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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兩個人的矛盾激化則是因為常勝成為了一線隊主教練的之後,常勝堅持要拿到轉會權,而身為西班牙傳統的經理,莫斯科多自然不肯放權。最後還是弗洛雷斯出面,解決了這個問題——他赤裸裸地偏幫了常勝。
從這便能理解為什麼莫斯科多極討厭常勝也不爽弗洛雷死了,最後還會提前爆料,將債務危機曝光,從而讓弗洛雷斯臨走了都還被噁心。
對了,他什麼要提前爆料赫塔費的債務危機呢?本來債務危機不曝光,到時間了也會自己出現。
因為他要讓這件事情提前出線,好阻止俱樂部和常勝續約——他對常勝的厭惡和憎恨就到了這種地步。
為了趕走常勝,他不惜做內鬼,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
其實他本可以不被人發現的,可他偏偏要把他趕走常勝的責任都推給常勝自己,讓《卡斯蒂亞人》又炒作常勝和瓦倫西亞談判的事情,掀起軒然大波,惹得不少人都跳出來為常勝說話,也讓有心人注意上了他。
就這樣,在梅迪亞諾孜孜不倦的探索深挖下,莫斯科多的這麼點齷齪事都被爆了出來。
莫斯科多從裡到外都臭了……
這段時間,每天都有赫塔費球迷在阿方索·佩雷斯球場外拉著橫幅抗議莫斯科多,要求俱樂部將他辭職,並且重新請回常勝。
還有人跑到莫斯科多位於馬德里市區的家附近,朝他們家窗戶扔石頭砸玻璃,還有人寫信威脅莫斯科多,讓他的家人惶惶不可終日。
在這樣的情況下,莫斯科多接到了俱樂部託管人的電話,讓他第二天去他的辦公室一趟。
莫斯科多出了一身汗。
他突然有很不好的預感。
這段時間他已經足夠狼狽了,但只要他的頂頭上司沒發話,他就是安全的。頂多是裝鴕鳥沒看到罷了,過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就好了。
所以不管多少電話他都不接的,只是託管人的電話他不能不接……雖然他在俱樂部里是真正掌權之人,可託管人是他的直屬上司,官大一級壓死人。
現在眼看著事情越鬧越大,很多他的往事都被揪了出來,對他很是不利。
終於,銀行那邊忍不住了……
莫斯科多接完電話之後,一個人坐在書房的椅子中,整個人蜷縮在椅子裡,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知道那上面還有一個人。
當初被他嘲笑過的弗洛雷斯的情況,出現在了他自己的身上,真是報應不爽啊……
……
當莫斯科多敲開了託管人辦公室大門的時候,常勝也在瓦倫西亞俱樂部主席奧蒂和總經理皮塔奇的陪同下,推開了梅斯塔利亞新聞中心的大門。
從他走入大門的那一刻起,閃光燈就閃個不停。
他扭頭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記者,他甚至還看到了梅迪亞諾,他想自己揮了揮手,臉上帶著笑容。
於是常勝也沖他笑了笑。
在密密麻麻的文字記者後面,是長槍短炮的攝像機和照相機。
這陣勢可要比他當初在赫塔菲升為代理主教練的時候要大多了。
因為自己在赫塔菲所取得的成績吧,自己在教練這一行里,已經不算是無名小卒和新人了。
瓦倫西亞是一個更大的舞台,同時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有更多的人每天拿著放大鏡在觀察你,如果你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猶如海嘯一樣的批評聲馬上就會鋪天蓋地向你襲來。
他們既可以把你在一夜之間碰上天堂,也可以在一秒鐘內讓你下地獄。
常勝走到台前,看著這些黑壓壓的記者。
他仿佛看到了十六世紀穿梭在大西洋上的運奴船,後面跟著的那些鯊魚群。
他們追逐著血腥從四面八方趕過來,只等自己一不小心,便蜂擁而上,將自己撕成碎片。
常勝看著他們,就在心中提醒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夠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這就是為什麼自己要做一個贏家,而不是失敗者。
……
莫斯科多低頭站在房間中央,銀行派來的託管人就坐在主席辦公室的椅子上。這間辦公室曾經是屬於弗朗西斯科·弗洛雷斯的。如今那個老頭子已經離開,這裡變成了託管人的辦公場所。
對於這間辦公室,赫塔費俱樂部的經理並不陌生,在這裡發生了很多故事,他都是旁觀者。
沒想到這次他變成了主角。
「對於報紙上的那些報導,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嘛?」託管人冰冷的語氣讓莫斯科多丟掉了最後一絲幻想。
他仿佛被抽了所有的力量,整個人萎靡下來。
……
「我們很高興可以邀請到常先生出任球隊的主教練,對於他在上賽季帶領赫塔費的表現,我們肯都看在眼裡。瓦倫西亞俱樂部做出這個決定絕對不是一拍腦門想出來的,我們已經跟蹤觀察了他半個賽季……」
瓦倫西亞的新任主席奧蒂在鏡頭前向諸位介紹常勝。
看到電視機里自己死對頭意氣風發的那張臉,索萊爾哼了一聲,隨後起身離開了客廳。
在他身後,老母親疑惑的聲音:「你關心一下你球隊的新主帥嗎?」
「給你說了多少次了,媽媽。那可不是我的球隊,最起碼現在不是。另外我一點也不關心誰來執教瓦倫西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