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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信鴿調換事件,如今的驚虹通訊網絡正處在最關鍵的盲點時刻,淺水清就是要利用這難得的機會來完成他一直以來都想完成卻沒法完成的那個階段性戰略任務——通過大規模的作戰殺死殺傷大量敵人的生力軍,為鐵血鎮在驚虹的生存爭取更好的機會。
在這之前,儘管第二第三次反圍剿淺水清都取得了突破性的勝利,但是對身陷敵國的孤旅來說,消滅龐大數量的敵人遠比消滅敵人的精兵更來得有實質意義。相比 第三次圍剿消滅的敵六萬精英,淺水清更願意選擇去消滅十萬雜魚。儘管在戰場上,十萬雜兵絕不可能和蘇南宇世均洋的六萬精兵相提並論,但是對需要建立龐大防禦網的驚虹人來說,其實數量更加龐大的普通部隊,才是國家安全的基石。要想在敵人的國土上縱橫,那麼消滅足夠多的士兵遠比消滅敵人的精兵強兵更加來得有意義!還好,姬若紫在這方面可算是幫了他的大忙。
在這種考量下,驚虹中南境內四平,青岩,延州還有採桑等驚虹十二個城市被淺水清大手一揮納入了必須攻打的範疇。通過這一連串的攻擊,完成他殲敵大部,掠奪資源,震懾敵軍,揚我軍威的戰略目的。
十二個城市,必須在七月中旬前全部拿下,取走一切能取走的,殺死一切可以殺死的,尤其是那些鐵血鎮目前急需更換的武器裝備,大規模陣地戰重要器械等等,他要讓鐵血鎮重新成為陣地戰的強旅,而這都需要拿下足夠的城市!
四平城此刻已經被拿下,但這僅僅是大戰的起點。
策馬行走在四平城的通街大道上,淺水清一騎領先,身後除了水中棠,方虎,還有就是宗卓,呂斌,關海山等一批鷹揚舊將。一萬七名戰俘,除補充鐵風旗,靈風旗轄下五營總計八千人左右的戰損外,剩餘的九千人,根據地區被分成了三個營,分別由牢山的宗卓,石崗的一個營主韶飛志,以及金沙灣的一個曲長施成負責。其中施成之所以能擔負起如此重任,是因為金沙灣戰俘營里,他的威望最高。曾經的苦役生涯中,這個小小的曲長不止一次為了救自己的戰友出生入死,甚至為了自己的戰友而飽受監工的鞭打折磨。這個鋼鐵般鑄就的漢子硬是挺了過來,一次又一次地和命運,和那些看管他們的如狼似虎的惡僕抗爭,最終也贏得了所有人的愛戴與擁護。
戰俘營與軍營有著明顯的不同,曾經高高在上的軍官在這裡,未必就能成為大家依然聽令的角色,就好比學校里出來的高才生到了社會上未必就能吃得開一樣。戰俘營暗無天日的環境,需要的是那種肯捨身救助難友,有頭腦見識,遇事冷靜,值得大家尊重的人才能為大家擔當起領導的重任,在這種情況下,高層的賞識沒有任何意義,惟有下層的愛戴具備價值。
因此施成順理成章地成為領導金沙營的營主,而曾經的赤翼鎮督宗卓,也只能從牢山營這個位置上重新開始他的征戰生涯。每換一次新的環境,就是一次新的考驗,無論是曾經的鷹揚戰俘,還是如今的淺水清,對他們而言,都是一樣的。
對那些曾經的鷹揚軍戰士來說,原來的番號已經不再具有意義,他們現在統統都是鐵血鎮的兵,牢山營,石崗營還有金沙營被淺水清重新組成了一個旗,鷹揚旗,他們便只能以此種方式來悼念曾經的歲月,然後在新的戰場,新的指揮官的領導下,以新的身份奮勇殺敵。至於鷹揚旗的掌旗,則由沐血出任,以確保該旗的歸屬性,佑字營則交給了軍中一名表現出色的戰士謝運。他是早年的富貴兵糰子弟,後跟隨淺水清一路轉戰,是豐倉糧草轉運司的謝天寶之子,也是富貴兵團中如林躍一樣,少數仍以軍人身份出現在淺水清身邊的人之一。
四平的街頭,如今已是一片蒼涼景象,大概怎麼也沒有想到,大半年來被趕得東奔西跑,永無寧日的淺水清竟然還會有反攻的一天,以至於當時的守軍完全是打了一場沒準備的仗,四千戰士一役而歿,好好一座城市就此易主。
四平的百姓到還有不少有膽量出來探頭探腦地張望,或許是因為淺水清的名氣在驚虹尚算不錯的原因。
「讓兄弟們立刻準備洗城,打開府庫,賑災放糧,然後將所有錢財全部帶走……」淺水清安排道,方虎撇撇嘴:「淺少,這些活都幹了大半年了,兄弟們都熟門熟路,你就不用再吩咐了。」
淺水清笑笑:「鷹揚旗的兄弟還沒熟悉,讓他們也練練手吧。」
沐血回身大叫道:「鷹揚旗的兄弟們,跟我走,今天帶你們開開眼界!」
「呼!吼!哈!」一大幫戰士呼哨著向前衝去,散發出得意的歡嘯。
「我還是不明白咱們為什麼非得打這一仗,象以前那樣不是很好嗎?」方虎有些不明白淺水清到底是怎麼想的。通過大量的運動戰同樣可以消滅敵人,雖然時間會長些,卻也可以最大限度保存自己,何樂而不為的事,為什麼非得強攻硬打?
攻打四平城,犧牲了三百戰士,考慮到偷襲再加絕對的兵力優勢,這樣的損失不能算小,雖然說得到了大量戰爭資源,但是對如今擁有聖威爾運輸線和瓦口寨物資基地的鐵血鎮來說,意義其實已經不大。打下了戰俘營後,鐵血鎮已經沒新的兵員補充可能,局面依然是死一個少一個,所以對這樣的損失,方虎是極肉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