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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楚中天的防守天賦只能盡力保證讓球隊不輸掉比賽,卻沒辦法給球隊帶來更安全的比分——1:0始終讓對手覺得他們是有希望扳平比分甚至反超的機會,所以他們永遠都鬥志昂揚,就像是十年沒見過娘們兒的饑渴壯男。
而楚中天的任務就是一次次抵禦著這些饑渴漢子們的衝擊,嘴巴里喊著「不要不要,不可以」有些時候他能夠守住,有些時候則會丟球,那些惡徒們就會嘲笑他「嘴巴上說這不要,下面卻已經濕了嘛」這樣的羞辱讓楚中天難以忍受,恨不得撕了對手,可他沒辦法,心有餘而力不足。
要是拉塞爾還在場上,他的任務則是抄起折凳向這群瘋了一樣的色狼腦袋砸下去,然後告訴他們「操你們自己去吧,混蛋!」
後者顯然更爺們兒,楚中天也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夠做這麼爺們兒的事情。
沒有了拉塞爾,溫布爾登在進攻中缺乏變化,缺乏足夠精準的直傳球的問題就顯現了出來。他們只能依靠邊路傳中,可是凱文·庫珀和喬·希林都不是那種身材高大,身體強壯的站樁中鋒。庫珀雖然意識出眾,頭球出色,但被對方兩個人夾防著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擺脫防守射門得分。
以往的時候,拉塞爾在中路的控球總能吸引對手的注意,同時給其他隊友的跑位製造出機會來,而且他還有一腳非常具有穿透力的直傳球,能夠把足球送到最危險的地方去,身為前鋒的喬·希林和凱文·庫珀所需要做的事情很簡單——跑位,接球,然後射門,接下來就張開雙臂慶祝吧。
自從拉塞爾不在之後,伊姆斯在中場排出了兩個後腰,楚中天和李·西德維爾搭檔首發。這是他在拉塞爾被輪換的時候,經常使用的方式,已經基本上成慣例了。這麼做的好處是加強了中場的防守,壞處則是減弱了進攻上的對敵人的威脅度,對方的禁區前沿壓力驟減,就可以從容應付溫布爾登在邊路的攻勢了。
伊姆斯是知道這個缺點的,但是他能夠有什麼辦法呢?
溫布爾登匆匆組建不滿一年,在球隊陣容上還多有不完善的地方,比如他們隊中缺乏遠射好手,以至於對方明明中路大開,卻沒有人可以充分利用起來威脅對方的球門。
楚中天倒是在比賽中衝上去射了兩腳們,結果一腳偏得離譜,本著角旗就去了;一腳則高高飛過橫樑,直接飛出了球場。害得比賽不得不動用備用足球,而那顆足球要等比賽之後再派人去找回來。雖然業餘比賽中經常因為場地原因而一場比賽使用七八個足球,可是這次的原因是自己射門射飛,還是讓他覺得很丟人。
他知道那天比賽中的世界波只不過是運氣好,便再也不上去浪費進攻機會了,只安心在後場防守,反正落後的梅爾薩姆隊的反撲浪潮也一撥高過一波,他再衝上去進攻就太不負責任了。
就這樣,當溫布爾登以1:0的比分贏下比賽的時候,所有人都有長出一口氣的衝動……比賽雖然贏了,卻贏得無比艱難,他們發現連續十六場比賽的勝利,已經讓他們很難適應離開了拉塞爾的感覺了。
伊姆斯顯然也意識到了這樣的問題,可他能有什麼辦法呢?要是他能解決這個問題,他也不用在第九級別聯賽中執教了,雖然他是溫布爾登的傳奇人物,他也熱愛溫布爾登的足球,但有更好的舞台,他是一定不會拒絕的。
「我們缺一個替代者,但是在賽季結束之前是不可能找到替代者的。」
他對助理教練英格里希這麼說。
英格里希覺得很無奈,這樣的情況他也無法解決。他只能自我安慰道:「最起碼這場比賽我們贏了。」
「下一場呢?」
伊姆斯問。
「先就這麼一場場的贏下去吧。」
英格里希回答的有氣無力。
伊姆斯不說話了,他知道目前來說也只能這樣了。
這一場贏了,那麼下一場呢?一場接一場地贏下去,走到哪兒算哪兒啊……
當每一步都需要用盡全身力氣的時候,誰還能保證下一步不會就此倒下?誰還知道究竟能夠再走多少步?
……
晚上的頓斯酒吧里,大家也都在熱烈地討論下午的那場比賽。在他們看來球隊贏得有些僥倖,能夠贏主要是楚的功勞,因為他帶領著後防線抵擋住了對方幾十分鐘的狂轟濫炸,而沒有丟球。要知道防守的時候所面臨的壓力是非常大的,一個不小心,某個節點崩潰了,就會造成全盤崩潰。
大家紛紛向楚中天表示祝賀,稱讚他在這場比賽中的出色發揮。
雖然本場最佳給了門將安迪·貝爾,可頓斯酒吧的人都認為貝爾能夠當選本場最佳,那是因為很多極具威脅的射門都被楚中天消滅在了萌芽狀態,所以他完全沒有遭遇到真正嚴峻的考驗。
對於大家的讚譽,楚中天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防守只能保證球隊不輸球,足球比賽除了輸贏卻還有平局這一說的啊……
他想擁有能夠讓球隊贏得比賽的能力。
但只要一想起比賽中他那兩腳射門他就覺得鬱悶,難道和北格倫福德聯隊的那個進球,真的是「不可複製的經典」了嗎?
鬼才信咧!
他想練射門,卻沒有合適的場地。練習帶球和控球對場地沒什麼要求,只要有一個立足之地就行了。帶球可以在跑步的同時練,控球也一樣。射門怎麼辦?沒有球門也得有一個可以掄開射的空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