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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淺水清微笑道。
守衛牢獄的獄卒惶惶叫道:「淺將軍,把這個人送回牢房吧。要是讓南督知道了,小的只怕又是一頓好打。」
淺水清冷哼:「不必了。我看這個拓拔開山不錯,我很喜歡。就把他留在我這吧,我要讓他……做我佑字營的兵。」
「啊?」那獄卒大吃一驚,到是拓拔開山毫無反應。
「將軍,這不行啊!未經許可,私調戰俘,是為逾規啊!」獄卒大叫。
淺水清仰天大笑:「哈哈,只是逾規嗎?那太簡單了。我當新兵的時候,就已經把軍中罪行,能犯的幾乎都犯過了,現在這小小逾規,就更不會有什麼問題了。你回去吧,去告訴南督,這個犯人我要了,我佑字營新建需兵,總不能連挑選戰俘的權利都沒有。拓拔開山一個武將,不象范進忠還有些利用價值。我不和他搶范進忠,不過這個拓拔開山再不給我,就有些小氣了。放心吧,本人新官上任,南督怎麼都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這一刻,淺水清混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
獄卒還想說什麼,淺水清面色一沉:「再不滾,我就把你一刀宰了。你可要試試我敢不敢?」
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世上就沒他淺水清不敢做的事。借那獄卒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出我想試試這話,只能哭著臉回去復命了。
下一刻,淺水清的眼神,已經與拓拔開山於空中做出一次火花燦爛的激撞。
……
「有沒有興趣跟著我?」站在拓拔開山的面前,對比這個高大的漢子,淺水清看上去就象一個矮小的侏儒。
拓拔開山的鼻中發出輕蔑的冷哼。「天風軍殺我無數止水子民,你竟然還想要我投降,你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
淺水清的臉上綻放出盛開的笑容:「我這個人,一向都異想天開得很。而且,只要是我想得到的,就一定會想盡辦法去得到。你說我天風軍殺你止水子民,那麼難道說止水人就沒有殺過天風軍的戰士了嗎?你到是說說,身為止水七勇士之首的你,殺過多少天風戰士?象你這樣的人,怎麼也得是個百人斬吧?」
拓拔開山傲然回答:「不是很多,也就三百多個吧。」
「三百多個……」淺水清背負雙手,圍著拓拔開山轉了幾圈:「也不算少了。戚少……也不過是殺了三百多個。他可是千人斬的後人呢。」
淺水清突然撇下拓拔開山不管,走進營帳中,然後看看被兩個人剛才的戰鬥搞得一塌糊塗的營帳。他嘖嘖嘆道:「可憐我的營帳,就算是被你們給毀了。拓拔開山,你打算怎麼賠我?」
「無他,一死而已。」
「死?哼,那太便宜你了。」淺水清冷笑:「來人,給我叫三百個弟兄過來!」
轉眼之間,三百名戰士已經齊集在淺水清的周圍。
淺水清對著拓拔開山吼道:「拓拔開山,睜大你的眼睛給我看清楚了!這裡是我的三百個弟兄!這些人,差不多就是你這些年所殺的天風軍士的總和!我猜想你從沒試過數一數這些年來你所殺的人堆在一起可以是怎樣的一個壯觀場景。那麼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三百人是怎樣一個數目!讓你感受一下三百人能做些什麼樣的事情!讓你好好體悟一番,三百個死去的天風戰士擁有怎樣強大的能量!看看他們又是對止水人有著怎樣的恨意!記住我的話,仇恨,永遠不會只是單方面的!」
下一刻,拓拔開山與三百戰士之間,已經激盪出仇恨的火花。
他們的眼神對焦,互不放棄,一個一個,死死地看著彼此,似乎就要用眼神來殺死對方。
殺氣在這刻暴漲,漫捲四方,小小一片營地,轉眼間已升起了血性的陰霾。
三百名戰士,緊緊地圍繞在拓拔開山的周圍,仿佛一個巨大的旋渦,隨時都能將對手一口吞噬。
他們張揚的戰意,沸騰的怒火,每時每刻都在燃燒這片血染的土地。
那些曾經的哀號,慘呼,跌宕的身體,凌亂的身體碎片,一個個突然全部重現於拓拔開山的眼前,仿佛化成了厲鬼來向他索命。
三百名戰士化成三百個被他殺死的英魂,在他的眼前拂饒盤旋,悽厲尖嘯,成為最深的怨念,徘徊不去。
「吼!!!」拓拔開山大吼起來。
「你們這樣看著我幹什麼?!」他大叫:「你們天風軍欺我家園,害我子民,我為國保家,有什麼錯了?!」
「你沒有錯。」淺水清冷笑:「做為一個戰士,你是最優秀的。但是顯然,你從來都沒有明白這個世界的運轉法則。弱肉強食,為亂世之規,彼既無道,吾便取之,更是國家壯大之根本。多少年來,止水國積弱無能,苟安一隅,為了保全性命,屢次犧牲國家利益,向諸國求助,甚至不惜割讓領土,納貢獻賦。這樣的國家,這樣的君主,人不滅他,他便自滅。天風人打他,你又有什麼好奇怪得了?」
「如今天風帝國雄起大陸,以強擊弱,以有道取無道,正符合天下大勢。你雖是條漢子,但不明時世,不懂政治,只能為人所用,現在你做了俘虜,便是待宰羔羊。止水人不會為你的生死擔憂,你曾經的武功也不能換來你生命的保障。他們已經拋棄了你,而你,卻在這裡為一個無能的國家而盡愚忠,履頑孝,真是可笑可悲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