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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到覺得這個沒什麼問題。根據我們得到的資料,鐵風旗目前是一騎雙馬的配置,因此在速度上勝於我們,若是包圍圈太小,恐怕包不住這隻滑溜的魚。但是他們空有速度,其兵員素質還是步兵,馬上交戰並不在行。前幾次鐵風旗都是攻城作戰,下馬便攻城,看上去騎步兩便,極為犀利,其實一但進行騎兵交鋒,立刻便顯示出其不足。姜將軍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決定擴大包圍圈,不怕和他們進行曠野對決,平原對攻。這一點,從前天的呂將軍部與其交手的情況來看,的確如此。當時呂將軍領兵六千與鐵風旗對戰,結果雖戰損兩千,也滅敵近千,以鐵風旗的戰力來看,本不應有如此巨大的傷亡,多半還是不習馬上作戰所導致,後來還是鐵風旗及時下馬作戰,鐵獅營重裝甲士真正發威,才擊退了我部,否則誰勝誰負還不好說呢。要知道咱們這次的追擊部隊可都是城府軍,戰鬥力比邊防軍差了許多,鐵風旗打出這樣的戰果,委實太差了些,所以姜將軍的策略,應無問題。」
「可是淺水清就有問題了。」孤正帆的眉頭皺得越發緊起來:「既是馬上步兵,就當避免衝鋒對決,為何還要如此打法?參照他以往的戰例,此人用兵在局部戰場上的能力相當突出,其能力可圈可點,就是我也不敢言正兵對決在兵力相同時有把握一定贏他,可為什麼他會打出這樣一場損失重大的戰鬥呢?這有點不象他的能力。」
「父親的意思是?」
「我有些擔心。」孤正帆背著手在房間裡走了幾步:「我擔心淺水清有陰謀。你看,目前姜卓的布置,全部是以圍剿鐵風旗而做。其包圍成功後,由於各部之間距離太遠,分得太開,援軍很難保證在半天內及時趕到,一旦在這個時候另外有一支部隊突然殺出來,那麼姜卓的算盤就會被全盤打亂。不僅鐵風旗將會突圍,姜卓所帶領的二十萬人,只怕也會被對手反咬一口,損失必定慘重啊。」
「那也得他有伏兵才成。父親,這都已經過去十八天了,除了鐵風旗在我國境內囂張,我們沒有找到任何有別的部隊存在的線索。」
孤正帆的眼睛微眯起來:「淺水清若想藏,你們就不可能找到他,除非真得是傳言誇大,此人有名無實。」
「淺水清就在鐵風旗,有人親眼看見他戴鬼面,騎飛雪,指揮作戰,刀法大開大閡,極象傳說中的千人斬,胸口還別著那枚刀紋鷹章。」
一聽到刀紋鷹章這個詞,孤正帆的眼中放出無盡寒芒:「你說刀紋鷹章?這麼說烈狂焰把他一生最得意的紀念物也給了淺水清了?」
「正是!」
孤正帆點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淺水清會如此瘋狂,不顧一切來攻打驚虹。兩個月前蒼野望突然聲稱淺水清驕橫跋扈,不聽上令,將其從鐵血鎮督撤回做鐵風旗掌旗,我一直都在奇怪淺水清到底做了什麼事讓皇帝如此不高興。現在看來,八成是他想為他義父報仇,因此在發現秘道之後,想把整個暴風軍團都拉進去也說不定。蒼野望一定是拒絕了他的瘋狂建議,才導致的這個結果。仇恨……仇恨讓人瘋狂啊。可惜了,可惜了一個能夠寫出淺氏兵法的人,竟然就這樣走向末路,若可以,將來我會在他的書里補上一句:沒有冷靜的思維與良好的心理承受能力者,縱有再好的天賦,終究無法成為戰爭良才。」
想了想,孤正帆說:「這次姜卓做得很好,抓淺水清的功勞就交給他吧。不過你用我的口氣給他傳個信,就說能活捉儘量活捉,這個人也算將才,且有膽有識,有情有義,我很想見見他。若可以,我想招攬他。」
「若能如此,天風末路將至。」
「希望吧。」孤正帆長嘆一聲。一個國家的強大,遠遠不是建立在一個無敵將軍的身上,不過淺水清若肯投降,對天風人的士氣與信心打擊必定會很大。
「那麼我們還需要保持後方的防禦力度嗎?目前寒風關無戰事,後方士兵又處在一級戰備之中,無法得到充分休息,怨聲很大。且商人們無法入關,一些生活物資得不到補充,關內百姓的生活也出現了極大不便,物價已開始上漲,有些商人正在屯積居奇。」
「繼續保持,至少再保持三天,若還無變故,再開放通關。」
對於淺水清,孤正帆的感覺是相當矛盾的。他既不希望淺水清如此無能,一戰而敗,期待他能拿出點讓自己驚喜的東西,如此勸降他才有意義,又不希望他對驚虹造成更多更大的傷害,在抓住他之前令驚虹受損太巨。
他既相信前面的推測,又有些懷疑,總覺得自己好象是得到又或者是失去了什麼。
這一夜,他便是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中度過的。
……
10月17日。
驚虹中南部,方虎的部隊在趕到一處小村後下馬休息。
由於這一次鐵風旗進入驚虹之後,對當地百姓未再抱有任何殺戮態度,因此當地的百姓安心了不少,但仍不乏許多人懷著驚恐的眼神看著這幫從山的另一頭飛過來的戰士。
他們看上去是那樣兇猛,那樣強壯,那樣的勢不可擋。
鐵風旗的戰士們可不管當地百姓怎麼看。他們一到達這裡,立刻派出斥候,安置崗哨,建立營地,布置臨時防禦,然後埋鍋造飯,一個個動作迅速,有條不紊,雖人數眾多,卻絲毫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