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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感人!」
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次次和對手身體接觸,猛烈衝撞,周瀟湘這個做媽地心疼的好幾次都差點看不下去了。她以前就認為足球是一項野蠻的運動,因為兒子踢球摔斷了胳膊,沒想到這職業足球比以前兒子踢的還要野蠻,瞧瞧那些為了爭頭球而撞到一起的人,被對方用「掃堂腿」掃倒在地不停翻滾著摔出去老遠的人……
真不知道這運動究竟哪裡吸引人了,班上那麼多學生都喜歡。
「天天沒事吧?天天沒事吧?」
這是周瀟湘看比賽問得最多的問題。每次楚中天和那個19號撞在一起,互相倒地的時候,她就會攥著拳頭問旁邊的丈夫。
楚左生也看的很緊張,不過他要比妻子鎮定多了:「沒事沒事,什麼事都不會有。都是看起來很兇,實際上屁事沒得的哈……」
他的心裡也在疑惑自己的兒子為什麼這場比賽表現的這麼興奮,完全是拼命三郎的踢法嘛……他就真的不怕受傷?
……
其實楚中天現在完全是在享受和高手對決的樂趣,他甚至還有空笑!
薩納則把楚中天的笑當作了對他的挑釁,不顧一切瘋狂地在中場阻擊著楚中天。
當楚中天帶球往前的時候,他一定會從側面衝上來對楚中天連拉帶拽的,絕不會輕易放楚中天過去,只要楚中天卡到了他身前,他從後面直接就抄手抱住了楚中天的腿,讓他再也不能往前跑半步。
而楚中天也不甘示弱,在和薩納爭頭球的時候,他跳的稍高,力壓薩納,將足球頂了出去之後,還不忘雙手按著薩納的頭,借著自己身體的重量,將薩納一把按倒在地。
自從楚中天上場之後,梅斯的球員們發現他們的壓力減輕了,那個殺人機器薩納再也沒有來糾纏過他們了,就認準了楚中天,一次次在中場纏鬥。從大的方面來說,楚中天的上場幫助梅斯隊逐漸奪回了中場的控制權,儘管還不太明顯。
里貝里終於可以繼續帶球了,可惜現在還沒有人能夠把球傳給他。
楚中天雖然幫助其他的隊友減輕了來自薩納的壓力,自己卻也陷入了薩納的糾纏中,沒辦法組織進攻。費爾南德斯教練讓他防守組織都兼顧,他現在只算完成了一半任務,還有一半必須想辦法解決。
可是薩納就像一條發了瘋的狗一樣,就認準他咬了。想要擺脫對方似乎不是那麼輕易的事情,或者說想要在沒有薩納的干擾下完成傳球這項任務,是天方夜譚,想都不用想。
當他背身接球的時候,薩納客氣一點的話,就是不讓他轉身,不客氣的話那長腿直接就從身後捅了過來,捅不到球也要捅到楚中天的腳踝。
楚中天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在比賽中擔任組織任務,就面臨著這麼困難的局面和這麼嚴峻的考驗。不過……這樣的比賽踢三十分鐘,可比自己在訓練中練三個小時有效多了!
楚中天覺得自己是比賽型選手,而且還是大賽型的。比賽越難踢他越來勁。
薩納和他的一次次撞擊對抗只能讓他的鬥志越燒越旺,而不會讓他打退堂鼓。
殺人機器?那又怎麼樣?
老子可是狂幫出來的!
出身狂幫的人,從不低頭!
……
薩納發現楚中天身上出現了一些變化,他剛剛接到球就會馬上傳出去,好像怕了自己一樣。他有些得意,認為這一定是自己的兇悍嚇住了對方。
他其實聽說過那個關於自己的外號,什麼「殺人機器」的,聽起來挺嚇人,不過他很喜歡。他就是希望利用這種外號給對手製造心理壓力,讓他們怕了自己,那是最好的了,免得自己費事。沒想到梅斯換上來的這個陌生人並不領情,非要和他自己硬碰硬。現在知道厲害了吧?退縮了吧?
可我不會放過你,小子!
很多年以後的洛里克·薩納會變得更成熟,不會像現在這麼咄咄逼人和年輕氣盛。他還會戴上隊長袖標,成為一支球隊的精神領袖,在一場比賽中也不會有這麼多足夠吃牌的防守動作。但是現在的他才二十歲,上賽季終於在巴黎聖日爾曼這樣的豪門球隊打上了主力,正是自信心極度膨脹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沒有人可以阻擋他,戰勝他。
後來他的外號從「殺人機器」升格成了「法甲第一殺人機器」不過他很多年後都還會記得自己這台「殺人機器」在這場比賽的後半段中吃了虧,因為他的對手不是可以被殺死的人,而是一塊咬不動也切不開的堅硬無比的花崗石。
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24章 策動反擊
薩納盯著楚中天的背影,這小子最近一直在躲著他。
怕了?
想跑?
沒門!
你惹惱我了,小子,你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楚中天並沒有感受到那兩道來自自己身後的咄咄逼人的目光,他正在盤算著要怎麼能夠在薩納的逼搶下,準確地把足球送出去,里貝里已經在比賽中向他揮了好幾次手,示意他把球傳過去。可是自己現在能夠護住足球不丟就已經算很了不起了,再準確傳球……嘿,弗蘭克,你真以為我是羅納爾迪尼奧嗎?
首先不能讓足球在自己腳下停留太長時間,也就是說在這場比賽中,他將不會有時間接到球之後再四處東張西望的找空擋,他必須在這之前就做完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