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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英雄是這麼想的——要是情況不夠極端,不夠糟糕的話,那樣的訓練有什麼意義?我打不過我就把足球傳給隊友,然後自己跑位……這樣的東西我在日常訓練中也能練,而且我現在就能做出來,這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需要的是看看自己在這種無法求助誰,誰也幫不了他,缺乏支援,孤軍奮戰的情況下,是否還能解決問題。
不過,要是讓艾德沃卡特知道了他這種訓練計劃,只怕是下巴都要嚇掉了——這麼瘋狂的訓練安排,他覺得根本就是有違運動規律的……
更何況,在這副本環境中,陳英雄還是處於負重狀態的,訓練難度可想而知。
所以大半個星期過去了,陳英雄在副本里完全是被純虐的。
他往往只顧得上看季莫什丘克的動向,結果忘記了李浩在旁邊很陰險的來了一腳,將他連人帶球撞翻了。或者是注意了李浩,又忘記了斯科特爾在背後大長腿一伸,把足球捅開了。再或者他注意力李浩和斯科特爾,堪堪躲開了季莫什丘克伸過來的這一腿,一轉身卻和埃里克·哈根撞了個滿懷。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深感自己腳下技術粗糙所帶來的惡果——在四個人的圍搶下,他根本控不住球,更不要說晃出空當,然後自己轉身抽射,或者把足球帶出去了……
很多時候他只是把足球護住,不讓對方搶去就已經很困難了。
他點了「我的護球像大帝」天賦,但是這個天賦主要是針對的從背後和側後方來搶斷的保護。面對三四個人的圍搶,只靠身體護球是不可能的。
從開始進入這種有針對性的訓練之後,他一次勝利的滋味都沒有嘗到過。
後天就是比賽了,今天晚上是他最後一次可以使用副本訓練的機會了。明天晚上肯定又和德尼索夫在一起住酒店,他總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於空氣中,進入副本特訓吧?只怕等他從副本里回來,外面世界已經天翻地覆了……
……
陳英雄一次次摔倒在地,又一次次爬起來。
他正在冒極大的風險。
因為在這裡訓練是很容易受傷的。他現在脫了衣服一身都是疤痕,傷痕累累,而有很多根本不是在現實世界裡訓練和比賽時受的傷,都是在這副本中留下的。
他知道這樣極端的訓練可能會出事,但是他顧不了其他的了,時間緊迫,他現在就得從中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下一場比賽希爾不能出戰,邊路實力太弱,自己要更像是一個中鋒,就不能總指望隊友給自己傳高球,然後讓自己頭球攻門。
頭球雖然很爽很有氣勢,但總這麼來,也容易被人研究透啊。遠射又不能經常用,作為中鋒是需要看機會的。
所以自己必須更全面,尤其是本身拿球技術一定要好。
這兩個月陳英雄都在練習,艾德沃卡特甚至給他調整了訓練計劃,專門訓練他的腳下技術和背身拿球的技術。
但是只靠在球隊裡訓練時間是遠遠不夠的。別人也許要用一個賽季才能練成的東西,陳英雄要求自己越快越好,因為他急用。
……
當陳英雄再一次摔倒在地的時候,他感覺到屁股蛋子隱隱作疼——那應該是被斯科特爾用膝蓋頂的……
他躺在地上呲牙咧嘴。
助理教練波特的聲音在旁邊跟催命鬼一樣響了起來:「才這麼點對抗你就受不了了,英雄?你不是號稱什麼北方巨熊的嗎?真是笑死人了!」
陳英雄躺在地上喘粗氣,他還有力氣翻白眼。
這些「程序」似乎也在不斷進化,之前他們的對話都非常簡單,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應景。
他咬著牙從地上又爬了起來。
他看了看時間,以自己的體力估計堅持不了多久了。後天還有比賽,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把自己弄傷了。要是因為在副本里受傷而缺席如此重要的比賽,不光艾德沃卡特要殺了他,他自己就先自裁了……
「這是最後一次了!」他豎起了一根手指頭,對波特說。
波特點了點頭:「這次就饒了你!」
……
陳英雄背對進攻方向,他身後大約一米處就是斯科特爾,左邊是埃里克·哈根,右邊是李浩,正前方是季莫什丘克。
波特把足球傳給了陳英雄。
陳英雄身體往後仰,靠在了斯科特爾身上,右腳踩著足球,身體呈一個斜角,儘量把足球踩的距離自己身體遠一點,避免被斯科特爾那雙長腿給掃到了。
但是這樣一來,他的身體重心就往後傾,如果斯科特爾稍稍一撤力,自己就先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了,控球權什麼的自然也就丟了。
同時因為距離自己身體太遠了,季莫什丘克伸腳來斷自己的球,自己也很難迅速作出準確反映,他本來腳下技術就不是很好,再要求自己快把足球拉回自己面前,恰好躲開季莫什丘克的搶斷。緊跟著再把足球往外側一波,閃開李浩的趁火打劫,接著用手架開斯科特爾,單挑埃里克·哈根……這對現在的他要求有點高。
季莫什丘克衝上來橫掃一腳,斷他的球,他連忙把足球拉了回來。
這個時候他感覺到身後的斯科特爾也動了——都一起練了這麼久,要還不知道斯科特爾這個時候會做什麼,他就可以去死了。
他既然沒有能力腳下非常流暢的腳下連結動作,把足球撥開,他就只能選擇自己最擅長的方式了……他把屁股一撅,身體又朝後靠了上去,同時腳下踩著足球稍稍往外一蹭,這樣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情況……防守球員都還在他們的位置上,而自己依然無法突破包圍圈,無法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