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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支騎隊,終於也在這個時候現身出現。
……
悽厲的慘呼,不甘的號叫,飛騰的鮮血還有那人仰馬翻的壯烈景象形成了一幕慘烈的畫面。
淺水清看著眼前的一切,一顆心已經開始麻木。
他的長矛在槍林中已不知吞吐了多少次,上面沾了多少人的血,他自己也說不清了。
身邊的戰士,一個接一個的倒下,然後又迅速有人補上,屍體迅速堆積成牆。
假如你不想死,那麼,就必須把這些屍體也作為盾牌進行利用,展開一次次無休止的抵抗。
「跑吧。」一個新兵終於喊了起來。
沐血回手一刀砍掉了他的腦袋:「有敢逃跑者,這就是下場!記住,戰場之上,永遠不要把你的後背留給敵人!否則,只是你加速你的死亡!」
「奮戰到底!」一個年輕的聲音勁喝出蒼天的野望,喚醒身軀中不屈的靈魂,引爆出鋼鐵般的意志。
沐血愕然看去,正是那個被戚天佑讚揚的新兵淺水清。
蒼勁的聲音喚醒驚天的戰意,沐血狂呼:「奮戰到底,永不言退!」
「奮戰到底!永不言退!」所有的士兵一起呼喊起來。
蒼白的壯烈呼嘯在這片血氣升騰的大地上,充滿了不屈與悲壯的色彩。勇士們的鮮血在沸騰,伴隨著層層的尖嘯,席捲長空。
……
記住:戰敗,沒有藉口。失敗的唯一代價,就是死亡!
不知何時,淺水清的腦子裡一再迴響起這句話。腦中是一片清明,他只知道他要殺,奮力的殺,在這不見天日的血光之中殺出一片生的天地來。
茫茫宇宙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他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但他知道:只有用自己的雙手爭取來的生命,才真正是屬於自己的。
「戚天佑!」沐血再一次大喊起來。
「到!」
「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去叫援兵,讓他們立刻增援我們,對方隨時都可能還有部隊過來!」沐血叫道。
「離這裡最近的城市有一天半的路程,來回需要三天時間。」戚天佑回喊。
「那我們就堅守三天。」沐血也叫道。「我了解這幫兔崽子,他們不殺光咱們不會罷手的!他們搞那麼大的陣仗,絕不光光是為了毀糧。」他揮出長矛,刺穿了一個敵人的胸膛,然後躲過一名騎兵的突刺,轉手又是一矛,扎進馬腹。戰馬哀鳴著倒下,馬上的騎兵還未來得及爬起,已被一擁而上的刀盾手亂刀砍成了碎肉。
「那是當然,換了是咱們也一樣!」戚天佑叫道:「方豹,你的馬快,你帶一個人,立刻去搬請增援!」
「是!」方豹吶喊,隨手點了一名騎兵,兩個人翻身上馬,向著後方急奔而去。
「一定要守到我們回來!」方豹狂叫:
……
前方打成了一片血河,後方那五百人的車隊也終於開始動起來了。
不過他們不是向前方移動,而是向後方。
他們要迅速撤離戰場,護糧隊的情況實在不妙,很有可能連一天都撐不下去。
「頭,你看!」方虎叫了起來。
他早看不慣那幫見死不救的傢伙了。
「這幫狗娘養的。」沐血的牙都要咬碎了。「派個人,去喊他們增援。」
「是!淺水清,你現在立刻去後面,把那五百人叫上來進行增援!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不能讓那幫傢伙離開!」戚天佑也狂喊道。
淺水清二話不說,跳上戰馬就向後方狂奔。
五百人的車隊已然啟動,有護糧隊擋在前面,他們有充足的時間可以撤退。
淺水清在這刻單騎飛至,憤怒的大喊:「前方血戰,後方撤退,你們也算是鐵血鎮的兵嗎?」
一名士兵大聲回答:「這是上頭的命令,我們也沒有辦法。你去和上頭說吧。」
「你們的頭是哪個?」
「衡長順衡旅尉,就在那邊,中間的馬車旁,騎馬的那個就是。」一名士兵為淺水清指明了方向。
衡長順是個三十左右的壯年漢子,臉上的刀疤顯示出這也是個身經沙場征戰的老兵。
「淺水清見過衡旅尉,我奉沐衛校之命,請旅尉派兵增援。」淺水清馬未到人先到。一聲淅瀝的嘶響中,渾身浴血的淺水清已經滾落下馬。立刻有士兵將他給扶了起來。
衡長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這才說道:「我奉掌旗之命,保護重要人物前往盤山。我的任務是:不惜代價也要保護好車中要人的安全。糧草隊的安危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你以為他們殺光我們,你就能跑得掉嗎?」淺水清大叫道。
衡長順冷哼一聲:「小子,我也是戰場上摸打滾爬過來的人。沐血帶著這四千人要是連飛雪衛一天的時間都擋不下的話,那他也當真是白活這一糟了。看樣子碧空晴和飛雪衛等候在這裡也有段日子了,但他顯然沒想到這次沐血還帶了三千新兵一起押送糧草,不然他到是可以輕鬆很多。這次多了那三千新兵,他再想輕鬆獲勝,怕就不那麼容易了。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可以離開,直到他們離去時再上路。」
「你他媽的放屁!」淺水清大罵。
衡長順的眼中抹過一屢凶光:「小子,我不想和你計較,不過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拆了你的骨頭。你大概還不知道老子的這個旅尉是用什麼換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