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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第一個和楚中天打招呼的人,儘管他根本聽不懂自己的口音,他依然堅持每天見面打招呼。後來兩個人就這樣成了朋友。
有一次訓練,老頭子讓他來防守自己,原本以為會很輕鬆的事情卻變得異常複雜,自己被他跟著再前場跑了個圈,到頭來還是沒有擺脫。從那個時候起,里貝里就很清楚楚中天的防守能力了。
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年,里貝里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裡貝里了。
澤·羅伯托從里貝里的外側套邊,里貝里作出了一個要向那裡傳球的假動作,然後左腳猛地將足球往中路撥,接著啟動!
楚中天緊緊貼了上去。里貝里沒有要內切的意思,他一門心思沿著禁區前沿帶球,似乎想在這種橫向帶球的過程中尋找到霍芬海姆防線的漏洞,然後直傳造成威脅。
楚中天認為里貝里確實是想這樣——想通過橫向盤帶來調動霍芬海姆的防線,從而找到漏洞。可不能讓他真的橫向帶起來,到時候霍芬海姆的防守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中路,兩個邊路可就空了……於是剛剛跑了兩步,他就主動下腳斷球。
就在楚中天伸腳的瞬間,里貝里卻把足球往外一撥。這一下楚中天沒有踢到球,反而踢到了他的腳踝。
法國人慘叫一聲摔倒在地,球丟了。
主裁判的哨音響了起來。
「楚的犯規!拜仁慕尼黑獲得了一個位置非常好的機會!」
楚中天心裡知道自己被裡貝里算計了,在他出腳的一瞬間,里貝里就把足球撥開了,然後等著被自己踢。他的真實目的根本不是為了橫向盤帶然後伺機直傳,而是在一個危險的地方撈一個直接任意球!
為了不讓自己吃牌,楚中天還得俯身去拉里貝里。
剛才還躺在地上來回翻滾的里貝里看到主裁判沒給楚中天一張黃牌,就坐在地上憤怒的揚起雙手。
楚中天俯下身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別鬧了,弗蘭克!你再鬧,下次我真的把你踢下場!」
「那你也會吃紅牌的……」
里貝里知道楚中天這人說一不二,他連忙放下了自己抗議的手,小聲嘟囔道。
「那可不一定。」
楚中天拉起里貝里之後,兩個人在一起擁抱了一下,互相拍打著對方的後背肩膀,看起來親密無間,可誰知到他們的對話竟然是這個呢?
「就算下場,我們同時下去。拜仁少了你這個最有威脅的進攻點,而我們只是少了一個右邊前衛,我覺得霍芬海姆還是占便宜了。」
里貝里聽了楚中天的這番話,徹底無語了。
「算你狠!」
主裁判只看到兩個人很親熱的擁抱在一起。想來沒有什麼問題,這不是一次惡意犯規,被侵犯的人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所以也沒有掏牌的意思。甚至連口頭警告都沒有,這樣的犯規在比賽場上俯拾皆是,如果每一次都要口頭警告一番的話,只怕主裁判的口水都吐幹了。
……
拜仁慕尼黑獲得了一個距離球門二十米的任意球。位置正中。這個位置很好,但是距離卻未必好。因為距離球門太近了,任意球可不是距離球門越近就越好的,任意球過近的話,對於罰球球員來說反而更考驗功力,因為距離過近,足球飛起越過人牆在下墜的時間會不夠,這樣的球要麼直接打在人牆上,要麼就高出橫樑。
所以當楚中天犯規之後,本身並沒有太過擔心。作為一個後腰,在防守中經常需要面臨著犯不犯規的抉擇,怎麼可能老選中錯誤的答案呢?楚中天在下腳的時候就知道這裡別看距離球門近,卻未必危險。倒是那些二十五米到二十八米的任意球才是真正危險的任意球。
當然了,如果拜仁慕尼黑陣中有一個羅伯特·卡洛斯,那麼楚中天就要掂量掂量是否給對方這種近距離的任意球了……
果不其然,里貝里親自主罰的這個任意球,直接高出了橫樑。
拜仁任意球沒進之後,雙方繼續對攻,你來我往打的好不熱鬧,只可惜有威脅射門不少,卻都欠缺一點運氣,就是不進球。
但儘管沒有進球,看球的觀眾們卻一點也沒有覺得沉悶。因為精彩場面並不少。
這邊克洛澤頭球擦門而出,那邊伊比舍維奇就用一腳大力抽射還以顏色。
轉播席上的解說員們嘴巴不停,噴灑著吐沫星子,解說雙方的比賽,忙的甚至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這是拜仁慕尼黑的進攻……施魏因斯泰格……托尼!托尼!啊!射偏了!」
「托尼又來了,他本場比賽獲得了多少機會?這次依然不例外,他浪費掉了!」
「霍芬海姆的反擊!古斯塔沃中路分球,愛德華多過了奧多!傳中……被盧西奧頂了出來!」
「楚!這是楚!他在邊路帶球!一扣!過了!往中路內切……突然直塞!哎呀!越位了!伊比舍維奇越位了!」
「古斯塔沃的遠射——漂亮的撲救!倫辛!他在這場比賽中表現出了很棒的狀態,拜仁全隊的表現在恢復,倫辛的狀態也在復甦。作為卡恩的接替人,他的壓力非常大。但是在這場比賽中,他表現出了那樣的素質……」
從第二十分鐘到第三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內,雙方總共完成了七腳射門,平均兩分鐘一次射門。而且因為大家都打攻勢足球,防守中總有漏洞可以利用,所以每一腳射門在射出去的時候都像是要進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