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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中天失了失神,很快就有回過神來。費爾南德斯主教練要求球隊注意防守,但是他認為現在就保守還太早——距離比賽結束還有二十分鐘。這個時間足夠他們再進一球,而就算因為冒險進攻而被對手進了球,比分也只是2:3,回到主場的梅斯依然會有很大的優勢。
於是在隨後的比賽中只要他拿球,他就會選擇和隊友進行短傳配合,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樣直接一腳大腳開到前面去,讓伊比舍維奇去和對方爭頂。
第七十三分鐘,拉米勞在楚中天向前帶球的時候,從側面鏟翻了楚中天,落地的楚中天為了避免受傷,連著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這個動作的危害性看起來很大,儘管楚中天本人其實並沒有受到什麼傷,除了摔在地上有些痛以外。
主裁判鳴哨示意拉米勞犯規,卻沒有要掏牌的意思,這引起了梅斯球員們的不滿,里貝里向主裁判尖叫起來:「這是犯規!這是很明顯的犯規!他之前可是有一張黃牌了!」
伊比舍維奇也上來對主裁判做出了掏牌的手勢。
主裁判搖搖頭,依然沒有掏牌。
梅斯的球員很失望。
「拉米勞要小心了,他身上已經有了一張黃牌!」
德國方面的解說員擔心地說道,「他的防守很兇悍,可總是吃牌也不令人放心。」
里貝里上去將楚中天拉起來。關心地問道:「怎麼樣?受傷沒有?」
楚中天搖搖頭:「並沒有。」
「媽的!這分明應該是一次嚴重犯規,就算直接給紅牌也沒問題!」
里貝里見楚中天沒什麼事之後,才重新開始抱怨起來。
楚中天聳聳肩:「也許主裁判考慮到他身上已經有一張牌了,再給牌就要下場,所以手下留情了吧?」
「那樣不能這樣啊,這樣的鏟球都還不給牌,那樣什麼樣的犯規才給牌?把你的腿踢斷?」
楚中天瞪了里貝里一眼:「別瞎說,烏鴉嘴!」
里貝里嘿嘿一笑:「開玩笑,開玩笑的……」
楚中天看著那個一頭淡金色頭髮的老將,心生一計。
有些球員懼怕那些防守動作粗魯兇悍的球員,因為面對那些球員,他們受傷的機率會大增。可是楚中天不怕,不僅不躲,還要上去主動「招惹」對方。以為拉米勞身上現在有了一張黃牌,那就乾脆讓他紅牌下場算了。
下一回合雙方回到梅斯的主場,雖然坐擁主場之利,可是普羅芒和梅內茲估計到時候依然上不了場,隨後的勝負還很不好說。
如果這個拉米勞到時候踢不了,對勒沃庫森來說一定是一個很大的損失,而自己則失去了一個能夠在中場遏制自己的後腰,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在接下來的比賽中,楚中天只要拿球,就主動找拉米勞,有些時候甚至故意放緩節奏,停下來等著拉米勞衝上來防守他。
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既要引誘對方對自己繼續犯規,又不能真的受傷,每一次躲閃的時機都要拿捏地掐大好處。同時要不能假摔,否則主裁判不予理睬,丟了控球權,可是會給梅斯的後衛們帶來很大麻煩的。
有些時候他會被拉米勞推倒,這樣的犯規他沒必要躲閃,任由對方推倒就是了。有些時候他會被「鏟」倒,鏟球動作太危險,不小心就會被鏟中腳踝,就算楚中天是無敵的阿喀琉斯,腳踝也是弱點嘛,所以必須躲。
每一次楚中天被拉米勞放倒,梅斯球迷們都會發出一陣噓聲。而梅斯的球員包括主教練費爾南德斯都在想裁判施加壓力。
里貝里向主裁判做手勢,伸出一個指頭、兩個指頭、三個指頭、四個指頭,最終將全部五根手指頭伸了出來,然後聳肩對裁判抱怨道:「那個人犯了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五次規!你竟然連一張黃牌都沒出示,這算什麼?」
梅斯的主教練讓·費爾南德斯則找到了第四官員,向他抗議主裁判的判罰:「按照國際足聯的比賽規則,拉米勞最起碼應該被罰下去三次了!」
儘管他有些奇怪楚中天為什麼在對抗中顯得弱不禁風了,但是眼看著身背一張黃牌的拉米勞卻一次次逃過處罰,讓他沒空去研究楚中天的轉變,只想讓拉米勞下場。
當楚中天第六次被拉米勞撞飛出去之後,他再一次聽到主裁判的哨音,躺在地上的他看著主裁判跑上來。同時手伸向胸前的口袋,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拉米勞再次對楚犯規!噢……噢!看來這一次他逃不掉了……黃牌!此前他已經有一張黃牌了!」
梅斯球員的不斷施壓總算是有了回報,拉米勞因為對楚中天的犯規,累計黃牌被罰下場!
拉米勞無奈地揮揮手,然後摘下隊長袖標,遞給上來安慰自己的施奈德,接著轉身向場下走去。走到場邊的時候他還沒忘記回頭看一眼他的目標楚中天。
他並不後悔自己對楚中天的犯規,因為在他這麼持續犯規的時間裡,梅斯隊根本沒有什麼像樣的進攻,楚中天完全組織不起來,這說明犯規戰術對梅斯的核心來說是有效的。
可如果拉米勞知道楚中天故意在對抗中示弱只是為了將他趕下去。好讓他缺席下一回合的比賽時,不知道又會是什麼感想呢……
比賽時間還有十幾分鐘,還少了個一人,勒沃庫森現在的比賽可就難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