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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天佑點了點頭,黑臉上沒任何多餘的表情,只是招了招手,身後便是一哨官兵跟著他呼嘯著向新兵訓練營而去。
沐血靜靜地看著戚天佑遠去的身影,頭也不回的大吼起來:「其他各哨的兄弟們,到了家,先放三天大假,大家拿著賞賜,玩個痛快去吧。」
上千官兵同時發出了山般的呼嘯。
……
天風帝國,位於觀瀾大陸以東,是個內陸國家。
天風向東,是瀕海之國止水國,向南是驚虹國。天風以北,則是產糧大國,號稱觀瀾糧倉的麥加。
其中麥加,止水與天風三國,同處在一片豐饒大平原之上,因此也號稱豐饒三國。
天風以西,是通向中部地區的聖潔走廊。也是天風唯一可以不經其他國家而走出國門的地方。因此為了不被他國進行戰略遏止,天風國被迫在聖潔走廊一帶布下重兵。
與天風不同的是,天風周邊三國,各有天險相守。止水有三重天把守門戶,驚虹國則有東部第一雄關寒風關和接天山為其守護門庭,麥加則有水流湍急的惡浪河依為天塹。
天風人身居平原,無險可守,在這個每日都有戰爭發生的世界裡,唯一可作為依仗的就是他們悍勇的民風和強大的軍隊。
因此,天風人深信:進攻,永遠都是最好的防守。
依仗豐饒草原特有的資源優勢,天風人擁有觀瀾大陸上最強大的騎兵,他們來去如風,奔騰若電,呼嘯衝殺,縱橫裨閡,成為天風國最具威懾力的王牌部隊。
因此,成為天風國的一員騎將,是每一個天風健兒的崇高理想。
他們渴望在沙場上殺敵立功,揚名天下。
觀瀾大陸史上從沒有一個帝國如天風般這樣強大而好戰。天風的戰士,勇猛而頑強,視戰鬥為生命的全部,渴望榮譽,追求殺戮。
當戚天佑帶著自己的那一彪鐵騎來到訓練營不遠處的那個小土包上時,由此往前方看,正可以看見訓練營里正在展開一場聲勢浩大的模擬對抗。
身批甲冑的新兵們手持長矛,正在各自教官的指揮下進行一次兩軍對陣的攻防演練。兩方以紅藍兩色布條做區分,一張張充滿朝氣的臉上寫滿了他們對戰鬥的渴望。衝鋒號響起時,紅色士兵怒喝著向藍方發起第一次突擊。而藍方則結成圓陣以對抗。身後的教官不停地大吼著:「注意你們的兩側,不要出現空擋。要學會在運動中保持陣型……」
兩陣士兵來往奔突,互有攻防,打得到是好看,但總給人感覺缺了點什麼。
如果仔細觀察,最終還是能發現,原來這些新兵手中的武器,全都是無刃的。
沒有了對死亡威脅的恐懼,士兵們打得雖然認真,卻全無那種你死我活的拼命精神。陣型是排得不錯了,可真要到了戰場上,不知又有幾人能記住這陣型。
看著眼前的一切,戚天佑的臉上浮現了一絲譏誚的笑意:「看來有人知道咱們要來的消息,提前給咱們準備好了一份大禮啊。」
他旁邊的一名騎兵也呵呵笑了起來:「戚少,怎麼辦?」
「怎麼辦?」戚天佑揚了揚眉頭說:「看演練有個屁用。我看還是用咱們手裡的槍和刀,來考驗一下這些新兵蛋子吧。真金不怕火來煉,咱們今天就來煉煉他們。看看是咱們這一百個沙場百戰的老兵厲害,還是這近萬的新兵牛逼,順便也讓他們知道一下,真要是上了戰場,真正重要的,到底是什麼。呵呵,這種能提前感受到戰場氣氛的機會可不多哦。」
「那是,每次上戰場,死得最快最多的都是新兵。」身後的一名騎兵也笑答。
戚天佑把頭一回,眼神中飛出一抹絢爛的星光:他大吼道:「命令:全員散開,十步一人,五人一組,波浪式衝鋒。任務:打他們一個落花流水。記住,不可殺人,但可傷人,必要時就用馬去撞。凡是把你們打下馬來的,記住他的臉,我要了。被新兵乾死的,算他無能,白死!」
「是!」一百名騎兵同時發出大聲的呼喊。
「摘盔,換甲,棄矛用刀……吹衝鋒號!」
嘹亮的衝鋒號響起時,訓練營中的新兵愕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向營外看去。
遠處塵煙滾滾,一彪兇猛剛勁的剽勇鐵騎已經呼喝著殺了過來。他們手中閃亮的馬刀劃破天際,形成一條燦爛的銀色狂潮,象天邊的一股龍捲風,粗野而狂暴,平地生出巨大的旋渦冰流。
先頭的騎兵衝進訓練營的大門時,隨手一刀砍翻了營門前大旗,然後長刀指天,大喊一聲:「殺!」
氣吞萬里,激烈昂揚。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所有的士兵幾乎都蒙了,迷茫慌亂的情緒在下一刻如潮水般蔓延向全軍蔓延開去。
「敵襲!敵襲!」終於有反應快的狂喊起來。
但是隨著聲音跟進的,不是那群正在演練的新兵,而是狂飆突進的敵騎。
戚天佑的騎兵從衝進營門大帳的那一刻就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他們極富經驗,知道自己人少,再加上對方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敵軍,因此並不真正衝殺,而是以小股陣型進行穿鑿,將新兵陣型沖至七零八落,同時製造大量的煙塵,使對方無法立刻判清來人數目。
他們棄矛換刀,馬刀鋒利狹長,只一刀下去,就在對方的身體上拉開了一個長長的大口子。不過由於他們用力謹慎,看上去鮮血四濺,其實受傷甚微,但是造成的血腥效果,甚至更強於用矛。這使得訓練營的慌亂越發壯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