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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信內容很簡單:「給不知死活的中國佬:當你出門的時候,你最好小心你的背後!」
但整封信不見一絲手寫的痕跡,因為這信是用雜誌、報紙上那些各式各樣字母組成的,看起來花花綠綠的。
「我覺得我們最好報警。」卡布列拉抬起頭來說。
沒想到陳英雄忙不迭搖頭擺手:「這可不行!」
「為什麼?」卡布列拉覺得奇怪。
「呃……你又不是沒和那些人打交道。我們都知道那些警察是什麼德行,他們只是借著這個名目來要錢而已……所以找警察是毫無用處的——這都快一個賽季了,當初那個給我寄子彈威脅信的傢伙抓到了嗎?沒有!」
陳英雄一臉對那不勒斯警方的厭惡,仿佛一提到他們的名字,他就吃不下飯了一樣。
老實說,卡布列拉也覺得陳英雄的厭惡之情很有道理。那些警察在當初保護陳英雄的過程中根本就沒有盡力,他們只不過負責護送陳英雄去訓練,再返回家中,其他時候他們都在車內聽收音機、玩遊戲……
她覺得陳英雄的理由很合情合理。
「好吧,那就不報警。」
陳英雄臉上露出了笑容,但稍縱即逝,他馬上就又哭喪著臉對卡布列拉說:「你瞧,克里斯汀,我和球迷們的仇恨是根本不會消失的!他們巴不得我去死!所以,你還得在我身邊保護我。」
卡布列拉抬頭看了陳英雄一眼。
當她這麼做的時候,陳英雄心頭一緊,差點挺直了跳動——他很緊張,生怕卡布列拉看出了什麼。
但最終卡布列拉什麼也沒看出來,她點了點頭:「好吧,我就繼續負責你的安全保衛工作。」
陳英雄長出一口氣。
「從明天開始,你房子的所有玻璃都要更換成防彈玻璃。」
陳英雄吃了一驚:「沒這麼誇張吧?」
「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很有必要。」
「呃……那好吧。」陳英雄表示同意了,反正只要能夠讓卡布列拉留下來,讓他掏錢折騰也無所謂了。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克里斯汀。」陳英雄說:「為了我的安全,從現在開始你得睡我的臥室去,和我睡一起!」
卡布列拉瞥了他一眼:「安裝了防彈玻璃之後,就沒這個必要了。」
「呃……」陳英雄沒想到卡布列拉安裝防彈玻璃,不是為了防外面,而是為了防自己……
「好吧好吧……可今天晚上你得陪我,我的房間裡現在可沒有防彈玻璃!」
「好。」卡布列拉乾脆利落地答應了下來。這態度讓陳英雄都開始重新懷疑自己之前的推斷是否正確了……
……
今天陳英雄破天荒沒有在副本中特訓,而是九點半就呵欠連連,表示自己要上床睡覺了。
為了保護他的安全,他睡覺,卡布列拉自然也要跟著睡覺去。
所以從九點半開始,兩個人就將臥室門關起來,在臥室中獨處了。
陳英雄想讓卡布列拉睡在他的床上,卻被卡布列拉毫不留情堅決地拒絕了,並且表示如果他一定要堅持這麼做,那麼她不睡臥室里。
陳英雄只好投降,允許卡布列拉睡床邊的地上。
當卡布列拉在地上和衣而臥的時候,陳英雄注意到她得手一直扣在手槍的扳機上……
「我說……」
「你不是困了嗎,陳先生?」卡布列拉睜眼問。
「本來是的,但我一看到你這樣……我就被嚇得睡意全消了。」陳英雄指了指卡布列拉手中的槍。「你這樣……不擔心睡著了走火什麼的?」
陳英雄擔心卡布列拉有曹操那樣的習慣,好夢中殺人。
「這你放心,陳先生。絕對不會傷害到你。」
我能放心就見鬼了!
陳英雄在心裡嘟囔。
「你還是把那玩意兒放一邊去吧……別一直攥在手裡,我看著慎得慌。」
「這不行。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我不能那麼做。」卡布列拉拒絕的非常堅決。「你剛剛收到了威脅信,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陳英雄真想抽自己一耳光——什麼叫作繭自縛?這就叫作繭自縛!
「其實吧……也沒那麼恐怖了,我覺得也許只是球迷們的發泄而已,並不見得他們真的會這麼做……」
「我不能賭這個『也許』,我的工作就是保護你的安全,如果你有什麼意外的話……請你理解我,陳先生。」
卡布列拉手裡攥著槍就是不松。
陳英雄徹底無語了。
「好吧好吧,隨你便吧……但是陪我聊聊天總行了吧?」
「你不是困了嗎?」
「我一想到自己在夢中可能被一槍爆頭,我就不敢睡覺了!」陳英雄沒好氣地說。
「請你對我放心,陳先生。我是保鏢,不是殺手。」
「那我也請你對我放心好不好啊……」陳英雄怎麼可能不知道卡布列拉攥著槍是在防什麼……他覺得特別委屈,自己怎麼會是那種人呢?他可不喜歡玩強的!
「我對你非常放心,陳先生。你多心了。」說這話的時候,卡布列拉的食指依然扣在扳機上,讓陳英雄覺得她這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陳英雄翻身回床上,仰躺著,看著天花板。
「你打算這麼做一輩子保鏢嗎,卡莉斯汀?」他其實壓根兒不困,就是為了能夠和卡布列拉聊聊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