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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要他肯露面才行。對了,你們說驚虹會不會有直通西蚩的信鴿存在?」
寞子歐立刻搖頭:「這不可能。信鴿是受國家管制之物,沒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不可隨意豢養信鴿,防的就是有人資敵。驚虹內部肯定有西蚩人的內應,這秦儀既然是國師,只怕也知道些底細,但要說用信鴿,怕還做不到。而且就算有信鴿,最多也只能通知到西蚩本土。格龍特如今人在楓國,正向白沙城一帶進發,據我們估計,八成是要準備斷斯波卡約的後路。西蚩赤帝就算得了消息,也來不及通知格龍特。」
「照此說來,秦儀要想通知到格龍特,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他自己親身前往。」淺水清緩緩道:「假設八尺所言屬實,秦老妖功力大損,急需覓地療傷,那我們至少還有一些時間可以籌備安排……立刻放飛信鴿,命嚴真平發動全國府衙,搜捕秦儀,此外還有計顯宗和崖驚岸。秦儀既然在驚虹,那麼計顯宗肯定也會往這跑。哼,在天風帝國,我放過他一次,這次到了驚虹的地面上,我可就不用客氣了。對此三人,下懸賞令,三千兩黃金一顆人頭,有能通報線索者,可以得到五百黃金的賞賜。」
「是。」
淺水清又道:「子歐,離楚,這次怕是要麻煩你們了。你們去準備一下,帶三千騎兵出發,向西北方向挺進,追擊查找秦儀。凡是通往楓丘黎和聖威爾及各獨立城市的重要道路,全部設卡盤查,不許任何可疑人等通過。尤其是邊關一帶,定要堵死秦儀出路。另外,你們再從軍中挑一些真正的武功好手隨同前往,如果遇上秦儀,立刻擒拿,抓不住就直接射殺。」
「需要用到三千騎兵嗎?」
淺水清決然道:「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僅是一個秦儀的問題,重要的是他發現了我軍動向,絕不能給他通風報訊的機會。軍情需要,就算是派出再多的戰士也值得。」
「屬下明白了!」
詭八尺愧然道:「師傅,對不起,都是我惹的禍。」
淺水清笑著拍拍他:「別跟我說對不起,這叫時也命也,你能逃出來,這就是一件大喜事,至於其他的嘛,師傅自然會想辦法解決。」說到這,淺水清心中微微沉重了一下,出師不利,行蹤泄露,雖然自己應對及時,但是秦儀到底能不能逃出去,卻是難說。以這老頭的功力而言,真要想攔住他出國之路,只怕困難重重。也許……自己該想個應變的方法了。
問題是,如果自己是格龍特,在他得知此情況後,會做出怎樣的應急反應呢?
「師傅,我到是有個想法,或許能讓秦儀那老妖怪不把我軍行蹤泄露。」詭八尺突然打斷了淺水清的思索。
淺水清看看身邊愛徒,笑著摸摸他的頭:「你是不是想和秦儀達成交易,我們不揭破他婆蘭教教宗的身份,而他則對此次我軍行蹤保守機密?」
詭八尺嘿嘿笑道:「還是師傅厲害,不過我覺得光這樣可能不夠。你想啊,您這次的戰略行動,可以說是有著絕對的時效性。大戰一旦開始,我們就再不用擔心秦儀泄露機密一事。一旦如此,我們還是可以把秦儀的婆蘭教身份暴露出來。這對他來說,很顯然是極為不利的。秦儀不可能想不到這個問題,所以我怕他很難答應。我覺得要想以此要挾秦儀,只怕還需要更加足夠的砝碼。」
「什麼砝碼?」淺水清來了興趣,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徒弟對這類事情的處理手腕到底如何。
「合作。只有合作才能讓秦儀放心。」
淺水清眉頭微皺:「你讓我與秦儀合作?」
「對!」詭八尺興奮道:「這些日子我跟隨秦儀,發現這個人雖然心高氣傲,但是也的確有真才實料。他不象師傅你擅長把握細微末節,隨機應變,他一生行走,對天下大勢和各地民生極為清楚,可以說是見多識廣。他當初之所以跑到草原上去,就是因為他早早看出了西蚩帝國的野心。但是西蚩帝國是赤帝的,不是他秦儀的。就算是再強大的軍隊,他也只能借用,而不如臂使指地進行指揮。如果赤帝願意,他隨時可以把借給秦儀的兵用來對付秦儀自己,這一點秦儀也很明白,所以他才始終不肯暴露自己是婆蘭教中人。如若可以,我相信秦儀更願意擁有自己的軍隊。若是能以婆蘭教的身份在觀瀾建國,相信秦儀絕對會立刻反叛西蚩。」
幫秦儀建國?所有人心中均是一驚。寞子歐等人聽得目瞪口呆,這種思想在當時近乎於大逆不道。
不過淺水清是什麼人?他是最不怕叛逆的主,因為他自己就夠叛逆。
他以前可以為了打敗驚虹與西蚩人合作,這一次為了幹掉西蚩人,與秦儀合作一次又有何不可?
想到這,淺水清點點頭:「我看沒什麼不可以。婆蘭教雖是邪教,但終究是當初西撒羅造謠中傷所至,其本質並無大惡。秦儀是個有能力的人,但可惜年事已高,且不懂兵法,但他的兒子,孫子,卻都是真正的人才,也都是婆蘭教死忠之徒,而且旺贊本人在西蚩帝國的地位更是舉足輕重。咱們不是一直打算刺殺旺贊,分裂草原的嗎?以秦儀在草原上的多年經營,肯定會有一些部落暗中追隨他。這個人,豈不正好是我們用於分裂對手的最佳棋子?」
寞子歐立刻道:「只怕這顆棋子不好控制。」
「有大才能者,豈有可隨意控制之理?再者說我們從一開始也沒打算完全控制秦儀。我們以幫他建國為誘惑,以揭穿他身份做威脅,以四面圍堵打破他冒險強沖的念頭,以大勝西蚩狼軍給他信心,相信在這樣的基礎下,秦儀一定會好好作一番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