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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子迷茫地點頭,在他的眼裡,似乎前面那支兇惡蠻橫的部隊,聽起來更象傳說中的強軍勁旅。
……
天風軍終於來了。
大梁城下,鐵風旗的旗幟迎風飄展,威震四方。
大量的難民在這刻因為敵人的來到而驚慌至四散奔逃,空曠的土地上,惟留下這支赫赫鐵軍,在風中崢嶸出自己的鐵軍氣質。
他們的腳步剛勁有力,卷出漫天肅澀凌冽的風塵;他們的神情冷俊肅穆,帶著風中熾烈急嘯的肅殺;他們的意志高亢激烈,帶著戰爭中血與火的打磨洗瀝。
十數員戰將騎在馬上,在這刻露出他們剛健的身影,他們看著城頭,眼中噴吐出如火的熱芒。
城頭的守衛僅僅是看到這貪婪而凶厲的眼神,便忍不住要瑟瑟發抖。
他們是一群狼,兇狠而狡詐;他們是一群虎,勇猛而頑強;他們是一群戰神,在某人的領導下催發出無可抵擋的睥睨聲威。
在這一刻,在他們來到大梁城下的那一刻,他們先聲奪人,先震住了每一名城頭守軍的魂與魄。
在他們的身後,大旗勁舞出一個國家的飄搖之勢。
淺字旗。
它昭示出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名字——淺水清。
因為這個名字的出現,三重天陷落了,藍城投降了,其後一路過關,人人皆降,幾乎再無人有勇氣可與他對抗。
堂堂止水大國,竟然被一支一萬餘人的部隊殺進後方國都,縱觀歷史,似乎也只有當年西風王沙思汗有過這樣的功勳了。
而現在,他的部隊就站在大梁城前,肆無忌憚地張揚出他們的瘋狂與血勇。
他們駐足等待,等待著進攻的號角吹響,就如那止水國最後的喪鐘鳴響。
第三十九章 問鼎(2)
望天港,是止水國最大的出海港口。
除了擁有廣闊的海域外,止水人在這片海域上至少還有四片小型島嶼群,雖然這些島嶼並不能帶給他們大量的財富,但是卻成為他們最後的對外貿易點。
通過海路,止水人維持著他們最重要的一條海上貿易線,那是他們對外進出貨物的最重要的渠道,也是整個國家最後的出路。
天風是內陸之國,整個國家幾乎沒有海軍,他們在海面上,永遠不可能是止水人的對手。當天風人的鐵蹄踏破三重山缺時,海路就成了止水歸路。大海一望無涯,由這裡出發,可以出入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而天風人則只能望洋興嘆。
對羽文柳來說,做階下囚的滋味絕對不會好過。別說淺水清已經揚言要血屠止水王室,就算他不做此揚言,他又怎麼可能會接受亡國敗家做亡國奴的命運呢?
將一切丟給手下,帶著自己的女人,孩子,和所有的珠寶財富走海路奔赴遠海,是羽文柳最後的夢。
就算做不成一國之主,也要讓自己舉家避難,做個逍遙的富貴閒人。
當然,如果止水僥倖贏得衛國大戰,他羽文柳自然也可以再回來繼續做他的國主。
三艘超級大樓船,如今已在水面上等待,船上的每一名戰士都是忠心羽家王室的士兵。羽文柳自帶兩千御林軍,那是他最可依仗的力量,其忠心度絕無問題。
他本想帶更多的人走,但是楚鑫林卻說,此行秘密離城,帶人太多,恐驚動城內守軍。一旦消息走漏,引起譁變,則得不嘗失。
過小路的時候,因為泥石流而導致堵塞的道路費了大家好大的勁才通過,耽誤了不少時間。連羽文柳及一眾宮妃都不得不下車步行一段路才能上車繼續趕路。待到快要趕到時港口時,天色已晚。
眼見著三艘大船依然穩穩地停在水面上,羽文柳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他的親衛隊統領汝旭陽掀開車簾,在車外恭敬道:「王上,港口到了。」
羽文柳透過車簾,遠處的港口,大批的守衛林立,顯然是已接到命令在此等候多時。
鬆了口氣,羽文柳道:「讓他們把車裡的箱子都搬上船吧。」
「是。」汝旭陽恭敬抱拳。
離開隊伍,汝旭陽帶著幾個親兵來到那些守衛的身邊,揚聲道:「你們的統領馮祥呢?讓他來見我。派幾個人跟我去搬東西。船上的一應事務可都安排妥當了?」
沒有人回答他。
汝旭陽微皺眉頭:「馮祥人在哪裡?為什麼還不出來?」
一聲低沉若夜梟嘶鳴的聲音響起:「我恐怕他永遠也不會站出來回答你了。」
汝旭陽聞聲色變,下一刻,船頭火光突然亮起,大批的戰士穿著止水軍服赫然現身。他們渾身血跡斑斑,顯然剛經歷過一番瘋狂殺戮,但是在那說話人一聲呼哨下,他們同時脫去軍服,現出一身天風人的戎裝。
無數具屍體在這刻統統從船上拋下,砸出大片大片的水花,瘋狂獰笑的聲音撕裂長空,震懾心魂。
汝旭陽大驚狂囂:「快快保護王上!」
然而為時已晚。
在車隊的後方,大批的天風軍士捲動出天地間的雷霆烈焰,瘋狂如勁雨急電,揮舞著手中的長矛兇狠地沖向了毫無準備的騎隊。
面對突如其來的敵襲,這批人數高達兩千之眾的御林軍完全辜負了他們賴以驕傲的名號。他們甚至還不如戰場上的普通士卒,根本沒有經歷大戰的思想準備。他們雖忠心為國,但卻完全無法阻擋對手的瘋狂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