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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中天的生活是這個樣子的——早上去上學,實際上是逃課去天台上陪艾米麗聊天、看風景,下午則去訓練和比賽,如果有比賽的話,晚上在溫布爾人打工。
關於打工的問題,約翰老闆真是哭笑不得。楚中天明明已經成了職業球員,一次性拿到了一萬英鎊的簽字費,雖然分了百分之十五給經紀人比爾·埃利奧特,可也算是有錢人了。就這樣,他還念念不忘每小時六英鎊的打工收入,非要堅持來這裡幹活。
其實他知道楚中天不是放不下那六英鎊的時薪,而是捨不得離開溫布爾人酒吧的老朋友們。
業餘足球環境寬鬆,他可以和球迷們成為很好的朋友,踢球之餘和他們呆在一起,大家喝酒聊天,為他加油助威。但是到了職業足球,可就沒有這麼寬鬆的環境咯。他需要面對著不同的隊友,和球迷們的距離也會漸漸疏遠。到時候如果他出了名,還會有很多商業活動,他的經紀人管著他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吃飯睡覺都很忙。
也許他不是故意的,但就像艾米麗一樣,出了名就被她的媽媽嚴格約束起來,再也沒辦法來酒吧里和大家把酒言歡了。
楚中天也會成為這樣的。
到時候大家都只能在電視機上看到他們兩個人,然後和新來的人吹噓:「老子當年可是和艾米麗·斯坦、楚這樣的大明星一起喝過酒的!」
同時在心裡嘆氣:什麼時候還能再和他們一起喝杯酒呢……
既然楚中天還願意留在這裡,那麼約翰老闆也不會趕他走就是了。
酒吧里的老夥計們也樂意看到楚中天留在酒吧里,他們同樣知道楚中天過了這個夏天,就不會再出現在這間小小的酒吧里了。
有點看一眼就少一眼的感覺。
不僅僅是溫布爾人酒吧里的人們有這種想法,溫布爾登競技的球員們也一樣。
兩個賽季的相處,讓他們已經習慣了有這麼一個「外援」的比賽和訓練生活,這最後半個賽季,還適應了有楚在場上穿針引線,組織進攻的比賽。隨著賽季末的臨近,分別已成現實,大家心裡都有些捨不得。
兩年時間其實不長,可是這兩年是這支球隊最初的兩年,大家從無到有,從默默無聞到足總杯上名動天下,這兩年內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都那麼令人印象深刻,因此這兩年的質量可比普通的兩年要好很多。
其實楚中天的離去也只是開了個頭而已,隨著溫布爾登競技的升級,將會有更多的其他球隊對這支球隊的球員感興趣,也許還會有一些人因為不再符合球隊的要求而離開球隊,會有人走會有人來,本來就是一支球隊的正常現象。
但離別總是傷感的,不是嗎?
……
除了去學校陪艾米麗,在酒吧打工,和踢球之外,還有越來越多的中國媒體從萬里之遙的中國趕到英國倫敦,來採訪楚中天。隨著他加盟切爾西的消息被確定,國內對他又重新感興趣起來。大家都想知道楚中天下賽季會去哪兒,是和董方卓一起去比利時呢,還是去其他國家的聯賽中接受鍛鍊。還有人異想天開的認為楚中天會被切爾西返租給溫布爾登競技,因為他們通過那場和切爾西的足總杯比賽,已經喜歡上了那支業餘球隊。
楚中天現在已經適應了被記者們圍住問問題的場面了,他再也不會對著一大群記者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了。另外有艾米麗私下指點,他也知道該如何應對那些讓他覺得尷尬的問題了,他開始學著儘量保持平和心面對記者們的偏見和過分熱情,但年輕人總有做不到位的時候……在這方面,他要走的路還很長。
五月八日是溫布爾登競技在本賽季的最後一場比賽,同時也是楚中天在溫布爾登競技的最後一場比賽。客場比賽,他們的對手沃林福德的主場依然湧入了三千八百多名球迷,其中有三千七百人都是溫布爾登競技的球迷。
他們是來看溫布爾登競技在混合郡聯賽的最後一場比賽,同時也是來為楚中天送行的。
這場比賽艾米麗並沒有來,不過楚中天已經不為此心神不寧了,因為他每天都可以在學校教學樓的天台上和艾米麗見面。
在更衣室里,楚中天換好了衣服站在更衣室裡面,隊友們挨個和他告別。
「在切爾西好好加油!」
凱文·庫珀有些羨慕地拍了拍楚中天的肩膀道。
「不管你去哪兒,楚。你都是我的朋友!」
安迪·沙利文將手放在楚中天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
「如果你在切爾西看到了一個叫做達尼·威靈頓的傢伙,記得代我問候他,就說喬·希林的拳頭很懷念他的鼻子,哈哈!」
喬·希林笑道。
「我真羨慕你,楚。」
加文·博爾傑站在了楚中天的面前,他沒有把手放在楚中天的肩膀上,也沒有摸他的頭,「甚至有些嫉妒……不過我想這是你應得的。祝你好運,楚!」
其他的隊友們挨個上來與他說上兩句話,做最後的告別,踢完這場比賽,楚中天就要離開球隊了,也許他們再也無法相見了,以後只能在電視上看著這個昔日的隊友征戰頂級聯賽。
所有人都出去了,伊姆斯卻還留在最後面。
「知道嗎,楚?如果溫布爾登競技是職業球隊,我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放你走,哪怕我知道我們的吸引力不如切爾西,我也要想方設法把你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