脫口道。
如此盛會,如此規模,即便在修界也算罕見了。
唐劫悠悠道:「不奇怪啊。這場宴會是逍遙宮以自由身份舉辦的最後一次宴會,它就象是一次規模盛大的出嫁,既嫁小宮主,也嫁自己。既如此,又怎能不最後的風光一把。」
眾人呆了呆,這才意識到,感情這表面風光的背後,卻是一個修界大組織行將落幕的辛酸,或許正因此,他們才要用那華麗排場來掩飾心中痛苦吧。
想想剛才唐劫的行為或許就能明白,如果他們進是一個有自己尊嚴的自由門派,又豈能容他如此放肆?
終不過是行將出嫁,寄人籬下,對眼前這點身外物也就不再那麼介意了。
想到這,唐劫突然覺得自己剛才取得還是少了。
找時機再去撈些別的,這個時候,逍遙宮或許是最慷慨也最不在意的時候了,此時不打秋風更待何時?
大家不知道他滿鬧子齷蹉念頭,這刻跟著謝楓棠一路過來,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此時宴會尚未開始,唐劫告了個罪,以觀光之名出來,在逍遙宮內四處閒逛,當然表面上裝得跟看風景般。
賊眼還在四處亂竄,突聽得身後哼聲。
回頭看去,卻是許妙然正站在他身後。
「妙然?」唐劫驚喜道,正要去抱住她,許妙然卻退了一步,指指唐劫道:「你還沒跟我交代十大的事呢。」
唐劫苦笑:「我這不是千里傳訊符都用完了才暫時沒說麼。」
許妙然哼聲:「你最好先解釋清楚,不然以後也不用什麼傳訊符了。」
唐劫無奈,只能道:「我說就是了。」
看看左右無人注意他們,唐劫靠近許妙然道:「小宮主是假的。」
「什麼?」許妙然心中一驚,看向唐劫。
唐劫很肯定地點點頭,把自己那天夜裡聽到的情況告訴許妙然。
許妙然聽得不解:「就算小宮主是假的,那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怎麼確定假宮主就不會選你?」
「你傻啊。」唐劫颳了一下許妙然的小鼻子:「如果是真宮主選婿,逍遙宮或許會考慮小宮主的心情,她的喜好可能直接影響到逍遙宮的未來。可是假宮主有那影響力嗎?」
許妙然呆了呆,隨即醒悟過來:「原來……你是說……這件事最終還是逍遙宮自己決定?」
唐劫笑得越發愜意:「沒錯。」
仙緣會一事,為了推卸責任,避免夾在六大派中左右為難,逍遙宮最終把選擇的權力交給小宮主。但是那個時候,唐劫就覺得把如此大事交給一個繼承人來決定,而且是通過挑選丈夫這種形式,有些過於荒謬。這既是對小宮主的不負責,也是對逍遙宮自己的不負責。
但在得知小宮主是假的後,所有的疑惑就自然而然地解決了。推出的既是假宮主,那麼此事的性質其實就徹底變化。不是小宮主的選擇決定逍遙宮未來的歸屬,而是逍遙宮的歸屬決定假宮主的選擇。
這其中的因果關係已經完全顛倒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許妙然還是不理解。
唐劫回答:「個人有個人的思維,門派有門派的選擇。如果是宮主選夫,那不用問,肯定是找最帥最能幹的那個,比如藍玉。可如果是逍遙宮選門派,就不會這樣了,他們肯定選對自己最有好處的那個。」
「那會是誰?」
「本來呢,看他們的樣子,天神宮應該給了他們不少許諾,逍遙宮是很有可能選他們的。不過他們這次無人入圍,此事再也休提,逍遙宮就只能在剩下的三派中選擇。如果我是逍遙宮主,這三派我只會選擇七絕門。」
「七絕門?」
「對!」唐劫很肯定地點頭:「就逍遙宮而言,投靠誰看的未必誰最強,而是誰能給自己的好處最多。從這方面來講,七絕門其實更合適。他們的個人戰力在六大派中的確是最弱的,但是綜合戰力可絕對不弱。比賽中弱是因為有規則限制,實際戰鬥中,七絕門可沒這許多限制。要不然七絕門也不可能成為六大派之一。因此從靠山實力角度看,七絕門不差,而在財力上,七絕門更可說六派之首,跟了七絕門,同樣的任務,逍遙宮得到的好處也最多。最重要的就是,七絕門自身實力偏弱,相對其他門派,對逍遙宮也會更加重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