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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了一下，這一步就沒有跨進去。

　　  「你瘋了，傑米！」緊接著是傑拉德的驚呼。

　　  「這……這是怎麼回事？」陳英雄也覺得很意外。

　　  「我沒瘋，史蒂芬。我認真考慮過了，我應該退役了。我已經三十六歲了，這是一個適合退役的年齡，史蒂芬。」卡拉格的聲音聽起來很絕然。

　　  「你不要瞎想，這是一次防守失誤而已，至於嗎？」傑拉德反駁道。

　　  「是呀是呀，副隊。而且也只是平局，還有四十五分鐘，我們還可以在下半場反超他們的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真不用往心裡去……丟個球怕什麼啊？我也有失誤的時候呢，這屋子裡有誰沒有失誤過呢？你們說，是吧？！」陳英雄環顧更衣室四周，對大家說。

　　  大家紛紛站出來表示支持陳英雄的觀點。

　　  「是的，隊副。我們都失誤過啊……」

　　  「我以前還進過烏龍球呢，真沒什麼大不了的……」

　　  「烏龍球算什麼？我還差點鏟傷自己人呢！」

　　  「你那只是差點而已嘛，我的失誤可多了……」

　　  「嗨，你們那都不算什麼。我以前在青年隊的時候曾經帶著球一路狂奔，過關斬將，然後把足球射入了自家球門！當時教練在場邊都要瘋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麼了……」  

　　  一時間，更衣室里變成大家自曝氣短，自揭家醜的自我批評大會。

　　  看著這麼對隊友爭先恐後不惜摸黑自己，也要勸自己收回退役決定，卡拉格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容，眼眶中卻含滿了淚水。

　　  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看到副隊長起身，大家都漸漸安靜下來。

　　  「我謝謝你們，大家的心意我都明白……但這不僅僅是一個失誤，這是一個信號。提醒我是應該退役了，我的身體已經不足以支撐一個賽季這種高強度的對抗，我有些力不從心。這段時間我連續打了很多場比賽，我已經有兩個賽季沒有這麼做了。說老實話，我一開始還對老闆把我安排在替補席上很不滿過……」

　　  ……

　　  聽到這句話，馬丁·奧尼爾更是不敢出聲了，他覺得一屋子的人應該是沒有發現自己這個躲在更衣室門外的主教練的。

　　  聽到卡拉格這麼說，他倒是並不驚訝的。雖然卡拉格從來沒有表現給他看過，但他知道並且確信卡拉格心中不滿。從一個球隊的副隊長、主力到坐在替補席上的替補，任誰都不會覺得爽的。

　　  只聽卡拉格繼續說。

　　  「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我的身體確實是已經不適合一整個賽季這種對抗了……」  

　　  ……

　　  「可是你只出現了一次失誤。在你上場的那麼多場比賽里，你的表現一直都很好，我們也沒有輸球……」傑拉德勸道。

　　  卡拉格點頭：「沒錯，史蒂芬。你說的沒錯。可我不能容忍在我以後的比賽中，這樣的失誤鏡頭頻繁出現……而這幾乎是必然的，因為我已經老了。」

　　  「可你得心還沒老，傑米！」傑拉德提高了音量。

　　  卡拉格看著有些激動的傑拉德，突然笑了。

　　  「其實，心也老了，史蒂芬。」

　　  第五卷 紅軍的崛起 第239章 為了副隊

　　  「其實，心也老了，史蒂芬。」

　　  卡拉格說出這句話之後，更衣室里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空氣好像都變得凝重起來。

　　  一個曾經的硬漢，卻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了這樣的話，大家可以想像他對於退役這件事，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看來不管是誰來勸他，他也是不會改變這個決定了。

　　  「你才三十六歲，副隊。你還可以踢到四十歲吧？馬爾蒂尼不是都踢到了四十歲嗎？」屋子裡那種令人覺得窒息的寂靜被陳英雄打破了。往往這種時候能夠打破僵局，也敢於打破僵局的人，或許就只有陳英雄這樣的二愣子了。  

　　  卡拉格扭頭看向陳英雄，對他微笑道：「我曾經被人踢斷過腿，英雄。我想我是不可能像馬爾蒂尼那樣堅持到四十歲的。三十六歲退役，是一個很好的年齡。在此之前我的表現還算優秀，在此之後嘛，我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了……我可不想給我的職業生涯留下什麼污點。」

　　  這個老將，曾經腿部抽筋了還堅持著在球門前解圍了AC米蘭勢在必得的進攻。他每一次防守都像是在拼命一樣，他現在簡簡單單的一句「在此之前我的表現還算優秀」，其實是他拿自己的健康，拼死換來的。

　　  對他這樣的傳統英式球員來說，沒什麼是比一個球員的榮譽與驕傲更重要的。

　　  那真是像陳英雄說的那樣，比賽可以輸，但是氣勢絕不能輸！

　　  看著副隊長，陳英雄也陷入了沉默。

　　  ……

　　  馬丁·奧尼爾在考慮要不要推門而入，因為他似乎可以感覺到球隊的士氣因為卡拉格的退役宣言而正在低落。

　　  你們別忘了，現在是和切爾西的比賽中場休息啊，下半場還有四十五分鐘的！

　　  現在就士氣低落的話，下半場比賽可怎麼辦啊！

　　  儘管他知道如果自己進去，會很煞風景，可是為了球隊的成績，他不得不推門而入。  

　　  就在他打算這麼做的時候。

　　  陳英雄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好吧，不管怎麼說，切爾西和那個浩克是罪魁禍首就對了。讓我們贏下他們，給副隊報仇好了！在老子面前，也敢稱巨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