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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祖!」楚惜彤大叫起來。
葉雲子再嘆一聲:「你不會真以為,憑藉祖師像就能挽回一切吧?這是你為天神宮爭取到的機會,但是圖謀太大,卻可能什麼都得不到。惜彤,事關天神宮存亡,由不得我們太貪心了,去執行吧。」
聽到這話,楚惜彤終於明白了唐劫的打算——這個混蛋竟然繞過她,直接和葉雲子談判去了。
當發現對手不可理喻時,唐劫敏銳的做出最明智的選擇,就是不再和你談,轉而和你的上司談。
葉雲子並不是糊塗人,但是他與楚惜彤有個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並沒有在現場。
他看不到唐劫對神念金身的迫切,也無法理解楚惜彤對兩派退兵的堅持。
相反,在雲天瀾的強大壓力下,他到是正在節節敗退,漸漸支撐不住。
如果再這樣打下去,他很可能身死當場。
在這個時候,唐劫通過小三送來了求和的訊息。
他的條件很簡單,把神念金身交給他,天神宮退出現有領地,除釋無念外,其餘人都可活。
對於天神宮而言,人始終是最重要的。上到祖師葉雲子,掌教金無欲,中到各大魁首,下至派中天才弟子,皆非一朝一夕可以成就。如果拒絕,那就是死戰,在兩派聯手下,必然敗亡。如果同意,則還能獲得一線喘息之機。將來與獸煉門聯合起來,未始不能奪回失去的一切。
在這種情勢下,葉雲子沒有理由不同意。
楚惜彤最大的問題就是她不是天神宮的主人。
她可以為天神宮去死,但她卻註定不能為天神宮做主!
唐劫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打在她的死穴上。
地仙祖師同意了,那就是天神宮同意了,就算掌教金無欲亦不能推翻,至於楚惜彤……她的意志根本不重要。
儘管她聰明,睿智,察言觀色,把握時機,幾乎將唐劫捏的死死的,但唐劫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個連消帶打,就將她逼至無路可走的地步。
她對天神宮的忠誠,恰恰是她的弱點!
那一刻,唐劫看著她,眼中露出同情:「楚人王,聽清楚了嗎?把神念金身交出來吧。」
楚惜彤一動不動。
那茶水所化的葉雲子見狀,怒道:「惜彤,還不聽命行事?你可知你每拖延一刻,就有一些天神弟子為此喪命。惜彤,雲天瀾已立天道誓言,只要你交出先祖金身,就會讓所有人停手。是你爭取到的這個機會,你是天神宮的最大功臣。可你若再繼續猶豫,使金身損毀,就會變成罪人!」
這最後的罪人二字,顯得分外凌厲。
楚惜彤漠然無言。
縴手依舊放在先祖像上,楚惜彤幽幽道:「師祖之命,惜彤不敢不聽。但是師祖就真不願為無念願主再爭取一下嗎?」
葉雲子搖頭道:「非不願也,實不能也。唐劫與無念之間,怨仇太重,早無共存之理。我不能讓天神宮所有人的生存希望,都因他一人而放棄。」
「可是唐劫明顯極度重視祖師金身,落在他手上,也許會更加強大,反過來進一步威脅我們啊!」楚惜彤大叫。
「那又如何?」葉雲子悠悠道:「先祖金身,存在久遠。能夠參悟的可說都已參悟,就連老夫也很難因此再進一步,無論唐劫能從中受益多少,都不可能超過我。只要老夫還在,天神宮就在。」
這最後一句話,終是暴露了他怕死的心。
對於葉雲子而言,事情的計算方法很簡單,他不死就夠了。而且在他眼裡,唐劫也的確不可能用祖師神念提升多大。只是他沒有想到,真正要用到神念的不是唐劫,而是雲天瀾。若非如此,雲天瀾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罷手言和。
聽到這話,楚惜彤徹底絕望了。
她知道葉雲子已經鐵了心要與唐劫達成談判,無論她說什麼都不會再有用。對於地仙而言,所有一切都是外物,唯有自家生命與修為才是永恆。
葉雲子的命令由不得她質疑,改變與反對。
哪怕是錯的,她也必須執行,否則她就是天神宮的叛徒,永遠的罪人!
然而心中卻有一種不甘,有一腔悲憤,有一股莫名的心傷,更有一層淡淡的失望。
就象是一員忠心耿耿的戰將,在浴血沙場的時刻,卻遭到了來自身後自己所保護之人的拋棄。
悲憤的心情無可宣洩,只能化作一片仇恨的火焰盯在唐劫身上。
那眼神如火,幾欲將唐劫融化。
唐劫看著她,悠然說道:「人王高義,唐劫佩服。然,天意如此,人王還是莫要強求了。」「你,不是天意!」楚惜彤從牙齒縫裡擠出這話。
她怒視唐劫,用盡所有的力氣大聲說道:「唐劫,我天神宮今日因你,死傷無數,基業破碎。我天神宮與你仇深似海,你放我等歸去,將來我天神宮必滅你洗月派!」
說著她全身已放出大片光化,涌動出驚人能量,在這驚人能量下,只需輕輕一送,先祖像就會化成齏粉。
護堂二老見狀大驚,一起喊道:「人王不要啊!」
唐劫見狀大驚,已是一掌向楚惜彤拍去。
這一掌唐劫沒有半點把握能從楚惜彤手中保住先祖像,但不管怎樣他要盡最大努力去做。
就在他出手的同時,楚惜彤身上突然光芒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