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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這座城市一點都不熟悉,甚至,他對整個西班牙都很陌生。
之前在巴塞隆納住了一年,但出門逛街的次數卻少得可憐。
後來一路漂泊來到了馬德里,執教了中國城隊,再後來又執教了馬德里競技二隊,他都一門心思地撲到了執教上去。
尤其是到了馬哈達恩達之後,除了每一個主場比賽之後,送林夏返回馬德里市區,以及到客場去比賽外,他全都窩在西北那座小城鎮裡。
反倒是林夏,作為中華社的記者,她每天都在跑新聞,對每一個地方都很熟。
所以,兩人出遊,與其說是結伴,倒不如說是林夏帶著高寒出來玩。
從太陽廣場沿著阿爾卡拉街一路向東,來到了豐收女神廣場。
這裡就是皇家馬德里慶祝奪冠的地方。
據說,原來屬於馬德里競技的,只是後來被皇家馬德里給搶了。
誰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從豐收女神廣場南下,三分鐘後,來到了馬德里競技球迷慶祝奪冠的海神波塞冬廣場。
高寒這才明白林夏的用意。
因為他曾經跟她提起過,阿斯報記者塞斯克曾經奚落過他,問他知不知道海神波塞冬廣場在哪兒,當時高寒語塞,回答不出來。
所以,她在安排線路的時候,就把這裡和豐收女神廣場都安排進去了。
兩人在海神波塞冬廣場上看噴泉的時候,高寒竟然還被幾名馬德里競技的球迷給認出來,被追著要拍照和簽名,很是讓高寒過了一把當名人的癮。
在海神波塞冬廣場逗留了一陣後,他們一路南下,來到了普拉多博物館。
高寒是個俗人,沒多少藝術細胞,不大懂得欣賞,可每當他好奇地詢問,林夏總會耐心地向他介紹,說說畫本身,說說畫家,說說歷史啊什麼的,那如數家珍的模樣,很叫高寒一番崇拜。
好一個文藝女青年啊!
還別說,在普拉多博物館裡待上半天,高寒倒真覺得,自己像是經歷了一場藝術洗禮,再出門時,就覺得自己好像也變得文青了那麼一點點。
從普拉多博物館出來,兩人去了麗池公園。
這一待,就是一整個下午。
他們坐在公園的紅色長條椅上,享受著冬日的艷陽,欣賞著公園裡那剪裁得格外精緻的樹木,覺得厭了,就到湖裡去悠哉悠哉的盪著小船。
就這樣,很虛度光陰地過了一個下午,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從普拉多大街來到了馬約爾廣場,看了塞萬提斯的雕像,逛了聖誕集市。
在跳蚤市場裡,林夏看到了一套十幾個工藝品玩偶。
一個萌萌噠的帥小伙,擺著各種不同的稀奇古怪的賣萌姿勢,特別逗,看得她愛不釋手,直說這萌男跟高寒很像,硬是要高寒買下來送給她當聖誕禮物。
高寒苦笑,這萌男玩偶怎麼看也沒自己帥啊!
但,他還是買了!
瞧著她抱在懷裡,那如珍如寶的模樣,高寒也跟著高興。
原來,這丫頭也挺萌的。
……
……
原本安靜的房間裡,一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立即傳來了一陣哭喊聲。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好好的一個大聖誕節,我沒男人約也就算了,竟然連我最好的閨蜜都拋棄了我,把我一個人扔宿舍裡面,自己風流快活去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不想活啦!」
咦,沒動靜?再哭!
「我不想活啦!」
還沒動靜?
「死林夏,我真的不想活啦!」
怎麼還是沒動靜?
這死沒良心的!
可當楚瑤從沙發上跳起來時,整個人頓時都傻了。
她就看到,林夏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門口,一副我都嚇尿了的模樣。
「啊!」
楚瑤一聲慘叫,趕緊抓起沙發上的抱枕,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臉。
這下真是沒臉見人了!
這死丫頭,帶男人上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呃……」
高寒有些尷尬,沒想到第一次來女生宿舍,結果卻遇到這麼……尷尬的場面。
「哦,對了,楚瑤小姐,聖誕快樂!」
說著,高寒趕緊送出了手中捧著的一束鮮花。
因為林夏說,楚瑤常常哭訴,從來沒男人給她送過花,所以……
「謝謝!」楚瑤哭腔地說。
有帥哥送花,原本應該是很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可楚瑤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姑奶奶都快把臉丟到澡盆里去了,還高興個屁啊!
「不好意思,我改天再來拜訪。」高寒苦笑。
都到這份上了,再留下也是徒添尷尬。
林夏也是歉然一笑,只能將他送走,一直送到樓下。
再回到家裡時,楚瑤已經捧著鮮花湊到鼻子前,一陣猛嗅。
那模樣,簡直就是牛嚼牡丹啊!
「死丫頭,你坦白從寬,是不是打算帶他回來過夜?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發展到什麼程度啦?」楚瑤黑著臉,一副包大人斷案的嚴肅表情。
林夏深深地看著她,久久不語,接著長嘆了一聲,一副很領導的口吻。
「小丁啊,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交不到男朋友了!」
說完,她已經笑得前俯後仰,搶在楚瑤反應過來,暴走之前,趕緊跑回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