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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末,我們得走了。”
“在這吃了飯再走,你既然要重新開始,難道這一面還見不得嗎?”
蘇宛嘴上說說,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面對。
蘇涼末嘆口氣,“難道你不想見他?”
“我想。”
“想就對了,只不過,是純粹以一個朋友的身份見見,躲著總不是辦法。”
說話的間隙,流簡已經走進來了。
他將準備好的東西交給傭人,“呦,這好久不見的,胖了吧?”
蘇涼末摸向自己的臉,“你說真的假的?”
男人繞了進來,走到近身時才發現蘇宛在這,他當做沒看見般坐到蘇涼末對面的沙發上,“假的,就你這身板能重幾斤肉?”
“怎麼想到來這看我?”
“順便進這青湖路看看,要不借著這個由頭,你家蘇先生能讓我這麼大搖大擺進來嗎?”
蘇涼末笑著,伯父和伯母從窗邊走過來,看到流簡,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尷尬地站在那。
流簡倒像個沒事人似的,有一搭沒一搭和蘇涼末說起話來。
蘇涼末招呼傭人,帶了伯父和伯母去樓上看下。
蘇宛靜靜地坐在邊上,一語不發。
流簡也沒逗留多久,“行了,在這好好養身體,我走了。”
“吃過中飯再走吧?”
“沒胃口。”
蘇宛嘴裡微澀,流簡起身,直到走出去,眼神自始至終都沒落到過蘇宛的身上。
待他走後,蘇宛似是一口氣這才往外喘,“他不止不愛我,看到我連胃口都沒了。”
“你也別多想。”
“算了,早該料到的。”
蘇宛和伯父伯母是吃過中飯才走的,蘇涼末瞅著幾人出去的背影,心想著,蘇宛這會應該是徹徹底底要放下了。
三個多月的時間,對別人來說很快,可蘇涼末成天悶在家裡是真要悶壞了。
婚禮提前十來天的樣子,占東擎總算對蘇涼末放行,允許她出去逛逛,畢竟有些小細節他也許考慮不到。
青湖路的別墅內早已布置一新,地上鋪滿紅色的地毯,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玫瑰叢中。
蘇涼末和占東擎躺在他們的新床上,這一點,跟別的未婚夫婦都是不一樣的。他們差得只是個儀式,蘇涼末抬頭盯著天花板,“不都說結婚前一晚,準新娘和準新郎不能見面嗎?”
“按照婚姻法,是不是規定孩子得在結婚以後才能出生?”
蘇涼末笑著往他懷裡靠了靠,“說不過你。”
占東擎攬住她的肩頭,“緊張嗎?”
“不緊張,不過我想我爸媽。”
占東擎低頭在她前額輕吻,“這邊還有點麻煩,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把他們接回來。”
“我知道,我明天給他們打個電話就是了。”
他薄唇湊到蘇涼末的耳邊,“老婆,我正好九十九天沒碰你了,你上邊和下邊都恢復好了嗎?”
蘇涼末手抵向他的胸膛,“恢復是一回事,但明天才舉行婚禮,我們把這一晚留在明天吧?”
“都老夫老妻了,不就提前一下嗎?”占東擎說完,手伸過去不老實起來。
蘇涼末扭扭捏捏的,占東擎就不吃她這套,他手掌塞進她的衣服下擺內,蘇涼末掙扎躲開,“不行,一定要留到明天,明天可是新婚夜,我盼望了很久的。”
占東擎聽聞後,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真的?”
“當然是真的,一輩子只有一次,哪個女人不期盼?”
他臉埋在蘇涼末的頸間親吻幾下,“好,聽你的,就把這一晚留在明天。”
翌日。
蘇涼末不用起大早,因為婚禮是在晚上,有足夠的時間給她準備。
可她也睡不著,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是人生的大事。
起來後接到個電話,是泰國那邊打來的。
蘇涼末將電腦打開後連接視頻。
宋梓矜和蘇康穿戴一新,蘇康一身西裝,旁邊的宋梓矜則一襲楓葉紅的套裝,蘇涼末坐在電腦跟前,“爸,媽。”
“涼末,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但爸爸媽媽不能到場,就在這兒祝你新婚快樂了。”
蘇康情緒有些激動,旁邊的宋梓矜輕拍他肩膀,“瞧你這樣子,女兒嫁人是好事。”
“我沒說不是好事。”
蘇涼末眼眶也有些發澀,“媽,我想你們。”
“不准哭啊,待會上妝可就不漂亮了,”宋梓矜挨著蘇康入座,“你放心,我們在這很好,韓先生凡事都考慮周全,也沒讓我們受一點點委屈,儘管爸爸媽媽今天不在你身邊,但不是還有喜喜和嶽嶽嗎?涼末,你已經是個媽媽,那就是大人了,你有你的責任,乖。”
最後的一個乖字讓蘇涼末差點流出眼淚,“媽,再怎樣在你們眼裡,我也還是個孩子。”
“我女兒長大了,終於嫁人了。”蘇康在旁邊說了句。
“爸,你是不是特難受?”蘇涼末忍著酸澀笑出來,“都說女兒出嫁的時候,爸爸比媽媽會難受得多。”
“你這孩子,”宋梓矜上半身朝視頻挪近些,“你爸爸那是巴不得你早點嫁出去。”
“瞧,這還吃醋呢。”
蘇涼末聽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她沒有打斷,直到那邊安靜下來。
“爸,媽,你們放心吧,過不了多久,就能把你們接回來了。”
“行,我還等著看我的外孫子外孫女呢。”
掛斷視頻,蘇涼末下午就開始忙起來了。
有跟妝師到家裡來給蘇涼末化妝,禮服也是一早就訂好的。
她換上婚紗坐在梳妝鏡前,跟妝師將她的頭髮盤起,只在兩側分別留下一縷,燙成了俏麗的捲髮,然後固定成半圓,攏在蘇涼末的耳側,這一打扮令她看著極像中世紀的皇室貴族,一串碩大的鑽石項鍊戴著畫龍點睛,占東擎進來時,蘇涼末的妝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他替她穿上鞋子,然後接上婚車。
婚禮現場熱鬧非凡,韓增正吩咐幾個人要加強戒備,瑞和李斯她們盛裝出行,一件件又薄又短的禮服將身側勾勒至極致。
韓增輕咳聲,“又不是你們結婚,怎麼穿成這樣?”
“你懂什麼,”瑞將胸部往前挺了挺,“要是能覓得個如意郎君,我下輩子就不用愁了,我歲數可不小了。”
韓增目光落向邊上的李斯,“你也跟著穿成這樣,也不照照鏡子。”
“喂,傻大個,你什麼意思?”李斯一聽這話,可就不樂意了。
“我是說你不適合穿成這樣。”
“那我適合怎麼樣的?”李斯非要爭辯個清楚。
邊上的瑞忍俊不禁,“他的意思是說,你應該包裹的嚴嚴實實,不能給別的男人亂看,是不是這個意思啊,韓增?”
韓增忙不迭點點頭,“是,是,趕緊去換掉吧。”
李斯臉上露出幾分不自然,“你,你管得著嗎你?”
“我算看出來了,呦,你們什麼時候開始起郎有情妾有意的啊?”
“瑞,你胡說什麼啊!”李斯忙拉住她的手臂,“別瞎講。”
韓增笑著,連手都不知道該擺在哪了。
“反正你就不適合穿成這樣的。”
“好了好了,真囉嗦,”李斯拉著瑞趕緊要離開,“我就穿這麼一天,念叨個要死。”
韓增瞅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他目光掃向全場,要是宋閣在的話多好?
這麼多年的兄弟,一想到宋閣最後是死在他自己人手裡的,韓增真是越想越替他覺得不值。
瑞和李斯走到另一邊,李斯鬆開挽住她的手,“你再胡說,我可真不理你了。”
“我怎麼胡說了,你沒見平時傻大個就愛把目光投在你身上,不是喜歡是什麼,妹妹,我跟你講,跟著這種男人最牢靠,既有一定的能力,腦子又不是太靈光,反正不會讓你吃虧。”
李斯聽著這話怎麼這樣不舒服,“那你就是說他笨了?”
“看吧,這還沒好上呢,你就開始維護了。”
“我哪有……”
蘇涼末的婚車很快進入主會場。
韓增也去忙他的事了。
司儀站在準備好的話筒跟前,新娘並沒有同西式婚禮那般由父親挽著手進入會場,他們直接省掉了中間環節,是占東擎帶著她入場的。
兩人來到高台上,台下一片靜謐,司儀按著慣例念出一長串的詞句,最後,總算來到關鍵環節。
蘇涼末緊張地握著占東擎的手掌,待司儀的話問完後,她滿心歡喜要開口。
只是我願意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忽然,一陣嬰兒啼哭聲哇得傳來,蘇涼末朝占東擎看眼,男人神色也有些僵,“我們先把儀式舉行完。”
“我願……”
“哇哇哇——”兩個寶寶像是商量好的,哭起來一個比一個大聲,一個比一個聲嘶力竭,會場內這會全是他們兩人的聲音,上氣不接下氣似的。
蘇涼末看了下司儀,“不好意思,我待會就上來。”
說完,拎著婚紗的裙擺走下台,兩名月嫂面面相覷,“要不我們抱他們去休息室吧,估計是餓了。”
蘇涼末剛把手放到嶽嶽的嘴邊,小傢伙便撅著嘴要來舔手指。
旁邊就是攝像,蘇涼末本想在這一刻帶上兒子女兒,將來,回看錄像的時候也算意義非凡,不過兩個小傢伙顯然不肯配合,占東擎也跟著走了下來,“是不是餓了?”
他這話一問出口,蘇涼末立馬覺得胸部難受起來。
“不好,奶又溢出來了。”
“不是塞了防溢辱墊嗎?”占東擎壓低嗓音。
“那也不管用,況且這會是關鍵時候,所有人都盯著,待會奶一旦溢出來,我還有臉出去見人嗎?”蘇涼末彆扭地轉過身子,“快,快去休息室。”
占東擎見狀,只好讓司儀將婚禮往後推遲個半小時。
占東擎安排好事情後,來到休息間,推門進去,只見蘇涼末的婚紗褪到一半,上半身光裸著正在給嶽嶽餵奶,占東擎忙走了進去,並將門掩上,他笑著開了口,“估計沒人結婚像我們這樣的,怎麼還把婚紗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