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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比賽的勝利並沒有讓全溫布爾登的球員都變成上街便會引發交通擁堵的明星,不過楚中天和博爾傑倒是在學校成了名人,尤其是打進一球的博爾傑。在溫布爾登藝術學校中也有一部分溫布爾登的球迷,他們都去看了那場比賽。現在博爾傑只要是在校園裡,不管走到哪兒,總會有人很熱情地向他招呼,甚至還有人上來擁抱他。唯一讓他感到遺憾的就是這些同學們並不找他要簽名,也沒有要和他合影的意思。
害得他設計的好幾種POSE都擺不出來。
楚中天則是在班上和中國留學生中聲名鵲起。以前他在溫布爾登踢球的時候,同胞們就知道了,但對於不少根本不懂足球的中國留學生來說,他們只知道那是一支業餘球隊,踢的也是業餘聯賽,業餘能有多厲害?現在可不一樣了,足總杯賽哦!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不是?
在英國有關足總杯的諮詢隨手可到,他們都知道那是以全國性的比賽。能參加這樣的比賽,顯然不同尋常。
現在那些曾經和楚中天鬧過矛盾的人,在知道楚中天有了這樣的成就之後,一個個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去年化裝舞會楚中天沒來,大家避免了直接見面的尷尬。現在在校園裡,自然是儘量避而不見咯。他們不確定楚中天是否還記仇,如果他要來當面嘲笑一下自己,自己也拿不出什麼太好的理由來反擊。
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如今的楚中天早就不記得那些曾經嘲諷過自己的人長的什麼樣,又叫什麼名字了。
他依然每天中午在學校球場上練球,以前只有他一個人,現在則慢慢多了一些觀眾。大多數都是因為好奇來看看他的,在看了幾天發現都是一些枯燥乏味的重複訓練之後,便離去了。只有博爾傑偶爾來看看他,身邊一定帶著不同的女孩兒。拉塞爾走了之後,他關係最好德爾隊友就只有楚中天了。
楚中天自從在比賽中利用一腳長傳球直接助攻博爾傑得分之後,就喜歡上了這種助攻的感覺。他固然喜歡射門得分,但是大部分比賽他是不可能都射門得分的,但是身為一個中場球員,他可以利用傳球來為球隊做貢獻。最重要的一點是,傳球讓他感到自己把比賽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賽的節奏歸他管理,一切都隨心所欲。他想要進攻的時候就發動直傳或者長傳,他想要控制一下節奏,穩一穩的時候就回傳或者橫轉,來迴轉移一番,同時觀察對方和己方球員的站位,判斷接下來對方會怎麼跑,哪裡會出現可以利用的空當,再把球突然傳出去。
他喜歡這種感覺,門將和後衛只是被動的防守,迎接著比賽中的各種變化。前鋒們則是等待著隊友給他們創造機會,如果缺乏中後場的支援,就會陷入對方的包圍中,失去了作用。只有中場才是最完美的,既可以防守又可以進攻,尤其是後腰,就像是一個樞紐。球隊的進攻和防守都要經過自己這裡中轉,該防守還是該進攻,該加速還是該緩行,該冒險還是該保守,這些都由中場的司令塔來決定。
比賽完全成了他的玩物,他隨意控制著比賽的走勢,就像是樂團的指揮一樣,利用自己的傳球來調度隊友們跑位,甚至還能調動對方球員。
從比賽開始的第一秒鐘一直到比賽結束的最後一秒,他都在參與比賽,從來不曾淪為看客。
這感覺太棒了!他是比賽的主宰!
楚中天開始覺得一味防守已經滿足不了他,他渴望在球場上發揮更重要的作用,獲得更高的地位,擁有更大的權力。他厭惡失敗,但是不管是做一個單純的防守者還是單純的進攻者,比賽的勝負往往都不是他們自己可以掌控的,只有做一個攻守兼備的中場球員,才能有能力改變比賽的勝負,讓勝利多一些,失敗少一些,再少一些。
這種念頭在楚中天的腦海中越來越強烈,所以在學校的時候他開始更加刻苦地訓練傳球技術來了,而且不僅僅是長傳球,他還練中距離的傳球和斷球。學校里有不少樹,他就在中距離和近距離上對著樹傳球,以此來練習傳球的準確度。然後他一點點增加難度,將足球從兩棵樹的中間傳過去,再準確命中後排的目標樹。他不停的變換著角度,角度越小,兩棵樹之間的縫隙也就越小。用這種方法來模仿比賽中對方後防線的站位變化。再後來他甚至要努力讓足球穿過兩排樹的阻攔,再命中第三排的目標數,這自然是更複雜的防守站位了。
他並不覺得這種練習很枯燥,對於一個發自真心喜歡足球的人來說,踢球是樂趣,任何形式的踢球都一樣。他將那些站立不動的樹木想像成在比賽中不斷跑位的對方後防線,自己需要在這亂七八糟看起來毫無章法的防線面前找到那條傳球的通道,並且保證把球安全地傳過去。就這樣每次練習楚中天都沉浸在自己所幻想的比賽環境中,如果能夠傳出一腳球直達目標,他會為此感到高興,嘴裡呼喝著為自己打氣。如果沒有傳球成功,就好像浪費了一次致命反擊的機會一樣,懊惱的雙手抱頭。
結果在很多人看來,他就像是一個神經病一樣,自己一個人對這一片小樹林,一會兒興奮一會兒懊惱。
後來楚中天叫來菲利普和肯尼給他幫忙,一個在樹林裡跑,讓楚中天給他傳球,另外一個人則負責在楚中天身邊干擾他,不讓他輕易把球傳出去,或者說不讓他把足球傳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