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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君成一口氣滔滔不絕地將自己這一年多來吃的苦都傾吐出來,顯然是心有怨憤,充滿不甘,也難怪他敢面對手掌生殺大權的將軍們如此硬頂了。
聽到造船一事如此複雜,一群習慣了在陸地上縱橫馳騁的將軍們也有些目瞪口呆,就連淺水清都不得不苦笑一番。只是海上大迂迴戰略是他攻打麥加的核心戰略,是他為自己爭取未來和蒼野望分庭抗禮的重要砝碼,縱算有再大的困難,也必須去面對,去克服,去解決。
下一刻,淺水清沉聲道:「既然這樣,那就只能起用第二計劃了。」
第二計劃?所有人都為之一楞,不明白淺水清所謂的第二計劃到底又有什麼含義。
第八章 海上大運兵(3)
飛魚號就象一條真正的飛魚,在海面上乘風破浪地高速行進著,在海面上劃出一條乳白色的波浪,向著太陽升起的地方勇往直前。
疤臉加舍爾就象一隻窮凶極惡的海狼,站在船頭大聲咆哮著:「快一點!兔崽子們!如果不能在日落之前趕到地方,我就扒了你們的皮,統統扔進海里餵鯊魚!」
水手們搖槳的速度越發快了起來,飛魚號一路領航,在它的身後,還有四條格日桑急風快船,如眾星拱月般緊緊跟隨。
自從中央大陸戰爭連綿不斷,格日桑海盜的名氣便隨著各國海軍對他們的控制力的衰減而越發囂張起來。正如莫楞族人成為馬匪的代名詞一樣,格日桑成為海盜的代名詞。與前者不同的是,莫楞馬匪在天風帝國的打壓下,生存空間日益縮小,處於苟延殘喘的生活狀態,而格日桑海盜群體卻在日益壯大,隱隱有自成一國的氣勢。
格日桑海盜本身曾經是生活在陸地上的一個半開化民族,與莫楞族一樣,同樣是最早期的族群後代。莫楞族的分支發展成梁人與熊族兩個極端,出現了文明與野性兩個不同的走向,格日桑人卻完全遵循一條路線堅定不移的發展下去————那就是強大與自由。
最早期的格日桑海盜,其實與莫楞人一樣,是在遭遇了巨大的外敵挑戰後落敗逃亡時產生的。新興的民族總是比舊有民族更具備時代性,更龐大,更智慧,也更具力量,他們占領了格日桑曾經的土地,統治了那裡,建立起新的國度,生存壓力在後推動,財富誘惑在前牽引,落難天涯的格日桑人在逃亡到海上後,展開了向大海索取生存資源的鬥爭。
隨著社會科技的日益變遷,海上貿易的逐漸興盛,格日桑海盜們的生意也變得越來越好做,族群因此而壯大,新的種族風格形成,格日桑人飈悍,勇猛,強大而不畏死亡。他們不但敢於劫掠商船,甚至敢於在必要時向國家海軍發起進攻。包括麥加,止水,都市聯盟等國在內的海軍都吃過他們的苦頭。
這些格日桑海盜個個都是身軀偉岸,力大無比的漢子,他們經常要和惡劣的天氣,殘酷的生存環境以及各種兇險的猛獸做鬥爭。嚴酷的生存條件和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促使格日桑的每一個人都象野獸般生存。漫無邊際的汪洋大海和自身強悍的身體素質,是海盜們賴以生存和自由來去的最大憑依,依仗他們發明的快船,他們縱橫大海,將這裡變成自家的游泳池,肆意來去。
別看這幫野蠻人平時書讀得不多,他們在造船藝術上的能力卻是相當強大的。要說到製造大船,具備更加出色的遠航能力的超級大樓船和大戰艦,他們比不上在這方面有著豐富經驗的涯國人,可是在製造輕便,快捷,來去如飛的快船上,全大陸都得向格日桑人學習。
事物的發展永遠來源於需要,做為海盜,最重要的能力就是船隻的輕便性與快速性,打得過就上去搶,打不過就仗著船快逃之夭夭,至於面子不面子的事,這不是海盜們需要考慮的問題。因此千百年來,格日桑海盜一直致力於快船的研究與發展技術。如今的格日桑急風快船,已經成功突破了船隻製造在速度方面的極限性,將人工動力的船隻速度發展到了及至。這種快船以其流線形的完美設計和質地輕盈耐腐蝕的特種木材稱絕大陸,再配上手工織就的精巧海帆——那是格日桑女人的傑作,還有那擁有精湛工藝的船舵————舵葉長而直,舵柄按直角裝進舵頭的槽里,使得整艘快船可以依仗其小巧的體積和流暢的線條,能靈活地利用風力在海上航行並達到最快速度。雖然因此而局限了船隻的裝載能力,但是足夠的船隻可以彌補裝載量的不足。
根據涯國人的統計,僅是藍翎海域一帶,就有多達上千艘格日桑海盜船如鯊魚般到處游弋,四處尋找可以下口的目標。每年被格日桑海盜劫掠的商人,其貿易量大約占海上貿易總額的百分之十左右。這是一個駭人聽聞的速度,意味著海上貿易船隻中,每十艘船就必定會有一艘船遭遇格日桑海盜的洗劫。
還好格日桑海盜雖然平時兇悍,但也有屬於他們自己的規矩————除非對方做出反抗,並導致己方人數傷亡,否則不會輕易下手殺死對方。長年的海上生涯,使得格日桑海盜明白一件事————別干殺雞取卵的蠢事,更別讓自己控制下的海域成為一片商旅絕跡的死海。
當然,挾持人質,要求贖金這類買賣他們是常乾的。
今天,疤臉加舍爾就是得了消息,說是藍翎海岸一帶有兩艘商船正滿載著黃金,香料,珠寶和一批貴族商人試圖前往都市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