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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常勝在這個問題上非常執拗：「等到那一步的時候再說吧。」
最後凱特·格雷西只好投降了：「好吧，你就繼續執教，但我可以幫你先去找工作，預先做好準備總是沒錯的吧？」
他以為常勝會同意自己的提議，沒想到常勝還是拒絕了。
「不。」
「為什麼？」凱特·格雷西很驚訝。
「你去幫我找工作，這消息總會泄漏出去的，那些媒體恨不得拿放大鏡找我身上的毛病，如果讓他們知道了，他們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捅出來，到時候就算球隊士氣沒問題，都會讓這件事情弄得士氣低落了。一個球隊的主教練就是球員的頭兒，頭兒怎麼能夠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先做了逃兵呢？」常勝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落在凱特·格雷西身後的牆上，在那上面，掛著赫塔費本賽季聯賽前拍攝的一張全家福。
常勝身為球隊的主教練，坐在了隊伍的正中央，身邊是他的教練組成員，他被同事以及球員們簇擁著，是所有人關注的中心。
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支球隊啊……
凱特·格雷西注意到常勝的眼神沒聚焦在自己的身上，倒是盯著他身後的……某種東西。
於是他順著常勝的目光回頭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掛在牆上的那副全家福。
他多少明白了常勝的心思，於是不再勸。
他起身走到了場邊，摸出了手機：「我這就給我的同伴打電話，讓他們先拋一點……」
常勝揮了揮手，示意凱特·格雷西自己看著辦。
……
當天晚上，馬德里地區的媒體都在報導赫塔費陷入債務危機的事情。
畢竟只是西乙聯賽的球隊，而且經濟危機這事兒，對於西班牙的足球俱樂部來說，實在是太稀鬆平常了，因此也沒有形成一個能夠席捲全國的新聞事件。
但就算是如此，報導赫塔費身陷債務危機這件事情的媒體也不少了。
媒體們對於赫塔費的一切倒霉事，都樂見其成——除了赫塔費當地的媒體之外。
所以《卡斯蒂亞人》報的這篇報導很快就被其他的媒體紛紛轉載，再進行深挖。
他們很快就挖出了更多的東西來，從各個側面來證實了赫塔費的債務危機，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地步。
平面媒體、電視媒體、網絡媒體……都在討論這件事情，如果你關注赫塔費的話，你會發現一夜之間赫塔費仿佛就已經要完蛋了一樣。
看著媒體上鋪天蓋地關於赫塔費債務危機的報導，就算是再堅定的赫塔費球迷，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相信他們的球隊是真的遇到大麻煩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魔盒被打開
第二天當常勝去工作的時候，他在樓下看到了萊蒙。
萊蒙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叫住他詢問有關俱樂部的事情。
但是常勝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深深的擔憂。
這是一個赫塔費的忠實球迷在發現自己的俱樂部可能會完蛋時應有的感情。
看到他的眼神，常勝就更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來減輕這些人的痛苦了。
他沖萊蒙露出了笑容，這是這幾天來他第一次笑。
「你在擔心什麼，萊蒙？」
「你知道我在擔心什麼，常。」萊蒙對常勝的笑容有些意外。
「別擔心，萊蒙。總是會有希望的。」
「情況很糟糕……新聞上說我們可能會破產，然後被解散，只能夠去地區聯賽重新打起……我簡直不敢想像這樣的一幕……」
常勝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聽新聞瞎說，記者就是一群說謊話不用負責的人。不到最後一刻，誰也別放棄。我不會放棄，所以你也別放棄。」
「不放棄？」
常勝對他眨眨眼：「還記得你那瓶雪利酒嗎？我一定會喝到它的！」
說完，他將手從萊蒙肩膀上拿開，轉身走向大門。在大門口，他回身對萊蒙揮手：「不管發生什麼，記得每個周末在電視機前給赫塔費加油，萊蒙。」
說完，他推門而出，身影融化在了外面燦爛明媚的陽光中。
……
在公寓大門口安撫了萊蒙，常勝發現事情還遠未結束。
因為他需要不斷安慰那些看起來情緒低落的人，這裡面既有自己的球員，也有自己的同事……
就在來訓練場的路上，他碰到了新聞官阿爾貝托·加西亞。
阿爾貝托·加西亞一臉憂心忡忡，偷偷對常勝說，俱樂部今天要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如果不出意外，肯定會和債務危機有關。
就是不知道是要承認還是要否認。
常勝心說搞不好這是要承認了。
因為實在是沒必要否認，也捂不住的。這事兒也不算是什麼秘密，有心人調查一下，就都清楚了，來龍去脈一個不少。
所以俱樂部肯定會承認的。
「真是讓人感覺好像世界末日了一樣……」阿爾貝托·加西亞說完這個事情之後，感慨道。
「放輕鬆，阿爾貝托。事情不會那麼糟糕的。」常勝不得不安撫阿爾貝托·加西亞。「你可代表著赫塔費的形象，你和記者們打交道最多，如果你都這樣子了，那不是讓記者們更有話可說嗎？」
阿爾貝托·加西亞沒想到常勝會對自己說這個，他以為常勝會和自己一起皺著眉頭，唉聲嘆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