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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蓮嘿嘿冷笑:「我也沒聽說有哪路強人敢如此大膽,不過這十二人真真正正是被人害死的。哼,我特別去問了我家那口子,他的回答是,當時這十二人的指派,是由……舞殘陽舞帥親自下的令,具體情況他也不清楚。」
鴻雁驚得臉色煞白:「你是說……若紫姐姐的懷疑沒有錯,舞帥他們真得……」
水中蓮嘆了口氣:「鐵血鎮被困在驚虹實在是太冤枉了。雖然烈焰衛沒有聽到烈帥遺言,但是那十二人在死前,各自都有親朋好友,我特別問了幾個平素和他們走得近的戰士,得出一個結果。雖然所知不詳細,卻還是有個問題為我注意到了。」
「什麼問題?」
「烈帥的確是讀了格龍特的信後氣火攻心傷勢發作,但他老人家當時沒有立刻昏迷,而是自知大限將至,所以匆匆傳見三路軍帥。你該慶幸,你父親當時不在軍中,所以未能及時趕來。而舞帥和劫帥卻都來了。沒人知道烈帥和他們說了什麼,但是當時那十二名執守護衛的烈焰衛卻向他們的朋友透露了一件事:就是舞帥與劫帥進去了有半柱香的時間才出來。而不是象他們所說的那樣,進去後烈帥只交代了一句話便即離世。」
鴻雁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了:「如此說來……是舞帥和劫帥有心陷害鐵血鎮了。」
水中蓮嘆息:「怕是如此,此二人聲稱,信的確是格龍特所寫,但是已被烈帥親手焚毀,所以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他們幹的。」
「有些事,不需要證據。」一把厚重的聲音突然響起門外,兩女驚駭抬頭,卻看見正是鴻北冥站在門外。
……
鴻北冥做夢也沒想到,這兩個女人竟然是過來查探烈狂焰死因真相的。從一開始,他就覺得自己的女兒如此匆匆而來實在蹊蹺。鴻雁是受過詩書教育的,突然之間學雲霓,千里探父到也罷了,偏偏竟還坐不住家中,嚷著喊著要出去,就令他大感疑惑,這在以往是從未有過的。
水中蓮這幾天四處走訪,密查此事,但她畢竟從未有過這方面的訓練,又怎麼可能瞞得過鴻北冥的眼睛,隱隱地他就覺得有問題。
她今天過來,鴻北冥假裝出去,卻隱伏在房外偷聽,以他的功夫,要做到不被二女察覺實在是太容易了,沒想到一聽之下差點跳了起來,這兩個女人談的竟是這種驚天動地的大事,且水中蓮高談闊論,肆無忌憚,嗓門大得出奇,惟恐無人不知一般,氣得他再忍不住站了出來。
這刻他面冷如水,厲聲訓斥道:「無知婦孺,竟也敢管國家軍政大事,真是不想活了。你們現在立刻離開暴風軍團,從哪裡來還給我回哪裡去。」
水中蓮一瞪,高叫道:「烈帥死得蹊蹺,老娘查問一下怎麼了?你好歹也是龍牙軍帥,暴風第一軍,你就不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嗎?為何烈帥死後只留下一句遺言,且如此古怪莫名?」
「閉嘴!」鴻北冥怒叫,下一刻他突然出手,動作迅如閃電,一下就打昏了水中蓮,低聲對女兒沉喝道:「你帶著廉夫人立刻離開此地,若想活命,就一路快馬急趕。記住,任何人叫你都不要停,從現在起,你任何人都不可再信任,此事更不可說給別人聽。記住,除非你得了我的死訊,否則千千萬萬不要告訴任何人!」
鴻雁聽得駭然,鴻北冥已經大叫道:「來人,送鴻小姐和廉夫人離開!」
就這樣,鴻北冥硬是把兩個千里迢迢趕來的女人,又硬給塞回了馬車中去,命車夫晝夜兼程趕回蒼天城。
出了府,望著馬車遠去的背影,鴻北冥長嘆一生,才終於轉回頭去。
姬若紫能發現其中的問題,他又怎可能不覺得奇怪,只是可惜她派來的人太不濟事,只怕反走漏了風聲,如此一來,他就不得正面對應舞殘陽和劫傲了。
恩,未必是不濟事,傳言這個女人心思詭詐,只怕她真正想借用的正是鴻北冥和廉紹一的力量吧?想到這,鴻北冥也心中一顫。
他連忙對身邊的一名侍衛下令道:「去,請舞帥和劫帥到我軍帳中一敘,就說我有要緊事和他們相商。」
那侍衛領命而去,鴻北冥想了想,兀自有些不放心,又對另一名侍衛道:「去,把計督叫來,叫他秘密帶五百人圍住營帳,不許任何人靠近。」
鴻水二女的出現,使鴻北冥意識到攤牌的時候終於到了。
第二十五章 真相(2)
龍牙軍軍帳,鴻北冥一人獨坐,身邊的小案上擺了一杯香茗,輕含一口,他用舌尖壓住那香片,任余香在口中繚繞,雙目卻微微閉起,仿佛在思考著什麼重大難題。
計顯宗進來的時候,見鴻北冥如此態度,立刻明白他在做著重大思索,便輕輕道:「鴻帥,我來了,您要的人也已到齊。」
「恩。」鴻北冥並未睜眼:「讓他們遠離大帳二十米,包圍此帳。」
計顯宗一呆,還是恭敬說了聲:「是。」然後離帳傳令,沒過一會又走了回來:「鴻帥,都已安排好了。」
鴻北冥淡淡道:「站到我身後來。」
「是。」
鴻北冥讓自己站到他身後,那就是說,他需要一個侍衛,但這個侍衛他卻不打算用別人。計顯宗微皺了一下眉頭,想到竟然在帳外安排五百人之多,隱然就有種不妙的感覺。
沒過多久,舞殘陽和劫傲就來了,這兩個人有說有笑,看樣子最近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