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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第二輪!第二輪!」
球迷們整齊劃一地高呼著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同時向場內揮舞著手臂。
贏下比賽讓楚中天十分興奮,聽到主裁判的哨音時,他就轉身緊緊抱住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位隊友。那個隊友比他還要興奮,甚至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口,口水沾了一臉,不過楚中天並不在意,或者說完全就沒有感覺到這些……
他抱完這個隊友,又去抱下一個,接著被更多的人給抱住了。
「萬歲!我們晉級了!」
他們高呼道。」
我們晉級了!」
科林·約翰端著DV攝像機,喃喃道:「真可惜你不能在現場看到這一幕啊,艾米麗……」
「建隊才一年,就闖入了足總杯正賽第二輪!這太了不起了!」
解說員還在激情四溢的噴著他的口水。
但是他說的很對,這支溫布爾登競技確實很了不起。
……
本來這場比賽並沒有多少新聞媒體給予關注的,除了兩支球隊所在的當地媒體外,幾乎就沒人了。
現在比賽一結束,這兩幫媒體都涌了上來,逮住溫布爾登競技的球員和教練進行採訪。
就連楚中天都被拉著問了幾句,但是極度興奮下的楚中天根本沒有聽清楚記者的問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回答了什麼。事後想起來這讓他後悔不已,其他隊友們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大家都太興奮了,以至於說出來的話都驢唇不對馬嘴,語無倫次,詞不達意。
只有主教練伊姆斯看上去還正常一點,能夠在面對記者的時候侃侃而談,說話還算有條理,畢竟比這個激動人心的事情他都經歷過了嘛。
「是的,我們晉級了,我並不感到意外。兩個多星期前我們不就是說了嗎?我們的目標比這更長遠……現在還有人覺得我們在說大話嗎?」
他一句反問將所有記者都問得啞口無言。那些之前肆無忌憚嘲笑過溫布爾登競技的媒體們這個時候表情相當精彩。
「那么正賽第二輪會不會就是球隊的極限了呢?」
當然,不怕死的記者永遠都存在。
「我記得這場比賽之前你們也問過同樣的問題吧。」
伊姆斯斜眼瞥了他一眼,「每一輪聯賽對我們來說都是極限,可你知道我們的極限在哪兒嗎?」
他問道,接著他又說:「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是的,沒有人知道這支球隊的極限在哪兒。
是到第二輪就停下了腳步,還是真的可以實現他們的目標——第三輪?或者,還有更遠遠……
……
從諾茲郡往回趕的路上,溫布爾登競技的球員們都還沒有完全安靜下來,他們興致勃勃地討論著這場比賽和未來的比賽。
「我覺得下一輪我們就能攤上一場面向全國的電視直播機會了!」
「我們已經出名了!戰勝了諾茲郡,那可是比我們高六級的球隊啊,哈哈!」
「這一定會是我生命中最難以忘懷的比賽!」
「別說得這麼寒酸,我們還有下一輪、下下一輪呢?」
「我老爸沒有來看比賽,我剛才打電話給他說我們贏了,你們猜他說什麼?他說:『別拿你老爸尋開心!』嘿,我是那樣的人嗎?一會兒晚上的體育新聞他可以好好看看,到時候還不知道會開心成什麼樣子呢!」
喬·希林則在自己帶來的行李中不停翻找著,上躥下跳的,惹得不少人都向他投來關注的目光:「你翻什麼呢,弄得亂七八糟的,死吉普?」
「墨鏡!」
喬·希林繼續翻找著。」
我記得我明明帶了的啊……怎麼就找不著了呢?」
「你找墨鏡做什麼?現在可是晚上!」
十一月份的英國由於雨霧天氣比較多,所以黑的很早,下午四點的時候就開始黑了。今天是陰天,當他們坐上回倫敦的火車時,都已經七點半了,外面的天空早就被夜色統治了,還戴什麼墨鏡?
「嘿,誰規定墨鏡只能用來防陽光?」
喬·希林停下手中的動作,得意地說道。」
我可是在比賽中進了球的,現在是名人了,不戴墨鏡出門被人圍住怎麼辦?我倒是無所謂啊,不過就是簽名合影的,可萬一阻礙了交通,這就麻煩了嘛……」
希林搖頭晃腦的吹噓著美好又麻煩的未來,受他啟發,一群人紛紛表示回去就準備墨鏡放在身上,出門就戴。
楚中天沒這個想法,因為他的生活很簡單,除了所住的公寓,就是學校和打工的酒吧,再者便是去參加訓練和比賽。學習、打工和踢球他總不可能都帶著墨鏡吧?
以前戴墨鏡是為了防止刺眼的眼光,現在這東西倒是還保留著最初的功能,不過更多的時候則是被用來裝逼。
楚中天不喜歡裝逼,所以他從不戴墨鏡。他沒有和其他隊友們一起熱烈討論成名之後要怎麼做,他在做另外一件事情——掏出隨身書包中方的筆記本和筆,在火車上寫起了日記。
自從今天中午萌發出要寫一本《我在英國踢球的日子》他就打算把自己以後的生活點滴都記錄下來,等畢業之後整理整理,看能不能真的寫出一本書來。
也算是為自己的英國留學生涯做一份紀念吧……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94章 又見梅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