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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這是一場慘重的敗仗,只輸於一人之力。老頭秦儀若是象這樣的戰鬥來上幾次,只怕便可破了烈狂焰千人斬的記錄,而以他的功夫,除非真正身陷千軍萬馬之中,否則當真是來去自如。
最令人痛恨的就是詭八尺竟然還是沒能救出來,如今還在秦儀手裡,只怕是不會給他好日子過了。
「真他媽是個老妖怪。」申奇憤憤道:「多少年來,沒想到秦儀竟會如此厲害。當初竟還被人認為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媽的,這樣也算無縛雞之力的話,那我天風甲士都別從軍了。」
嚴真平搖頭:「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立刻傳令下去,請聯盟議會立刻封鎖薩拉市,不許任何人離去。還有,把所有人都派出去鎖住港口碼頭,先把復仇號拿下,把崖驚岸等人帶回來,絕不能讓秦儀走海路溜掉。對了,涯國圖紙這等重要東西想必秦儀不會帶在身上,立刻搜索全船,找到圖紙!」
「對!找到圖紙!」申奇大喜道:「只要有了圖紙,咱們就不怕八尺有事。」
江湖到底是老的辣,嚴真平這麼一說,申奇立刻開始主持行動。眼望著申奇帶著士兵離開,嚴真平卻再撐不住心痛之傷。他抱著追日的屍身,老淚縱橫而下:「追日……」
想到這些年來追日忠心耿耿跟隨自己,出生入死,他心中便痛得越發厲害,那一刻,他咬牙切齒道:「把活捉的犯人給我帶上來,好生審訊!」
「是!」
第四十九章 百年恩怨(1)
「報大國師,申奇親領三百親兵去了碼頭,和當地聯盟傭兵一起,將復仇號上的所有人擒拿。崖公子不急逃脫,已落敵手。」
一處偏僻的小屋裡,一個黑衣人正跪在秦儀的面前答話。
「圖紙呢?」
秦儀的聲音聽上去到是波瀾不驚。
那黑衣人連忙回答:「回大國師,也已落入敵手。」
「唉,知道了,你下去吧。」
揮揮手,秦儀讓那黑衣人退下,心中卻是感慨萬千。
這些年來,他隱藏在西蚩帝國,暗中經營婆蘭教,極少親自出手。這趟出手,實在是因為圖紙一事關係重大。沒想到卻因為一個詭八尺導致自己栽了個大跟頭。護教四使因此殞命,崖驚岸落於敵手,連圖紙都得而復失。要說他心中不悲憤,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這老人數十年來暗中活動,經歷過的大事不知有多少,遭遇的挫折也是無數,縱然受到的打擊再大,卻也不會一蹶不振。惟獨可恨的是,他逃出重圍時受了重傷,如今沒有一段時間的靜養怕是沒法恢復了。
他看了看身旁躺著的詭八尺,這小傢伙眨巴著大眼正瞪著自己,看見自己看他,竟然還對自己一笑。
秦儀見他臉上竟毫無懼色,低聲喝道:「竟然還笑得出來,小子,你壞了老夫大事,就不怕老夫一怒殺了你嗎?」
詭八尺嘻嘻笑道:「我當然怕了,可怕就非得哭嗎?要是我現在哭你就放了我,那我肯定哭給你看,可我想你不會,那還不如不哭呢。您老人家要是看見我笑得可愛,說不定一時良心發現還不忍心殺我,豈不是更好。我常聽人說,愛笑的孩子總比愛哭的孩子招人喜歡。我現在惹了您老人家,自然要多笑給您老人家看了。」
秦儀怎麼也沒想到這小東西竟會說出這樣的話,被他堵得竟一時說不出話來。呆滯半響,終於笑了起來:「好,好小子!果然有膽色。不過你誤我大事,害死我教中弟子,老夫雖然愛才,卻也實在找不出可以放你的理由啊。」
「那要不我幫您老人家找一個?」
「說。」
「簡單,用我去換圖紙。」
「哼,說得輕巧。圖紙的意義一方面固然在於龍船的設計的確無人能比,可另一方面也在於它的秘密。如今嚴真平老賊得了圖紙,他若不知道謄抄一份給淺水清,那才叫怪事。這圖紙的價值已失一半,用一個你來換,老夫覺得不值得。」
「那就再加海圖,反正我師傅肯定也要臨摹一份,他就是說沒臨摹,您老人家也不相信。兩份合一,也算一份,您覺得如何。」
「哈哈哈哈!」秦儀仰天大笑:「真是想得好,只是可惜啊,老夫卻沒法答應。」
「啊?」詭八尺一呆,秦儀看著詭八尺的臉上已露出森森冷氣:「你已經知道了我是婆蘭聖教之主。我若放你活著回去,你必泄露於天下,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你回去的了。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立刻死,以報我四使被殺之仇,還一個就是答應做我教中聖子,這也是我給你的最後機會。只要你入了我教,成我教聖子,我向你保證,不久的將來,你就是天下至尊人物,什麼蒼野望,淺水清,全都得靠邊站!」
詭八尺很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這個……這個不太好吧。我已經有師傅了,再改投別派,那是欺師滅祖啊。」
「哼,淺水清也配做你師傅嗎?我要不是看你根骨極佳,資質不錯,尤其難得現在年紀還小,更沒學過別家武功,老夫才不會收你呢!我婆蘭教神功威力你也見過了,那嚴真平調集了上千死士圍剿我,又能奈我何?若換了是在二十年前,老夫壯年之時,他就算再多三倍的人,也圍不住我。這等神功你不學,你還想學什麼!」
「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