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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無永恆之禁制,姬瑤仙下的禁制再強,在沒有後續力量的支撐下,最終還是會漸漸消退,如那證道聖仙的鎮壓金符,也是藉助於大陣之力方能維持下去,卻同樣不是永恆的。何況姬瑤仙當時還只是隨手施為,其威能就更加有限了。
一轉眼又過了二十多天,姬瑤仙卻依然沒有動靜。
冰凰有些坐不住了。
難不成真出了什麼事?
冰凰腦海中再度泛起這個念頭,雖然冰凰很快再次否定了這個可能,師尊是大羅金仙,就算是洪荒大世界也不能把她怎樣。
只是萬一洪荒大世界發現她的身份,強者盡出呢?
又或者師尊不小心泄露了上古傳送陣所在,被毀了歸來之路呢?
又或者師尊搞不明白回來的傳送陣該如何擺弄?
又或者……
冰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唐劫。
又或者這個傢伙並未上當,從一開始就在偽裝?
如果是那樣的話……
冰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對自己說: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我演的那樣逼真,沒道理騙不過他的。
冰凰再次否定了這一些系列可能,將心神沉澱下去,耐心等待著姬瑤仙的歸來。
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
姬瑤仙就如石沉大海般,依舊沒有半點消息。
冰凰終於坐不住了。
她已經感到事情有些不對。
姬瑤仙直到現在也沒有動靜,這絕對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一定是出事了!
她開始焦急,看唐劫的眼神也開始充滿殺機。
此時她看唐劫,已感覺到極大威脅。
雖然現在唐劫還被禁制住,但他早晚會脫困。
自己該怎麼辦?
要不要現在就殺了他?
可是師尊沒有下令,萬一自己殺了他,師尊又回來了,那該怎麼辦?
師尊可還想得到兵主秘境的秘密呢。
想到這冰凰又感到一陣氣惱,早知如此當初何必如此早的揭露真相,繼續欺騙把兵主秘境也騙出來該多好,也省了現在這般的難熬。不過想想兵主秘境乃是唐劫根本,以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而言,估計是無論如何也騙不出來的,若非如此,師尊也不會早早現身。
冰凰左思右想,心亂如麻,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再想想自己還有師尊留下的一截手指呢,就算他唐劫真的解脫禁制了,又怕他作甚?
想到這,又安心下來,繼續悶頭修煉,期待著打坐完畢後能睜開眼看到是師尊出現。
如此這般,心情反覆,恍惚,匆匆又過去多日,眼看兩個月過去了,卻依舊不見任何動靜,冰凰的心情由焦急漸漸轉入失望,再又失望轉至絕望。
她知道,自己怕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兩個月的時間,以姬瑤仙留在唐劫身上的禁制,唐劫隨時可能脫困。
她再坐不住,來到唐劫身邊,鳳目怒視唐劫,道:「師尊迄今未歸,你卻從未表示過半點驚訝。說,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唐劫就象是看個陌生人般看著冰凰,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濃濃的悲哀與同情。
他說:「姬瑤仙是我見過的最狡詐的對手。」
冰凰沒想他會突然說這話,有些不明所已。
唐劫悠悠繼續:「我自修道以來,修行四百餘載。在這四百多年時光里,我唐劫也曾用過無數此詭詐之術,坑蒙之道,可以說一路所向,只有我不願騙的人,沒有我騙不過的人。姬瑤仙……她是第一個把我騙倒的人。當真是好手段,好心計!」
冰凰怔怔看著他,不知為何,這刻聽唐劫的說話,她竟有中莫名的心悸感。
唐劫繼續道:「不過姬瑤仙也正是因為太工於心機,才會失之於心機。其實以她的能力,出谷之後,天下間再無敵手,要做什麼大可直接以力碾壓,著實不必再用陰謀詭計。可正因為她習慣了詭詐,以至於做什麼事都會以詭詐為先……就象我當年一樣。卻不知善泳者溺於水。有時那幫助你成功的手段,亦是你失敗之因。詭計,按是弱者的手段,而不該是強者的依仗。身為強者依然使用陰謀手段,只會反給對方可趁之機。姬瑤仙就是犯了這個錯誤……」
聽到這話,冰凰再克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她向後退去,如見了鬼般:「你……你……」
唐劫看向冰凰,嘴角擰出一絲笑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沒有騙倒我,那會是什麼結果?」
冰凰全身一震,她撲過來抓住唐劫的領子,把他拎起來大喊:「你到底做了什麼?說!」
唐劫就那麼任冰凰捏著自己,用懶洋洋的口氣道:「也沒什麼,不過就是把坐標偷偷改動了一下。」
「你說什麼?」冰凰全身一震:「改動到了哪裡?」
「還能是哪裡?」唐劫冷笑:「自然是那無盡的虛空。鴻蒙的魔谷困不住她,就只能讓星羅大千界的無盡虛空成為她的歸宿了。」
冰凰徹底傻了。
這一次唐劫沒有撒謊,姬瑤仙的確被送盡了虛空中。
這個女人可以說是成於心機而敗於心機。
如果不是她算計過甚,想再一次欺騙唐劫,利用他為自己成為自己的引路人,前往洪荒,奪取秘境,唐劫本來是沒什麼機會的。
但正因為她玩心機玩上了癮,以欺騙為樂,以智商碾壓對手為無上快事,結果反給了唐劫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