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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常勝帶著禮物在季冷的帶領下來季冷家中做客。
在一個普通的居民小區里,普通的兩室一廳,一個不同的雙職工家庭。
常勝看到了季冷的家人。
季冷的家人對常勝的身份不敏感,他們只知道常勝和季冷工作的採訪對象。
僅此而已。一個老母親,一個女人,還有個兩歲的孩子,他們都不看足球,不懂足球,更不知道常勝身為一個足球教練對中國足球的意義——這是中國媒體的提法。
但是和他們在一起,常勝卻覺得輕鬆舒適。
他注意到季冷的兒子抱著季冷送他的足球在屋子裡瘋跑。
「孩子挺喜歡的哈!」常勝坐在沙發上看著季冷的兒子。
季冷笑了笑:「還好了。」
發現大人在談論自己,季冷的兒子湊過來,站在常勝的跟前,抱著足球,外頭打量著常勝。
常勝見他憨態可掬,便伸手摸了摸小孩子一頭短髮的頭。
小孩子顯得有些害羞,抱著足球轉身跑去找在廚房裡忙碌的媽媽了。
常勝在他身後喊:「哥哥教你踢球好不好?」
小孩子又轉一圈跑了回來,問常勝:「要收錢的嗎,叔叔?」
「咳!」正在喝水的季冷被嗆了一口。
從廚房裡的出來的季冷妻子有些尷尬地解釋道:「附近的少年宮裡有興趣學習班,都是要收錢的,他肯定是不知道從哪兒聽到了……咳……小孩子,學東西快得很……」
常勝卻哈哈大笑:「真是可愛!」
然後他微笑著對季冷的兒子說:「不收你錢,還要給你錢的。想不想學啊?」
小孩子抱著足球顯得很高興,大聲喊道:「想!」
於是常勝扭頭對季冷一本正經地說:「老季,你兒子有踢球的天賦。」
季冷咧咧嘴:「才兩歲,有什麼天賦啊……」
「相信我了,等他五歲你找我,我保證把你兒子培養出來!」
「咳咳,到時候再說,到時候再說……」
常勝轉過頭去忽悠小孩子了:「等你五歲了,你來找哥哥,哥哥教你踢足球,好不好啊?」
季冷的兒子用力點點頭:「好,叔叔!」
「咳,叫哥哥。」
「好,叔叔!」
「咳咳,叫哥哥啊……我是哥哥。」
「好,哥哥叔叔!」
常勝一頭黑線。
而旁邊的季冷則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很開心,就連她的妻子也捂嘴笑了。
旁邊季冷的母親,咧嘴笑著拉走了小孫子:「貓和老鼠開始了,快去看……」
臨走的時候,季冷兒子還很有禮貌地對常勝揮手:「再見,哥哥叔叔。」
再新一輪爆笑聲中,常勝欲哭無淚。
……
在季冷家享受了一頓溫馨的家常便飯之後,常勝起身告辭。
季冷則將他送到了小區外面的馬路上,為他攔計程車。
「新賽季,你有什麼打算,常勝?」季冷問他。
「這算是採訪嗎?」常勝問。
「呃,不是。只是好奇。」季冷搖頭道,「如果不方便的話,你也可以不說……」
常勝笑道:「哈!不,沒問題。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新賽季啊,爭取聯賽三連冠,然後在歐冠上有所突破。」
季冷瞪大了眼睛:「三連冠啊?很難吧?」
「比兩連冠難。」常勝聳肩。
正在這時,一輛空的計程車被攔了下來,停在常勝身邊。
季冷對常勝揮手:「那麼新賽季祝你好運了!」
「謝謝!」常勝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球隊的報到日期是七月十六日,到時候我們瓦倫西亞見!」
「瓦倫西亞見。」季冷揮手送別了常勝稱作的計程車。
然後他轉身往家走。
當他回到家,看到兒子抱著足球在地上滾來滾去的時候,他想起了常勝的話。
我的兒子,真的有踢球的天賦嗎?
……
常勝從上海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如他所料,自己的父母做了滿滿一桌子他喜歡吃的菜。
這一個星期,常勝覺得自己過的好像是豬一樣。每天就是睡醒了吃,吃了接著睡,成天都是窩在家裡,哪兒都沒去。
他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如果是前一世的他過得這麼頹廢,肯定早就讓父母愁眉苦臉的了。而如今,他這麼做,父母卻毫無意見。
在家中呆了一個星期之後,他北上北京,錄製中央電視台體育頻道的一個訪談節目。
其實就是讓他談一談在西班牙執教的經歷,談一談他在歐洲遊學的那段經歷。
當初常勝在馬德里電視台的「明星面對面」欄目中已經說過一次了。這次就是加一段瓦倫西亞的經歷而已。
廣大中國球迷對常勝在瓦倫西亞執教的細節特別感興趣。
比如他是怎麼管教那些球星的,他是如何和刺頭相處的。還有他在西班牙引起的那些爭議,他和皇家馬德里,以及巴塞隆納之間的恩怨,他和裁判之間緊張的關係……
這些都是大家感興趣的。
不過時間有限,主持人張斌問的問題都很淺顯。沒有深入去談。
就算是這樣,結束了訪談節目錄製的主持人張斌還是覺得意猶未盡。
他對常勝抱歉地說:「這次我們的選題就只能到這個地步……有機會,一定要請你暢所欲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