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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真是如此,高傲如它者,的確是不容任何人侵犯和騎乘的。
或者這一次,自己真得是錯了。
淺水清想到這,不免嘆息。
……
飛雪走了,一瘸一拐,帶著大批的天鬃馬一起離開。
天鬃馬高傲的性情令它們選擇了認輸,然後默默離去。
雲霓為淺水清擦去一頭的汗水,然後柔聲問道:「水清,我們不要那匹馬了,好嗎?」
淺水清卻笑道:「不,它已經屬於我們了。」
「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雲霓驚愕地問。
「我在說,我看錯了天鬃馬的傲性,但至少沒看錯它的靈性。它們是有著非凡智慧的生物,它們有著屬於自己的生活方式。但無論它們怎樣聰明,都不可能比人類更聰明,它們終究還是畜牲,有著畜牲特有的生存準則和行為模式。所以,如果我沒猜錯,明天它就屬於我們了。」
淺水清自信滿滿的回答。
朝霞,在這刻升起,映在淺水清的身上,紅光中那個傲岸的身影,正越發的高大起來。
第二十章 誓為名將
當天邊那個孤寂的身影出現時,淺水清興奮地跑了過去。
「嘿!」他招著手呼叫。
飛雪低吼著看著那個人,發出憤怒的低嘶聲。
如果不是這個傢伙,自己又怎麼會失去獸王的地位。
一匹年輕力壯的天鬃馬在當天晚上就開始了對它權威的挑戰。
如今,它已然落寞,不再是天鬃馬王了。
曾經高傲的它絕不甘心屈服於一個小子之後。
天鬃馬群中特有的三角隊伍里,它從來都是站在最前方吃著最新鮮的草料,而不是墊在最底下的那根地平線中,吃著前方食用過的草料的弱者。
它要養好傷,再捲土重來,以取得自己應有的地位,排回到最尖端的位置。
淺水清微笑著走過來。
他說:「嘿,還生我的氣啊?我向你道歉。瞧,我猜得一點都不錯,你果然掛單了。你們動物就是這樣,無論有多高的智慧,最終都是弱肉強食的待遇。只要你不再是最強的,那麼你就立刻會被拋棄。」
飛雪輕蹄踏地,憤怒地咆哮著。
它警告淺水清,不要靠近它。
「瞧,我說中了對嗎?我們人可就不一樣了。只要是成為朋友,那麼無論你是強大還是弱小,我們都會愛護你,疼愛你,信賴你,幫助你。我知道你受了傷,不過身為獸類,你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個醫生。為什麼你不尋求我的幫助呢?你知道我可以幫你的。」
飛雪打了個響鼻,冷冷地看著他。
「怎麼?不相信?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而已。」淺水清一臉的真誠。
他在賭,賭天鬃馬就算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但也能憑藉它們特有的靈敏感覺猜到你要做什麼。
所以他現在儘可能的表現出自己全部的忠誠,他賭一匹馬如果能預知危險,那麼對即將到來的真摯友情也應當有一定的感知能力。
「你知道我在說得是真心話,對嗎?」淺水清繼續說。在這裡,動人的詞語沒有任何意義,唯有真摯的情感才是打動它的唯一方式。
淺水清指指遠處的雲霓:「看見那邊那個女孩了嗎?就是昨天差點被你撞死的那個。她是我的妻子。她能治療你,不過可惜啊,她手裡的藥不多了,你是一匹馬,需要太多的藥。所以我們還要去草原上找一些藥來治療你。」
飛雪的眼光看向了雲霓。
「和我做朋友吧,飛雪。哦對了,飛雪是我給你取的名字,你喜歡嗎?」
飛雪做了一個長嘶,看得出來,它對這個名字很不屑一顧。
淺水清無奈的點頭:「好吧,好吧,你會習慣的。那麼……我們一起過去怎麼樣?去給你療傷。這大草原太大,我雖然知道在哪有藥,不過實在跑不過來。你能帶我去嗎?我是說為你找藥治傷……不是要騎你,只是互相幫助而已。你總不能讓我自己跑遍這大草原吧?」
飛雪有些猶豫了。
淺水清試著走得更近些。
飛雪沒有後退。
試著把手靠在飛雪的背上,飛雪抖了抖,卻勉強接受了。
淺水清「哦吼」一聲,跳上了馬背,一轉飛雪的頭大叫:「去接我老婆,然後我們一起去找藥治你的傷!」
飛雪揚起雙蹄,在地上踏了幾下,帶著淺水清向雲霓飛奔而去。
這一次,它沒打算再撞死雲霓。
……
世界上很多事情本就是第一次最困難。解決了第一次,後面的就好解決了。
就好比女人的第一次總是最難到手的,可一旦到手,後面的就好辦了。
當淺水清把這一切行為用這兩句話做了一個小小的總結並為此得意不已的時候,雲霓看著他的眼睛,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今天晚上,你別想再碰我。」
淺水清的臉立刻苦了起來。
他已食髓知味,再不願讓雲霓離開自己那怕一分一刻。
他拿著手裡的一截盲腸苦惱不已——那是他剛剛騎著飛雪獵到一條蛇鹿後從它身上割下來的。
雲霓好奇地問他:「你要這東西幹什麼。」
淺水清便神秘地笑,他說:「一個替代品,你不是暫時不想要孩子嗎?」
雲霓立刻想到了什麼,臉頰飛起一團火紅的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