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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從彼此的眼神中都讀出了「關切」。
「怎麼回事?」陳英雄問。
卡布列拉搖頭:「目前為止,不知道。」
很多乘客都以為是飛機失事了,有些心理素質差的人已經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
這種情緒簡直就像是傳染病一樣,迅速蔓延至整個機艙。有人雙手抱頭抓住了前方座椅靠背,有人則茫然不知所措,還有人嚇得失聲痛哭起來。
這些陳英雄都沒做,他只是抓住了旁邊卡布列拉的手,然後緊緊攥在手心中,而他的嘴巴還在逞強安慰卡布列拉:「沒事,我沒感到飛機有什麼不正常的顛簸……」
就在這個時候機艙廣播再次響起。
「請各位旅客保持鎮定,飛機飛行正常,備降法蘭克福機場的原因是因為冰島火山爆發,出於安全考慮,我們只能備降法蘭克福機場……」
這條廣播用漢語和英語兩種語言反覆播放了好幾遍,大家才安靜下來——只要飛機不出事,換個地方降落那就降落吧,耽誤點時間和生命比起來簡直太微不足道了。
陳英雄也鬆了口氣——看樣子自己的夢還沒那麼不吉利。
雖然他也很緊張,可是嘴巴里還是要安慰一番自己的女朋友:「看!我說了沒什麼問題吧?」
卡布列拉莞爾一笑:「你的手心都出汗了,英雄。」
陳英雄翻了個白眼。
英雄救美的氣氛一下子都沒了。
他鬆開了卡布列拉的手。
他正在為大難不死而鬆口氣呢,突然他的心又吊了起來。
因為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陳英雄想到了那個夢。
自己雖然沒有墜機,可是那個夢預言正確了一件事情——他趕回去參加和紐卡斯爾的比賽,還真的遇到了一點麻煩……
「克里斯汀?」
「什麼事情?」
「我們要怎麼從法蘭克福去利物浦呢?」
……
飛機在法蘭克福機場降落之後,機場已經是一片繁忙景象了,因為有很多航班都因為冰島火山噴發而被迫降落在這裡。
實際上陳英雄和卡布列拉所乘坐的飛機都在天上盤旋了好幾圈才獲得降落批准。到現在天上還有很多飛機在盤旋,排著隊等待降落呢。
原本寬敞的航站樓里也人滿為患,從世界各地臨時降落在這裡的人們,各自聚集在一起,期待還能夠再次起飛。機場的電視機里都在播放著冰島火山噴發的最新消息。
陳英雄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冰彈火山是在他們從北京起飛三個小時的時候突然噴發的,儘管之前就已經有噴發跡象了,可是誰也沒想到這次它噴發的如此之快。打了大家一個措手不及。
火山灰隨著風被吹響整個歐洲大陸。法國和英國那邊的機場都已經全面停航了,德國因為比較遠,還能夠起降飛機。但是所有往西飛的航班全都受到了影響。
航空公司們已經提出來,可以退還一部分機票錢,畢竟他們沒有飛到指定目的嘛。如果願意等待的乘客,則由航空公司提供食宿,等到天氣轉好了就可以重新上路。
航站樓里瀰漫著焦急和無奈的空氣,所有的座椅都已經滿了,那些後來的乘客只有席地而坐。誰也不知道火山灰的影響還要持續多久。冰島火山已經折騰了歐洲航空業好幾年了,哪次都不是一天兩天可以結束的。
再加上冬天的歐洲,陰天多,雨雪天氣多,天氣更加惡劣,火山灰的影響也就愈發難以消除。
陳英雄剛剛打開手機,就接到了馬丁·奧尼爾打來的電話。
「英雄,你在哪兒?」
「呃,我在法蘭克福……」
「你們那邊怎麼樣?」
「飛機飛不了了,電視上說火山灰已經有一部分進入德國領空了……」
「見鬼!」電話那頭的奧尼爾罵了一句粗口。
陳英雄也很鬱悶。本來非常完美的計劃就因為一場火山噴發,成了笑話。
「有其他辦法可以回來嗎?」奧尼爾罵了之後問。
陳英雄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不知道……」
那邊沉默了一陣子之後,奧尼爾充滿了遺憾和不甘的聲音重新響起:「這樣吧,英雄,你暫時不用著急了,這場比賽就算你休息吧……」
「不!」陳英雄一聽這個,也急了,聲音都大了些許。
「我一定會回來參加比賽的,老闆。我向你保證了的,說話要算數,我說了能夠趕回來參加,那就是能夠趕回來參加!所以給我留著位置,老闆。我保證不遲到也不缺席!」
「這可不是在比賽中,你說進五個球就進五個球的,英雄……」奧尼爾覺得陳英雄說這話說的太絕對了。
「哎呀,老闆。總之我說能參加就肯定會來的,要是來不了,你禁賽我一個月我都沒意見!」
「現在所有飛機停飛,你怎麼回來?」
「這個……是我要考慮的問題,老闆。你就別操心了,反正到比賽的時候,保證讓你看到我!」
說完他掛掉了電話,他得去想辦法回利物浦了。
……
馬丁·奧尼爾放下電話,他其實也不希望將陳英雄排除在首發名單中,因為利物浦現在的進攻戰術都是圍繞著陳英雄來的。就算這幾天訓練的時候陳英雄不在,奧尼爾也沒有調整過戰術——誰能想到冰島火山突然爆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