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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進行戰鬥時,隊伍的編制基本上也是按照牧戶、家族、部落等體制進行編組。在血肉紛飛的戰場上,身邊不是至愛親人就是鄰居好友,參戰的戰士也格外勇猛,相互間的協同配合不遜於任何久經訓練部隊。

    由於草原人作戰素來習慣拖家帶口,一旦失敗,不僅自身難保,連帶著自己的家人都會跟著遭殃,因此草原人經常在面臨死戰惡戰時能發揮出極大的戰鬥力,拼死打敗對手。再加上早在赤帝的祖父主政期間,就將賞罰條文化、細化,同時更是將連坐制度引入戰爭中,任何戰場上的怯懦行為,不僅本人將受嚴酷的處罰,其家人、親戚甚至鄰居都要受到牽連。這使得西蚩戰士作戰時更加的飈悍勇敢。

    一方是以家族部落為意志核心,一方則是以宗教信仰而無畏獻身,原始生態下的生存本能與文明時代的迷信麻醉,即將進行一場最強烈的碰撞。

    一方若暴風烈焰,激情如火,縱橫來去;一方若千載寒冰,陰沉冷靜,不動若山。

    無數面大大小小的旗幟,繪滿了各個家族部落的圖騰幟,乍一眼看上去,就軍容而言,草原兵比起聖威爾軍差得太遠。

    可是下一刻,當進攻的呼哨響起時,鋪天蓋地蜂擁而來的西蚩騎兵,帶給人們的是死神的狂暴。  

    草原騎兵在陣地進攻上,有他們獨特的方式。他們在軍紀,陣容和兵種上都是出了名的不嚴謹。軍紀上他們散漫放縱,陣容上騎兵並不過份追求統一協調,更加強調衝擊力,甚至在兵種上也是完全的自由發揮。最前排衝鋒來的草原騎兵,手裡舉著的是各色武器,長矛,鋼刀,狼牙棒,戰錘,各種輕重武器應有盡有,全憑個人喜好。

    相對于思維嚴謹、講究科學分工的文明世界裡的正規軍,草原遊牧民族的分工是如此的不明顯,他們的騎兵結合了射手與衝擊之長,他們在奔馳的馬背上仍然能夠彎弓射月,且非常精準。

    拋棄了過於浪費箭支的區域性射擊,草原人從來都是使用精準式射擊的好手。

    在戰馬激踏土地的同時,只聽無數聲弓弦齊響,一支支利箭兇猛地飛向聖威爾的重步兵大方陣。

    帶著死亡的呼嘯,利箭以刺破蒼穹之勢在空中交錯成漫天的箭雨,兇狠地落在聖威爾戰士的胸膛,手臂還有盾牌上。

    他們的箭兇狠霸道,勁道極強,即使是重盔甲也很難抵擋。隨著箭雨的撲至,無數的慘呼聲在重步兵方陣中炸響,一團團血花在大方陣中一朵又一朵的盛開,仿佛人間最美艷悽厲的鮮花盛開。

    在固定的土地上作個神射手已經很難了,而在高速運動的戰馬上射箭又難了一倍不止。不過經過與生俱來的生存訓練的草原戰士卻作到了這一點,這種絕活正是遊牧騎兵的可怕之處,是他們在戰場上長勝不敗的重要原因,遠了搭弓射箭、近了揮刀捅槍,來如風、快如電,任何軍隊碰到他們都要頭痛不已。可見軍事的發展進程中,分工並不一定意味著科學,綜合有時候反而更加重要。  

    相比之下,擁有良好的陣形體系,最好的盔甲防禦的聖威爾步兵方陣,在遠程射擊方面卻有著無可彌補的缺悍。他們缺乏足夠的射手與敵人對抗。

    不過對於這種狀況,聖威爾人也自有他們的應對方式。

    「密集陣形,抬盾!」一名聖威爾步兵指揮官聲嘶力竭地大喊著。隨著他的一聲大喊,數十上百名中基層指揮官紛紛將命令傳達下去,整個碩大的軍陣若精密機器般轟然運轉。

    大批的士兵按照事先訓練好的過程開始挪動。他們並不是向前衝鋒,反而由分散形步兵方陣立刻轉成密集形方陣。同時所有的盾牌互相拼組,呼啦啦一大片步兵盾同時舉起,幾乎不留縫隙地將步兵戰士們掩蓋在盾牌後。這正是聖威爾人招牌陣形鐵龜陣,當年淺水清救出護糧隊時用過的陣形。

    鐵龜陣是聖威爾的看家法寶,只不過被天風人學為己用而已。

    充分利用自身重裝鐵甲厚盾的優勢,聖威爾軍將自己的防禦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草原騎兵的弓箭殺傷頃刻間變小,只有少許流箭能夠透過縫隙射傷盾陣中的士兵,卻無足輕重。

    不過草原騎兵可不是只會馬上射箭這一手。

    對付重裝甲士的鐵龜陣他們同樣有自己的獨特手段。  

    第一波三千名草原騎兵,在瘋狂馳突靠近聖威爾重騎後,陡然從身後亮出無數明晃晃的標槍。這種標槍柄短刃長,卻鋒利無比,這種投槍的威力相當驚人,由於有戰馬飛馳所帶來的衝力,加上投手擲出的力量,長槍自身的重量,殺傷力相當驚人。

    一支支投槍瘋狂地投向聖威爾重步兵,擊穿他們的盾牌,將他們牢牢釘死在地上。

    不過聖威爾人的反擊也在此刻開始,他們也有投槍,儘管擲出的力道明顯不如對方,但草原騎兵的防禦手段卻也相對薄弱許多。

    雙方幾乎是在等價交換生命,彼此各自先用投矛展開了一場中距離的大戰。一批草原騎兵被擊落馬下,無主的戰馬瘋狂亂跑,然而大部分的草原騎兵還是靠近到了重步兵方陣前。

    令人驚奇的是,遊牧騎兵在衝鋒到步兵方陣身邊後,並沒有按慣常戰術那樣採用鑿穿突擊的方式硬沖強打敵軍,反而從身後抓出一條長長的繩套,揮手用繩套圈住了步兵方陣前的拒馬,然後轉身回竄。飛快趨馳的戰馬帶著繩索,輕易地就將深插入地的木樁拔斷或者拉出了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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