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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幾個暴風軍團顯然也看得出這艘船不是普通來歷,否則不可能有士兵守衛,這刻聽出船主口氣不善,有些摸不著頭腦,呆呆問道:「原來這位姑娘也是佩服淺將軍的嗎?正好我們就是龍牙軍屬下,和淺督同屬一軍,姑娘可否賣個薄面讓我們稍盡人事?」
「好啊,那你們就上來,我正好一劍一個全都宰了!尤其是那個淺水清!」
一陣悅耳的拔刀抽劍聲響起。
鴻雁聽得一陣心驚肉跳,看起來這個女子的確不是舞殘陽的人,問題是……她好象同樣不喜歡淺水清。
外面的士兵顯得有些無奈:「既然姑娘堅決不允許我們上船,那可否留下身份,也好讓我等回去稟報,姑娘是高門大閥的小姐,當知道我們這些當兵的也不容易,事事皆只是依上令而行。」
外面響起一句話:「翔龍軍團副帥,津業宏之女,津津,有什麼帳,就去聖潔走廊找我翔龍軍團算吧。暴風軍團雖是帝國主力,我翔龍軍團副帥的坐船,卻也不是你們幾個小卒子說搜就能搜的。」
外面的喧鬧立刻消失。
津津重新回到船艙時,鴻雁看她的表情已大不相同。
她站起來道:「鴻雁見過津大小姐。」
……
驚虹東北部,接天叢林與燕子嶺夾縫處。
離楚:「淺少,你憑什麼認為西嶺野背叛了我們?」
「哼!」淺水清怒哼:「這個狗娘養的拿著地圖來獻寶,又有中棠證實他的身份,使我們都忽略了一件事。」
「什麼?」
「就是他憑什麼來繪製這份地圖!」
西嶺野交給淺水清的,是驚虹人的兵力布防圖和各地通關小道,行軍路線圖,以及各地城市的相關資料,其內容之龐大複雜,根本不是一個人用一年時間能作出來的。事實上只要想到天風帝國就地圖一項甚至有專門的職司負責,就可以想像其工程之龐大。
封建時代的地圖繪製工作歷來是一個大工程,不是一個人憑藉辛苦就可以完成。
當年秦儀繪觀瀾大陸用了二十年的時間,但他繪的是山川河貌圖,且是在各國的國家地理圖上做得完善和總結工作,讓他一個人從無到有進行繪製,再給他二十年也做不到。軍事地圖則更加精細,複雜,和龐大,尤其是對各地通關道路,秘密路徑等皆有所要求,所包涵的內容也更專業,其難度更甚於山川地理圖。淺水清原本以為西嶺野交給他的地圖是西嶺野搜集各處資料後匯總,將普通地圖重新加工而成,但在他拿出離楚從松州駐軍那裡得到的地圖與其做了一次仔細繁複的對比之後才赫然發現,西嶺野交給他的地圖,根本就是一份完完全全的軍事地理圖,其內容比離楚得到的那張更全面,更精細入微,絕對是屬於驚虹國寶級的貨色。
這一發現,令他大吃一驚,他立刻意識到這份地圖絕不可能是西嶺野所作,而只能是驚虹人自己的手筆。
這也就意味著,從一開始,西嶺野就是在為梁中流賣命。
穿插迂迴的計劃是西嶺野提出來的,完全針對梁中流的分進合擊戰法而制訂,表面看來符合得天衣無縫,可暗地裡,只怕正是梁中流的吩咐,要求其在這個關鍵時刻獻上此計。擁有了驚虹全套軍事地圖的鐵血鎮,已經有資格祭此戰術,淺水清本身也的確是敢於使用此計的人,梁中流若真不知西嶺野的存在,自然也會上當。
寞子歐是憑藉自己旁觀者清的分析來推測出淺水清有可能採用主力穿插的打法,但他不清楚其具體實施細節,因此只能提出警告,而無法全面防範,梁中流卻是徹頭徹尾的布了一個套,就等著淺水清自投羅網。
早在他出兵前的那刻,他就已經派出了西嶺野馬不停蹄地趕往平陽,獻圖獻策,這個老傢伙演戲的本領也當真了得,硬是將鐵血鎮所有人都騙了過去。
不得不說,老天對淺水清的確很刻薄,淺水清破解了虎落平陽的結果是得到一個充滿誘惑的懲罰,而現在,無論是淺水清自帶的虎豹營,還是碧空晴,水中棠的兩支穿插軍,都已將半個身子擱進了梁中流的陷阱之中。
在聽過淺水清的解釋後,離楚駭然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淺水清無奈搖頭:「太晚了,我們發現得太晚了。我可以肯定,跟在我們後面的人最多不過四萬,而在前方設套打伏的一定就是開山所說的那些山狗。梁中流的中路早就在兩端布置好一切,我們現在前進無路,後退無門。而空晴中棠那邊,梁中流的四支部隊也一定做好了圍剿準備,就等著他們鑽進伏擊圈呢。」
說到這,淺水清長嘆一聲:「梁中流比我們想像得要厲害得多,也貪心得多,他不僅要消滅我們,而且要打出一場真正輝煌的勝利。」
這一次,淺水清已全然看清梁中流的作戰意圖。
從一開始,梁中流就很清楚地明白一件事:要消滅鐵血鎮並不難,難得是怎樣才能以最低的代價消滅對手。
任何一名優秀的將領,都會希望用最小的損失換來最大的勝利,淺水清是如此,孤正帆是如此,老奸巨滑如梁中流者自然更是如此,歷史上所有精彩的戰役幾乎都源自於這個最基本的戰爭理念。
梁中流很清楚一件事,平陽大戰使淺水清在驚虹東部有了一定的迴旋空間,僅憑絕對兵力優勢就想抓住這隻狡猾的老鼠,其實相當困難,更別說鐵血鎮戰力強大,領導他們的又是如今赫赫有名的滅止功臣淺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