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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咔嚓……」
一聲劇烈的轟鳴在腳底響起,在有傳送陣的圓壇外圍憑空裂開出一條數丈寬,根本就看不見底的冰川峽谷。
狂暴的旋轉力量直接將寧城捲住,拉入了這冰川峽谷。
寧城來不及多想,抓住背上的沈琴愉鼓動星元就丟了出去,同時瘋狂的揮動天雲雙翼。在這個地方,他有過這種經歷,之前落進了那個深井,就是一樣的道理。只是之前那個深井是一種吸力將他拉下去,而這裡是一種漩渦的力量從外面將他強行推進去。
沈琴愉被寧城丟出去的同時,心裡沒有怨恨和失落,相反她的腦海中電閃過那個流浪者背著她的情景,流浪者背著她在暮光之海深處整整行走了幾年,那些她還沒有來得及報恩。
隨即就自嘲的笑了笑,任何人都是自私的,更何況她和流浪者根本就不熟悉。這個星空流浪者比起她見過的許多人,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了。儘管在這種絕境的情況下,將她仍走,她心裡並不怪他。人家和她素不相識,付出的夠多了。
「嘭」沈琴愉腳落在了實地,怎麼回事?當沈琴愉四周看了看時,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站在傳送陣的中心,並不是她想像的冰川峽谷深處。
這一瞬間她就明白了過來,那個流浪者將她丟棄,不是她想的那樣隨便丟走,而是讓她進入傳送陣先走。
此時她只要取出數枚星空晶石,放入傳送陣的凹槽,就可以傳送離開。無論是傳送到什麼地方,總比落進那個深不可測的冰川峽谷要好的多。
沈琴愉呆呆的摸著傳送陣上的凹槽,竟然忘記了要拿出星空晶石。
她是一個豁達理性的人,除了在知道必死的情況下,讓一個陌生人看了一下她的容貌之外,她很少做沒有理性的事情。就算是她不明原因的情況下,沒穿衣服就被寧城抓出來,她也沒有怒形於色,而是平靜的詢問為什麼。
從出生記事以來,她做任何事情,都是有條有理,絕對不會因為衝動,而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衝動,永遠不屬於她。
可是現在,她被那個落盡冰川峽谷的流浪者丟到了傳送陣上,她心裡竟然多了一種東西,那就是衝動。她甚至想要進入谷底看看那個流浪者,會不會出事情?
沈琴愉小心的走出傳送陣,冰寒侵襲而來,她再次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不過她很快就感覺到這裡的冰寒,反而沒有剛進來時候的那種恐怖。至少在星元流轉之下,可以讓她安然無恙。
微微鬆了口氣,沈琴愉走到了裂開的冰川峽谷邊。恐怖的深谷,她的目光根本就掃不到盡頭,更不要說用神識去查看了,只有一種寒氣從最深處傳來。
沈琴愉打了個冷顫,這種地方落下去,豈能生還?在這種限制神識不能飛行的地方,不要說遇見時光輪,就是沒有任何危險,讓你慢慢爬,也爬不上來啊?
……
寧城將沈琴愉送走後,輕鬆了許多。但是面對那種將他捲住的狂暴漩渦,他依然無法掙脫開來。
這些漩渦,就好像一個漏洞一般,將他從漏斗口捲入到了最下面。
「嘭……」也不知道被捲住了多久時間,強大的漩渦力量將寧城摔在了地上,冰渣四濺。恐怖的衝擊力量,將寧城的骨骼都摔斷了數根。好在寧城是一個煉體修士,又在瘋狂揮動天雲雙翼,這種傷害對他並不會致命。
星元流轉之下,斷裂的骨骼很快就自動癒合起來。
寧城立即就揮動天雲雙翼,他打算從這個突然裂開的冰川峽谷中飛出去。但是他剛剛飛出數丈,就再次被狂暴的漩渦卷了下來。
這種強大的力量,和那個井底完全不同,而且越往上,漩渦席捲下來的力量越大。寧城心裡一沉,如果他不能強行穿過這個漩渦,他將永遠也到不了那個傳送陣。
拿出數枚恢復星元的丹藥,寧城又一次揮動天雲雙翼。這次有丹藥的輔助,寧城多上升了十幾丈,最後依然被強大的漏斗漩渦力量卷了下來。
抬頭看了看根本就看不到盡頭的冰川峽谷,寧城知道從這個地方他很難出去了。這次他感受的清晰了許多,這種漩渦竟然還帶著時光的流逝,越往上就越強大。
寧城有些失落的離開了落下來的地方,要出去還必須另尋它途。至於沈琴愉,被他丟在傳送陣當中,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在往深處走了才數百米不到,他的神識就掃到了一枚戒指。寧城抬手撿起這枚戒指,戒指立即就崩潰開來,裡面的東西全部化成虛無。
寧城倒吸了一口冷氣,他肯定當初也有人落進了這裡,只是那人的屍骨早就被這谷底的冰寒凍成虛無,而那人的戒指也因為時間太長,被這種冰寒完全凍裂。自己稍微一碰,這戒指就化成了飛灰。
因為這一枚化成虛無的戒指,寧城心裡更是蒙上了一層陰影。能走到這裡的修士,絕對不是弱者,人家一樣被卷進這種時光漏斗漩渦,然後隕落,甚至連灰渣都沒有,他現在被卷進來了,還有倖免的可能嗎?
想到這裡,寧城愈發小心起來,他的神識四處探尋。一種淡淡的歲月流逝再一次被他撲捉到,寧城心裡大驚,難道這裡面還有時光輪?
這個峽谷看起來狹窄無比,如果他遇見了時光輪,那除了進入玄黃珠,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但是很快寧城就發現那不是時光輪,那是一些散發出淡淡暮光的石頭。和時光石的不規則不同,這種石頭大小都差不多,每一顆都猶如嬰兒的拳頭一般。更讓寧城震撼的是,這種石頭的美。就好像當初他和沈琴愉面對的那種黃昏晚霞一般,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