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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想如果是自己在比賽中,將會怎麼面對周易?
楊牧歌覺得自己大概不會採用這麼粗暴的方式來進行防守,這本身也不是他防守的特點。
他會卡住周易的傳球路線,迫使他只能自己帶球。
這對於楊牧歌來說,倒是很得心應手,他在防守中就擅長預判和卡位。
這麼一來,比賽應該不會頻繁中斷,而且沙爾克04還未必就會處於下風。
在楊牧歌旁邊的德拉克斯勒就是一個標準的沙爾克04支持者的樣子,和楊牧歌這個以前對沙爾克04並沒有什麼了解和感情的人不同,他密切關注著場上局勢,並且隨著比賽起伏一驚一乍的。
「啊!」
「呀!小心!」
「該死的多特蒙德!」
「混蛋啊!這球都沒進!」
「鏟他鏟他!」喊這句話的時候,德拉克斯勒還朝楊牧歌偷偷瞟了一眼。因為他這麼喊的時候,口中的「他」是多特蒙德的二十三號周易。
不過楊牧歌正在幻想自己穿著沙爾克04的球衣在賽場中和周易對抗呢,根本沒注意到德拉克斯勒喊了什麼。
在場上的沙爾克04球員伊萬·拉基蒂奇果然放鏟,將周易鏟到在地。
主裁判的哨音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傲赴沙爾克球場的看台上也響起了刺耳震天的噓聲。
這噓聲終於將楊牧歌從憧憬中拉了回來。
他回過神來就看到周易倒在地上,旁邊是坐在地上,舉起雙手,一臉無辜的伊萬·拉基蒂奇。不用說,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呃,我覺得周易假摔了……」旁邊的德拉克斯勒連忙替自己這邊辯解。
不過楊牧歌也沒反駁德拉克斯勒。因為他心裡其實也把不住周易是不是真的假摔了。
前兩天他們群里聊天的時候,何影不就是告訴過周易如果有必要的時候就假摔嗎?
這場比賽從一開始周易就遭到了沙爾克04的重點照顧,只要他拿球,沙爾克04的球員就會馬上撲上來,利用身體上的優勢,將他擠倒、撞倒什麼的。看看周易身上那件黃色多特蒙德球衣現在的顏色,就知道他沒少倒地翻滾了。
所以在這麼頻繁被對方利用身體碾壓的時候,周易會不會認為假摔是保護自己的必要手段,那就真不好說了。
楊牧歌也不認為周易假摔不好,他不關心這種道德問題,他只關心周易的身體,希望周易不要因此受傷才好。
這場比賽對他來說,最完美的結果應該是沙爾克04贏得比賽,但周易表現也不錯,並且沒有受傷,安安全全地踢完這場德比。
不過看了這麼久的比賽,他已經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恐怕很難實現了……
……
拉基蒂奇因為這次鏟球犯規而吃到了一張黃牌。
馬塞爾·萊夫用略帶譏諷的口吻說道:「謝天謝地,格拉菲終於肯將自己口袋中的黃牌拿出來見人了,否則我真以為他是一個吝嗇鬼呢!」
「終於肯掏牌了?但這次又錯了,應該是一張紅牌!」克洛普在場邊做給牌的動作嚷嚷道。
第四官員特勞特曼上來再次提醒克洛普站回自己的區域去。
克洛普將不滿的情緒發泄向了特勞特曼:「這難道不應該是一張紅牌嗎?那可是從側方來的飛鏟!」
「具體怎麼判罰由當值主裁判負責,克洛普先生。麻煩你退回去好嗎,你越線了。」特勞特曼回道。
克洛普知道這個第四官員就是一個只會機械回答的機器人,而且還是一個會在比賽報告中告狀的機器人,他也只好忿忿的轉身回到了教練席。
……
周易被鏟翻的時候,在地上翻了好幾圈才停下來,嚇得電視機前的李翠芸臉都白了,她用力地攥住了丈夫的手,痛的丈夫呲牙咧嘴,倒吸一口冷氣:「你幹嘛!」
「你看摔得多狠,都翻了那麼多圈!」李翠芸指著電視機對丈夫說。
「那是緩衝卸力!你能不能冷靜點,看個球跟看鬼片一樣,你要掐死我啊!」周健良不滿道。
「你就不擔心咱兒子!」
「我擔心個屁啊,這都是足球比賽中常見的好嗎?」周健良最討厭妻子在足球方面婆婆媽媽的。年輕時也沒少因為兒子踢球的事兒和妻子吵過架,後來年紀逐漸大了,孩子也長大了,他們就不吵了。
「把人踢飛也是常見的?所以我說足球野蠻嘛……」李翠芸哼道。
「足球是男子漢的運動!就算受點傷又怎麼了?」周健良反駁道。「這麼點苦都吃不了,還能有什麼出息?」
「又不是只有踢足球才能有出息……」
「你以為做其他的受的傷就會少嗎?搞不好比足球受得傷更多更深呢!」
周健良這話讓李翠芸說不出話來了,她想到了她所在單位的辦公室政治,不得不承認自己丈夫說的有幾分道理。做任何事情,只要你想出人頭地,想要有出息,想要取得成功,不付出代價恐怕是不行的……
只是,足球的代價過於直觀和血淋淋,就這麼通過電視直播真實毫不掩飾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衝擊有點大……李翠芸有些接受不了。
……
這次周易在地上躺了一會兒,才爬起來。
被拉基蒂奇鏟起來那一下,摔得確實有點狠。要不是他機智地連滾幾圈,卸掉了力量的話,估計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