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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只是外圍!
唐劫沒有去抓灰線蛇,這東西是妖物中有名的刺客,一擊不中,遠遁千里。
他搖了搖頭道:「小心點,伊伊。」
「恩!」伊伊認真回答,張大眼睛四處謹慎地看著,儘管她什麼也看不到。失去了對植物的感應能力,小姑娘就仿佛成了瞎子聾子,許多東西再無法察覺。
伊伊討厭這種感覺,她看著唐劫道:「我們不能飛嗎?在空中飛多好,沒有這麼多麻煩。」
唐劫抬頭望去,一隻蒼鷹正從頭頂掠過。
他喃喃道:「那會受到大山的厭棄,甚至攻擊。」
「攻擊?」伊伊輕聲問。
「是的,攻擊。」唐劫肯定地回答:「再說了,只有在這裡,我們才有反擊他們的機會。」
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繼續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近。
這裡雖危險,卻不致命。他能應對,那麼南凝江等人也就一定能應對。
必須繼續向里走。
這是一場追殺,同時也是一場較量耐心,毅力與勇氣的競賽。
在直接對抗前,首先比的就是誰能,誰敢進的更深,更遠。
藉助於大山中惡劣的環境,自然淘汰一批人,正是唐劫的打算。
但是對南凝江來說,這一切正在他的預料中,並為此做足了準備。
叢林外圍,一隊人正在行進。
為首的是幾個披著蓑衣,戴著藤帽,手吃竹杖的老漢,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一些身著布衣,面貌樸實的年輕男子,一個個都背著竹簍。
再往後才是南凝江等人。
每走一段路,這些年輕人就會從竹蔞中捧出一些白色的粉末灑在地上,然後跪在地上默默頌念著什麼。他們用的是當地的方言,很難聽懂。
「他們在說什麼?」周芳華問五弟。五弟曾是這一帶人,雖非山民,對這一帶的土話到是相對能聽懂些。
「在向山神祭拜,祈求山神的寬恕。」五弟回答:「這是當地山民入山的一種習俗。」
「山神?他們認為這山裡有神?」二鷹田鍾冷笑道:「真是笑話,他們難道不知道修者就是神!」
旁邊小鷹也道:「就是,神不是拜出來的,更非天生地長,而是我輩修者修出來的。放著眼前的真神不去拜,卻卻拜那勞什子的山神,真真可笑。」
南凝江笑笑:「和一群無知之輩較什麼勁。人們崇拜的,總是自己想像出來的東西。一旦真實了,也就不具備膜拜的價值。正因為他們不知道神為何物,所以才會拜神。而如我等,正因為知道神不過是我們修仙途中的一道檻,一種必然,一份追求,一個方向,所以才不會拜神。就算這大山真的有了神,在我們眼裡,也不過就是一個強大些的怪物罷了。」
「那你覺得他們這樣有用嗎?」周芳華用下巴指指那些山民嚮導。
南凝江回答:「不知道。不過我們只要知道,他們是整個莫丘最了解大山的人就夠了。」他的目光微微收縮起來:「有了他們,再加上我們,就能比唐劫走得更深,更遠,更安全……想要利用山勢幹掉我們,哼,他註定是做夢!」
祭拜的山民這刻已站起,重新向山中走去。
他們沒有沿著山路直行,而是從一側的小路繞過去。
「小五,問問他們為什麼繞行?」玄鍾子道。
五弟便向山民喊了幾句,然後回答:「他們說通靈山區沒有山路,那條所謂的山路其實是蛇道,前面有條大蛇。在通靈山區,第一條經驗就是別走成形的路。」
「那你告訴他們,有我們在,別怕妖怪。」有人笑道。
五弟喊了幾聲,搖搖頭道:「不行,第二條經驗,在山裡輕易不要沾血。」
「笑話,他們不是一直進這山打獵的嗎?」
五弟面色一整:「是輕易不要!為了過路而殺死一條無辜的大蛇和為了生存而殺死是不一樣的。還有他們也不打獵,他們只是拾取一些已經死去的妖物屍體又或者一些珍貴的材料出山販賣。」
「材料?」南凝江抬頭:「你說他們知道這山里哪裡有珍貴材料?」
「當然。」老五回答:「他們就靠這個生活。他們了解這座山,知道哪裡的材料可以采,哪裡的不可以,為此他們付出了無數生命。」
「還有不可以采的地方?」周芳華好奇。
「是的。有些地方看起來無害,其實卻充滿兇險。」五弟回答:「如果不小心采錯了,就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
刷!
唐劫急退,手中刀光一閃,已將那急撲而來的如獠牙巨嘴般的花朵斬落。
那巨嘴花落在地上,瞬間扭曲成一張巨大的怪臉,發出瘋狂的嘶嚎之隱。
下一刻就見地底嗖地竄出無數花兒,一個個張開獠牙巨口,發出沖天嘯音,緊接著遠方竟現出大片蜂群,嗡嗡地向著唐劫飛來。
「媽的!」唐劫罵了一句,轉頭就跑。
他不過就是發現這一帶有生長了超過數百年的紫極草,就打算摘一些下來作為後面布陣的材料,沒想到紫極草未到手,卻驚動了旁邊那奇怪的食人花。
這些食人花唐劫從未聽說過,根本不知道是何品種,但其兇悍之處卻令人震驚,更別說它們竟還能召喚蜂群,他要不想在這山中大開殺戒就只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