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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勢固然不容樂觀,但天風帝國真正的潛力尚未激發,放心吧鑫林,若我帝國被這樣兩個國家聯手就再無半點還手之力,那天風帝國也妄稱大陸強國了。只不過陛下心有餘忌,不敢使出全力以應對罷了。他要我出兵,也不過是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放心出手。」淺水清到是絲毫不急。
倘若聖威爾與麥加的聯合就讓天風帝國無法抵擋,那麼未來面對強大的草原帝國,那數以百萬計,風馳電掣般的呼嘯來去的遊牧騎兵,天風帝國又憑什麼去對抗?
「我還是建議讓崖無雙派船隻過來接應,以你和他的關係,他一定會同意這個要求。」
「不行。」淺水清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由涯國派船出來幫助他們進行海上運輸:「鑫林,不是我不想這樣做,而是我不能這樣做。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想像的那樣簡單,如今的崖無雙,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無雙了。他是一國之君,很多時候考慮問題更必須從本國利益出發。天風與涯國,本身並無疆界,麥加一日不滅,涯國都必須仰其鼻息。如果涯人明目張胆地幫助我們渡過大海,從麥加的後方發動襲擊,那就意味著公然與麥加人翻臉。如果我們不能滅掉麥加,那麼麥加早晚有一天會報復涯國。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們滅掉了麥加人,一個強大到可以統一整片大陸的天風帝國,就更不是涯人所能對抗的。站在無雙的角度考慮,他無論如何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如果可以選擇,我相信他會更願意保持現狀。國家利益中沒有私人感情,而從國家大局方面考慮,他沒有絲毫要幫我的理由。當然,我可以用兄弟之情感動他,甚至用某種不光彩的手段逼使他幫我,但結果如何,我卻不知道。或許他會恨我,會暗中出賣我,也或許他愚蠢到忘記自己的身份,僅考慮兄弟情誼而置國家利益於不顧。我不知道他會做出哪種選擇,但我知道,無論哪種選擇,都不會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說到這,淺水清苦笑了一下:「他畢竟曾經是我的兄弟,如果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兄弟有讓我失望的表現,那最好就不要給他這個機會。作為當初我幫助他的回報,他願意命令涯國海軍睜隻眼閉隻眼,為我們提供一定程度的物資,已經是他所能做的最大極限。我不想挑戰這極限的背後,所以,借船之事你休要再提。」
很多時候,投下去的籌碼未必一定要有回報,當淺水清幫助無雙上台的時候,他從未想過一定要有讓無雙報答的時刻。
那僅僅是因為無雙是他的兄弟。
可他同樣知道,回到自己位置上的無雙,無論他是否願意,他都必須做出一些違心的選擇,為了他治下的屬民,他必須這樣做,這正是為什麼當初他要逃跑的原因,年少心善的人,終究無法面對那鬼蜮骯髒的政治世界。
他甚至知道,如果自己真想讓無雙幫自己的話,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讓夜鶯過去一趟,那麼無論她提出怎樣的要求,無雙只怕都會答應。
可他終究不能那樣做。
他沒有告訴楚鑫林,早在無雙登基之後,曾經給他寫過一封親筆信。
那封信的內容令淺水清震撼無比,也正是那封信,促使淺水清下定決心,非到必要時刻,絕不將涯國捲入這場戰爭中來,同樣也是這封信,使他下定了決心要拿下麥加。
想到這,淺水清微微嘆息了一聲:「作戰計劃不能改變,實在不行,能運多少人過去,就運多少人過去。這次作戰關係到帝國未來,關係到大陸命運,草原人就快出手了,我們必須在他們出手之前,以比他們想像中得快得多的速度拿下麥加。」
當天風帝國與聖麥聯軍戰事吃緊的時候,差不多也就是西蚩人出兵的時機到了。淺水清知道,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等待,要想在未來的戰爭局勢中獲取主動,他就必須在西蚩人掃平周圍的阻礙前,完成自己的戰略大計劃。
時間!時間就是一切。
……
「報,加舍爾帶到。」門外的士兵匯報。
「帶他進來。」
加舍爾被捆綁著送進來時,依然是一臉的兇橫,顯然是極不服氣:「你們這幫梁人,就會玩奸耍詐,是漢子的就放老子離開,老子親領人馬和你們真刀真槍干一場!」這位格日桑赫赫有名的海盜頭子大吼大叫。
「早就聽說格日桑的漢子人人悍勇,從不畏死,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對於加舍爾的無禮,淺水清非但不生氣,反而笑臉相迎,招呼人給加舍爾看座,甚至明人給他鬆了綁。當然,有一大群如狼似虎的衛兵在旁,淺水清本人又是千人斬唯一嫡傳,也不怕這個小子反抗。
「加舍爾,海洋七大盜之一,手底下有幾千號弟兄,上百艘快船,主要據點為離此六百海里遠的京山島。最輝煌的戰績時是在十年前,七大盜聯手與涯國進行了一場大海戰。該戰雖最終是格日桑海盜戰敗,但是涯國同樣損失慘重,付出巨大。格日桑海盜因此戰而成名,七大盜名聞東大陸海域。而藍翎海域這一帶,就是以加舍爾你為主。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真沒想到本人只是下了四網,就撈回來一條大魚。」淺水清讀過加舍爾的來歷,淡淡說道。
只是加舍爾顯然根本不吃這一套,大嘴一撇:「是又怎麼樣?你殺了我這麼多兄弟,別想用幾句好話就哄過老子。要殺要剮,悉隨你便,我格日桑的漢子既然幹了這一行,就沒怕死的。至於你,就等著我的兄弟來為我報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