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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聽完這席話,整個人都軟了,身體無力地趴在欄杆上。
占東擎嘴角的笑意一點一點收斂起來,他兩步上前,“沒想到你這樣歹毒,連還沒出生的孩子你都要害!”
莫清完全聽不進別人的話,她最後的希望落空掉,連個能倚靠的人都找不到。
“把她給我看好了,每天給她按時吃飯,讓她看看,別人到底是怎樣幸福的。”
最後的一番話徹底激起莫清的恨意,“憑什麼?你們有什麼資格?”
她激動地伸手要去抓占東擎,男人往後退了一步。
這時恰逢毒癮上來,莫清難受地雙手去揪頭髮,“還是殺了我吧,好難受。”
占東擎居高臨下盯著莫清往下滑的身子,渾身感覺像被螞蟻給叮咬過,她難受地沒辦法,便用雙手去抓,眼看著一道道血印子在手臂上凸顯出來,她抓得很用力,指甲也沒剪過,鮮血直流。
占東擎皺起眉頭,莫清披頭散髮地盯向他,“你跟你爸爸一樣狠心。”
占東擎朝她看了眼,頭也不回地便離開了。
那兩名保鏢聽得懵懂,方才那席話太靈異了,但裡頭的一個意思是聽出來了,那就是莫清要害蘇涼末的孩子。
“真沒想到,對個那么小的孩子都能下手。”
“別管她了,又要犯病了,趕緊把門關上,省得那鬼哭狼嚎聲受不了。”
保鏢說完,將門給重重合上。
占東擎回到自己的別墅,蘇涼末躺了沒幾天便下床了,不過還在坐月子,所以都不讓她多走動。
兩個孩子看著可愛,帶起來不得了,要麼就是女兒要換尿布,一哭把兒子吵醒了,要麼就是兒子餓了,一哭把女兒給吵醒,這兩個尖嗓門從來沒有落單的時候,占東擎在樓底下就聽見了,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別人把他們掐掉塊肉了呢。
蘇涼末也覺得頭疼,兩個月嫂一人對付一個,占東擎上來時,看到那個場景就樂了。
他攙著蘇涼末讓她躺床上去。
“你剛才去哪了?”
占東擎坐到床沿,“就到外面走了圈,沒去哪。”
蘇涼末握住占東擎的手腕,“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說。”
“什麼事?”
“你說我們兒子有沒有可能是小小獸投來的?”
儘管光天白日的,占東擎還是覺得脊背一涼,“別瞎說。”
“我覺得挺有可能的,按著姓郝的所說,那小鬼是要投進我肚子做壞事的,照理說孩子生出來只有一個,可是你看……再說了,先生出來的是女兒,想來我們本來是應該只有一個女孩,這多出來的女兒,八成真是小小獸。”蘇涼末分析得頭頭是道。
占東擎還是覺得這種說法太玄,“要真是小小獸,估計以後能把我折騰的夠嗆。”
“我們給兒子取個小名叫嶽嶽吧?”
占東擎抿起嘴角一想,“那女兒叫喜喜。”
“喜喜?”這是什麼名字?
“挺可愛的。”占東擎指著一雙兒女,“喜喜,嶽嶽。”
“好吧,聽你的。”
蘇涼末坐月子的飯菜都是送上樓的,占東擎讓人在陽台外面支了張餐桌,每頓也都陪她在那裡吃。
給蘇涼末準備的椅子是軟的,坐下去的時候,背後還有靠墊,蘇涼末接過占東擎遞來的筷子,“明天開始我下樓吧,又不是多大的傷口,況且這十來天,我可以自己走了。”
“那傷口還是挺大的,我看過了,”占東擎比劃下,“你就老老實實呆著吧。”
“不就是上下樓嗎?再說走走還有益於恢復呢。”
“恢復什麼?其實剖腹產有個好處,那地兒沒被撐開,我喜歡這樣的。”
蘇涼末瞪他眼,“嘴裡就沒幾句正經的。”
占東擎給她盛碗湯,蘇涼末就著小口地喝,“老公。”
“做什麼?”
“跟你商量件事。”
“說。”
“我想洗頭。”
占東擎瞅著她的頭髮,“那就洗吧。”
蘇涼末一喜,“我就說嘛,我媽在電話里非讓我一個月不准洗頭。”
“嘖嘖,”占東擎笑著望向她,“一個月,那不臭掉才怪,放心,媽也不在身邊,洗沒洗她就更不知道了,吃晚飯我給你洗。”
“還是老公最好。”
占東擎趕緊接了句,“我最喜歡聽老婆說這句話。”
吃過飯,占東擎讓蘇涼末仰躺在沙發上,他端來水給她洗,這才開始呢,就把一沙發折騰的不像樣,塗抹了洗髮水,蘇涼末只能閉著眼睛,感覺到男人的手指在她頭髮間內穿梭,“我怎麼感覺要水漫金山寺呢。”
“至於嗎,不就洗個頭。”
“好像都是水,哎呦,進耳朵了。”
占東擎手忙腳亂起來,拿起甩在肩頭的干毛巾給她擦著臉,“這樣好多了吧?”
“嗯。”
占東擎洗的很細緻,蘇涼末睜開眼,“老公,這沙發多少錢買的?”
“做什麼?”
“好像不能碰水吧?”
占東擎蹲著身子,“那怎麼辦,你也不能彎腰。”
他手上全是泡沫,放在一邊的電話忽然響起來,占東擎本來想不接,蘇涼末手摸過去,將電話遞給他,“接吧,萬一有急事呢?”
占東擎擦乾淨手,將電話接通後站起身,“餵。”
“蘇先生,夫人自殺了。”
占東擎眼睛仿佛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下,“噢?什麼時候的事?”
“這兩天毒癮發作的厲害,今天我們換班的時候突然就安靜了,後來我們打開房間一看……夫人是撞牆死的。”
占東擎眼帘垂了下去,“嗯,通知聲韓增,這件事讓他解決。”
“是,”保鏢的口氣充滿擔憂,“蘇先生,對不起,是我們沒有看住夫人。”
“沒事,儘管安排吧。”
“是,是。”
蘇涼末見他掛了電話,然後回到她身後,“怎麼了?”
占東擎將手機放回茶几,他重新蹲了下來,乾澀的手指沾了第二遍洗髮露後給她按摩,“沒事,就是生意上一些小事。”
“噢。”蘇涼末閉起眼睛,卻能感覺到占東擎的心不在焉。
洗完頭,他又給她吹乾。
蘇涼末枕在占東擎的腿上,“剛才那個究竟是什麼電話?”
“你還在坐月子,我怕太血腥的東西說出來不好。”
“沒事,我有那麼脆弱嗎?”
“莫清死了,是自殺。”
“噢。”蘇涼末輕應聲,然後便無言了。
占東擎彎腰在她頭頂輕吻,“總算不用臭哄哄了。”
“誰臭哄哄。”蘇涼末躲開他的吻,“東擎,我奶漲,趕緊把喜喜和嶽嶽抱上樓吧。”
“我剛才去看過,兩個小傢伙好不容易睡著。”
蘇涼末手摸向胸口,才說話的間隙,胸前全濕透了。
占東擎隨口說了句,“女人可真是水做的,”他將蘇涼末的上衣脫掉,“胸罩都濕了,我去給你拿換洗的。”
他順道拿了干毛巾過來,蘇涼末拿起吸奶器,占東擎坐到邊上,“我來給你吸?”
“不要,你腦子裡想什麼呢?”
“你腦子裡想什麼呢!”占東擎笑著接過蘇涼末手裡的吸奶器,“以為我要給你用嘴吸?”
蘇涼末感覺到這樣也怪怪的,“我自己來。”
占東擎朝她胸部握了下,奶水立馬往外溢,蘇涼末漲得難受,辱白色的液體順著赤裸的肌膚往下淌,占東擎用食指勾了下後放到嘴邊,“好腥。”
她取過吸奶器,占東擎坐到她身邊,“涼末,等喜喜和嶽嶽一百天的那天,我們舉行婚禮吧。”
“嗯。”
占東擎伸手摟住蘇涼末的肩膀,“來,我來給你吸。”
蘇涼末大部分時間還是躺在床上休息,她自己也覺得身體還虛弱,不適宜有大的活動範圍。
這天下午,她沒想到伯父伯母會和蘇宛一起來。
自從上次之後,她們就再也沒聯繫過。
蘇涼末下了樓,伯父和伯母在窗邊看孩子。
“你們現在住在哪?”
“爸媽本來帶我離開御洲的,但我捨不得這,又回來了,只是怕有人找事,所以沒住在原來的家裡面。”
蘇涼末知道她不舍的是流簡,“蘇宛,算了,都過去這麼久了,你也應該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涼末,我見到過他一次。”儘管隔了很久,蘇宛還是能清晰記得那晚發生的每個細節,“我設想過一百種跟流簡偶遇的場景,就是沒想過會那樣,他還在恨我,其實我心裡有過期盼,我想流簡知道了我在那個地方,會不會來找我,哪怕裝作偶爾經過,來買一束花也好,可是,沒有,他真的就把我當成陌生人了。”
蘇宛說到這,還是會動容,嗓音帶著難耐的苦澀。
蘇涼末示意保姆給她倒杯果汁,“其實,你跟在流簡身邊那麼久,你應該明白,你抱這種希望本來就是不現實的。”
蘇宛苦笑著搖搖頭,“涼末,你說,我們之間真沒可能了嗎?”
“他既然知道你在哪,如果還有可能的話,早就去找你了,蘇宛,你別再自欺欺人了。1”
她的話雖然不動聽,但卻是實話,省得給她不必要的期盼。
蘇宛接過保姆遞過來的果汁喝了兩口,“其實,我一早也想開了,這些話不能跟我爸媽講,以前的朋友又都不聯繫了,這會跟你講講好多了,你說得對,他既然從沒愛過我,我又何必這樣作踐自己。我還年輕,重新收拾好的話,會有自己的幸福。”
蘇涼末挽起嘴角,安慰的話不必多說,關鍵看她有沒有聽進去。
這時,有保姆從門外走來,“太太,有您的客人。”
“說是誰了嗎?”
“相孝堂流簡。”
蘇涼末微微吃驚,沒想到流簡會到家裡來。
蘇宛一聽到這個名字,方才的鎮定全然消失,她站起身來左右張望,一下又不知道該躲到哪,蘇涼末抬頭看著她,“蘇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