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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高寒卻死活不願意用他們,而是固執地使用馬塞洛,早晚會吃大虧的。
高寒草草看完了這篇報導,噗嗤一聲就呵呵笑了起來。
「挺有邏輯的,不錯。」
坐在一旁的托馬斯·圖赫爾也接過報紙,看了一眼記者名,點頭道:「嗯,這名記者在慕尼黑本地也有點小名氣,文筆一向不錯,挺受歡迎的。」
「你啊,真就不應該去惹他們。」坎塔雷羅則是一副唉聲嘆氣的模樣。
他這個人向來都是謹小慎微,初來乍到,可以說是人生地不熟,結果卻主動去招惹那些媒體記者,何必呢?難道還嫌人家罵得不夠?
「是他們先惹我,麻煩你分清楚先後順序。」高寒笑著提醒。
這年頭,有些小報為了銷量,幾乎就是看誰紅就逮著罵誰。
之前馬塞洛表現不好,他們就借著巴西左後衛來罵高寒,不外乎就是拜仁慕尼黑花了一億多歐元,結果卻連個左後衛都沒人,這不離譜嗎?
可高寒就不樂意了,誰規定花了一億多歐元,就一定要有左後衛的?
後來,球隊連續兩場丟球,而且馬塞洛都要因此承擔一些責任,一些小報媒體又開始將矛頭對準了高寒,指責球隊的左路防守是頑疾,高寒沒能拿出有效的解決辦法。
所以,在五比零零封科特布斯的那一場比賽後,高寒就跟他們開了個玩笑,誰知道,他們一個兩個竟然都玩不起。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年頭小報就那副德性,你越招惹他們,他們就越是湊上來,你看看圖片報,他們的態度就比較中立客觀,還有踢球者雜誌也是,畢竟人家是大報社。」
坎塔雷羅瞅了瞅高寒,仿佛是在說,這些道理你肯定都懂,怎麼就還犯這種錯呢?
「這一次,我支持卡洛斯的意見。」塞爾吉奧·加西亞也出聲。
「我還記得,之前你跟我說,你們中國人有一句老話怎麼說來著,哦,對,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你現在就是在得罪那些小人。」
兩大助手同時提出意見,高寒笑笑應對,再看向了托馬斯·圖赫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又笑了笑,「不用說了,托馬斯,你肯定也覺得我不應該這麼幹。」
眾人都是一副你知道就好,低調點,安心調整球隊。
「有句話說得對,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們這個蛋有一條縫,就是左邊後衛。」
高寒一聲嘆息,「馬塞洛才十九歲,你們說,一個十九歲的小子,你要他怎麼樣?」
眾人被高寒這一提醒,也才意識到,馬塞洛確實還很年輕。
「他出身於重攻輕守的巴西聯賽,甚至可能從小就沒人教他怎麼防守,來到歐洲,被卡佩羅雕琢了一陣,但也還在適應之中,本賽季到了我們這裡,開始打上比賽了,失誤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還記得,我曾經跟你們說過,用年輕人就一定要允許年輕人犯錯,就好像我們不可能一邊鼓勵球員發揮創造力,一邊又要求他們穩穩傳好每一腳球,那是不可能的,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說實話,我非常看好馬塞洛,否則,我也不會特地把他從皇家馬德里挖過來,而且照我看,過去這幾場比賽,他的進步也確實不小,假以時日,這小子肯定能成,但前提是,不能讓這群無良的媒體記者一直盯著他。」
眾人聽到這裡,頓時都明白高寒的用意了。
說到底,他是球隊的主教練,他需要站出來保護好自己的球員,這是他的責任。
而到了現在這種時候,最能夠轉移媒體焦點的,那無疑就是高寒。
這不,他隨便說一句話,立即就成為了明天各家小報的頭版頭條,甚至他們還紛紛撰文反擊,這就代表他們真正感興趣的還是高寒。
「我們老祖宗的孫子兵法上有雲,圍師必闕,意思就是說,你必須給對手留一條路,既然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左路是軟肋,都喜歡進攻我們的左路,那好啊,我就放開左路給你攻,就當用他們來磨練一下馬塞洛。」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了過來。
高寒之前重點演練左邊路的協防保護,並不僅僅只是想要穩住防守,很重要的一點還是為了應付對手搶攻左路的策略。
反倒是拉姆所駐守的右路,防守一直都很穩健,對手真沒多少興趣。
有的時候,故意露出破綻,引誘對手攻出來,也是克敵制勝的妙招。
「接下來呢,不管外面媒體怎麼傳,球隊內部不回應,訓練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馬塞洛進步不錯,接下來重點訓練他的卡位,儘快將他的防守給提上去。」
說到這裡,高寒哼哼一笑,「只要防守能上去,馬塞洛一定能成為歐洲,乃至世界上最優秀的左邊後衛,讓那一群眼瞎的記者們好好地開開眼。」
塞爾吉奧·加西亞是年輕人,又是高寒的多年鐵哥們,立即跟著起鬨。
但玩笑歸玩笑,媒體記者的尿性,高寒等人都是一清二楚的。
他們未必真的就是在懷疑高寒的眼光和執教能力,而是因為他們更加清楚,懟高寒更能夠刺激銷量,所以他們就義無反顧地這麼幹了。
可高寒等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談話時,早早來到訓練基地的馬塞洛正好走到了餐廳的門口,遠遠就聽到他們的交談。
主教練的那一番話,讓年輕的馬塞洛心頭一暖,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