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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放過我?」侍墨顫抖著問。
「這個嘛……懲罰總是會有的吧,不過我向你保證,我會為你求情,保你不死。」
「你?你憑什麼幫我?你恨不得我死!」侍墨又喊了起來,他一會兒恐懼,一會兒張狂,整個人處於極度的不穩定狀態中。
唐劫搖頭笑道:「侍墨,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在我眼裡,你從來都不是對手,甚至不值得我關注一下,恨你?老實說你不夠資格,如果我真要恨你……你早就完了。」
「你胡說!我打過你,我總是找你的麻煩!」
「可我有報復嗎?」唐劫反問。
侍墨啞然,想了想喊道:「是你報復不了我,你膽小,你怕事,你不敢!」
「我怕事?」唐劫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家怕事的人能當著少爺的面把他的馬殺了?能在這個時候走到這裡面對你,請你拿刀子捅我?我說你拿著刀子抖什麼啊?咱們倆到底誰更膽小?」
侍墨哆嗦的更加厲害了。
唐劫冷笑:「還有,你以為我要想收拾你,會真的收拾不了?知不知道姬子騫是怎麼走的?你不會真以為是你自己的功勞吧?」
唐劫看著侍墨,他對著侍墨一字一頓道:「是我!是我請秦管事聯合了府里的老人幫你們出謀劃策;也是我,買通了胭脂慫恿你去對付姬子騫;更是我,請侍月把老太爺太太他們請過來,目睹了那場好戲。沒有我,現在就是我和姬子騫一起去學院,你懂嗎?」
這話震的侍墨徹底怔住:「是你……這一切都是你乾的?」
「對,是我!我不太喜歡害人,但如果我真想做的話,我保證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真正擠掉你的其實不是我,而是侍夢,因為如果非要在我和侍夢中間選一個的話,太太也依然只會選我!侍墨,我從沒把你當對手,在我眼裡你只是個有些任性,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唐劫冷冷道:「你很混蛋,你該受到教訓,你該被狠狠地打屁股,但你不該死。我向你保證,放下刀子,跟我出去,我用我的前途保你不死。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當說到最後的機會時,唐劫的小迷迭陣已經完成,只要他發動陣勢,侍墨就會陷入陣中,到時候他想殺衛天沖都做不到。
但是唐劫想試試。
他想看看能不能勸侍墨自己放棄。
一方面是因為他還不想暴露自己的陣道能力,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想給你侍墨一個機會。
「不!不!不!」侍墨不敢相信的搖頭,他無法想像自己原來一直都被人玩弄於股掌中,他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唐劫你混蛋!」
「你生氣啊?生氣就出去告訴老爺太太也行啊。」唐劫笑道:「就算你不服氣也沒用,你一直都只是我手裡的槍,是我用來對付其他人的工具。現在你的使命完成了,該結束了!」
不管他是自願懺悔還是憤怒出告,只要他肯出去就行。
至於說告密,切,多大破事啊,別說自己可以否認,就算不否認,以太太的重視也不會在意。
人們對過去的錯誤,總是很容易原諒。
「我要去告訴太太……我要去告訴太太……他們會相信我的,會明白我的,那不是我的錯,不是我……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侍墨語無論次的說道,仿佛抓到了什麼救命稻草,眼中竟又燃出一線希望。
看得出來,他的精神已接近崩潰了。
他把刀丟下。
他站起來一步一步地向著屋外走去,口中還不斷喃喃著:「我要告訴太太……太太會相信我的……你親口承認了……」
他從唐劫身邊走過,蹣跚著步子。
看著他的樣子,唐劫也只能心中嘆息。
不管怎麼說,事情解決就好。
不專業的談判專家對上不專業的劫匪,也是可以糊弄糊弄的,唐劫對自己這次的表現深感滿意。
趁著侍墨出去,唐劫把剛布下的陣法又撤去,免得被人看出痕跡,再看看衛天沖沒事,將他抱了起來。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啊!」的一聲慘叫。
「不好!」唐劫心中劇震,抱著衛天沖向屋外衝去,只見侍墨赫然已倒在血泊中,那位呂師傲然收回手掌,用一塊白絹擦了擦手邊血跡。
「沖兒!」鄭書鳳喊了一聲衝過來。
一群人已紛紛圍上,從唐劫手中接過小少爺團團圍住,仿佛是怕侍墨再起來把少爺劫持一般。
惟有唐劫怔怔地看著地上的侍墨。
他死了!
天靈蓋被擊碎,當場死去,惟有雙眼依然大睜,死死看著頭頂那片天空。
「為什麼?」唐劫怒視那呂靈師:「為什麼你要殺他?他都已放下刀投降了!」
「混帳,你怎麼跟仙師說話的?」衛丹柏怒斥唐劫。
到是那呂師奇怪地看了一眼唐劫,隨口道:「侍墨挾持少爺,大逆不道,殺他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有什麼好奇怪了?」
「可我答應過他,只要他放了小少爺,衛府就絕不會殺他,我用我的前程保他,我答應過他的!」唐劫吶喊了起來:「他不是有意那麼做的,他只是一時衝動!」
聽到這話,呂辰陽顯然也有些怒了:「哼,逛語戲言,豈能當真!念在你救小少爺有功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不過侍墨大逆不道,按律該死,你問問這裡的任何人,看看可有誰認為老夫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