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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鑫晨心中一顫,知道完了。
……
「哈哈哈哈!」蒼敏捂著嘴狂笑:「雲姐姐,你也太壞了,竟然把那幫男人當馱馬來使,好一招疲敵之計啊。」
景隆宮中,清敏公主搭著雲霓的肩膀又笑又跳,身後的李嬤嬤輕咳了兩聲,清敏公主無奈地重新擺出一副端莊姿態。
雲霓輕笑道:「無非是南家的幾條狗罷了,本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想給他們個教訓。別以為是女人,就可以讓他們不放在眼裡。天下雲家出來的人,就算是女人,也不是他們可以輕易小看的。」
蒼敏笑:「他們好歹也是你未來公公的人,這樣折辱了他們,南山嶽那老頭怕是也要臉上無光的,小心你將來進了南府被老頭子教訓哦。」
「怎麼你還幫他們說話?」
「就事論事而已。」
雲霓清翻白眼斜瞥了她一眼:「是哦,我到是忘了,好象你也快要成為南家的一分子了哦,難怪要幫他們說話了。」
蒼敏的臉色一變:「你說什麼?什麼叫我也要成南家的人了?」
「怎麼你還不知道?」雲霓一臉的驚訝:「現在蒼天城已是滿城風雨了。聽說前幾日山公在朝上參奏,說清敏公主已屆二八,到了出嫁之年。他特別為公主你挑了門好夫婿呢。」
「該死!我還不想嫁!」蒼敏大叫。
身後的李嬤嬤渾身一抖,眼一瞪,幾名宮女同時把耳朵堵了起來,識相後退。
雲霓輕聲道:「山公有個侄子,叫南靖元,他希望能被陛下招為駙馬。」
蒼敏有些緊張:「那個叫南靖元的為人如何?」
「繡花枕頭一包草,比起南無忌南無傷差的太遠。論起吃喝嫖賭,怕是沒什麼人能比得上他了,為人長得還醜陋不堪,令人噁心。倘若說南家兄弟是那草原的虎,那這南靖元就是一條狗,且是條癩皮狗。」
蒼敏緊咬嘴唇:「那老頭就要我招這麼個貨色做駙馬?」
雲霓嘆息:「天下嫁女,最難莫過公主,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句話,正點中要害。
人人都以為,公主嫁女素來沒有困難可言,自然是人人都想搶著做駙馬。
卻不知公主為皇帝之女,金枝玉葉,就算招了駙馬,也自有其權威。駙馬一詞,聽起來堂皇,其實卻苦不堪言。不說別的,就是成親之後,平日裡不經公主召見,根本就不可以進公主寢室,每次見面還得先以下臣之禮叩拜,然後才得以丈夫身份面對。駙馬坐得不好了,公主還有權責罵,駙馬若敢還一還手,皇帝一道旨意,能讓你全家皆死。
公主們在宮中時是呼來喝去慣了的,好脾氣的通常沒有幾個。因此對丈夫動輒打罵本是常事,而做駙馬的卻只有忍著受著。
做了駙馬的人,本身更是不能入朝為官,一生前途算是喪盡。
做皇帝的想為女兒挑好女婿,可那真正有才有能想為自己圖個好前程的,其實沒一個願意做駙馬,那真正叫受盡窩囊氣。那願意做駙馬的,皇家卻是沒一個能看上。
大梁帝國尚在時,曾有狀元姜輝,生得一表人才,當時的皇帝見他人品出眾,想召他做駙馬,結果姜輝寧死不從,最終在家絕食自盡而死。止水當年也曾有過官員為了不做駙馬而攜家潛逃,投奔天風一事。
天風帝國曾有位駙馬叫袁錦,本是風流絕代的人物,就因為在家中受盡公主的窩囊氣,而每日裡流連青樓不願返家。結果當時的公主是位醋罈子,有一次硬是帶著一群女人殺到青樓,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她的駙馬毒打一頓,然後將所有和袁錦關係不錯的女子一律棒殺,再不許任何女人接近袁錦。
袁錦受此折辱,自忖做人活到如此地步實在無趣,於當夜懸樑自盡了。
這些還都算是普通的,若是碰上那性情風騷好淫的公主,每日裡無男不歡,把個駙馬擱在一旁不聞不問,那就真正是為自己戴了頂天大的綠帽子了。
因此歷史上為了不做駙馬或做了駙馬後自殺潛逃者,絕不在少數,皇家貴胄,天命之女,其實要想找個好人家,實在千難萬難。
這刻雲霓這麼一說,不管此事是真是假,蒼敏是真得慌了。
她自問自己將來絕不是虐待丈夫之人,但這話卻無從解釋,反倒是她性格活潑好動,在宮中常引起蜚語流言,到更讓男人害怕。天下冤獄,本無上下之分。如今她父皇要為她找這麼一個貨色,她將來就是想好好對待怕也難了。心中焦急,抓著雲霓的手就問:「好姐姐,你教教我該怎麼辦!我可不想嫁給那樣的人!」
雲霓嘆息:「這樣的事,怕是沒什麼辦法的了。」
蒼敏急得想哭:「好姐姐,你定要為我想個辦法。」
雲霓輕瞥了她一眼,這才慢條斯理道:「山公在朝中,素來是除陛下之外的第一人。他說的話,陛下常常是聽得進去的。南靖元雖不濟事,終究上面還有山公在,陛下怕是會同意這門婚事也說不定。若要不嫁,錯非山公不再是山公,陛下也不再只聽他一人之言。」
此時,兩個人已離身後的嬤嬤宮女越來越遠,估摸著她們是聽不到自己的說話了。
蒼敏小聲道:「我只是公主,無權議政,又哪來本事管這些事了。」
雲霓笑道:「那也未必,我到是有個辦法,可以讓你不再受南山嶽這老頭的氣,卻是要你肯出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