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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涼末匆忙趕來時,賭場裡面就只有流簡和阿紗。
她走到賭場跟前,“下午不還正常營業著嗎?”
流簡指了指旁邊的阿紗,“你把她從哪領來的,現在就把她送回哪裡去。”
蘇涼末望向女人,“這是怎麼了?”
“我就贏了幾把牌,算了,賭場開在這本來就是要盈利的,是我沒考慮到這點,涼末,我們回去吧。”
流簡眼見著阿紗翻臉比翻書還快,但他也不跟她計較,省得再招惹什麼麻煩。
蘇涼末一聽原來是為這事,“阿紗是韓先生的徒弟,剛到御洲想來玩玩,這兒最大的賭場就要數你這,怎麼樣,未來的女賭神賭技不錯吧?”
流簡陰陽怪氣的笑了聲,“我就不留你們了。”
阿紗眉頭微皺,“這人怎麼這樣?”
蘇涼末看眼時間,她出來的夠久了,“那好,我們就先走了。”
她帶著阿紗走出賭場,到了車上,還沒開口問方才那件事的細節,阿紗已經先一步說道,“我對他一見鍾情了。”
“啊?”蘇涼末猛地一腳剎車,“你說你對誰一見鍾情?”
“流簡,這名字也好聽。”
蘇涼末望著阿紗的側臉,“快了點吧?”
“要不怎麼叫一見鍾情呢?我特別相信這四個字。”
蘇涼末發動引擎後看著前面的路況,“剛才也沒看出來,你們之間有這意思啊。”
“感覺嘛,時間再久都沒用,要是準確的話,一眼就足夠了。”
蘇涼末想到她和流簡之前的那段,不由出神,也許阿紗是對的。
兩人回到青湖路,韓先生和占東擎坐在客廳內,蘇涼末帶著阿紗進去。
“涼末,她沒給你添亂吧?”
阿紗立馬不服氣起來,“師傅,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靠譜?”
“新學會的詞,活學活用倒是很厲害。”
韓先生這次在御洲要待一段時間,阿紗是求了好半天才被同意放出來一起到中國來兜個圈子,長長見識。
翌日,她便又去了流簡的賭場,只是流簡沒在。
此後,她只要有時間就會去。
蘇涼末和占東擎的蜜月定在三個月以後。
在喜喜和嶽嶽六個月的時候,蘇涼末給他們斷了奶。
她本來想多給他們餵段時間,但畢竟是兩個孩子,奶水也不夠,占東擎說母辱和奶粉搭配著,索性就把奶給斷了。
其實他也有自己的心思,用他的話說,他是在保護蘇涼末的身材。
度蜜月,占東擎是不想帶著兩個小的,都說是蜜月了,自然是要二人世界,可蘇涼末不捨得,當了媽媽之後,要她一兩天不見到兒子女兒,就跟要她命似的,占東擎沒法子,只得把一雙兒女也帶著。
馬爾地夫。
占東擎準備了個水上別墅,推開連著臥室和陽台的落地窗走出去,腳上能感覺到濕意,這人沒有護欄,一腳踩下去就是碧藍的海洋,這兒有私人的甲板,蘇涼末抬起視線眺望向遠處,不得不驚嘆人間竟有這樣的奇觀。
傍晚,蘇涼末躺在客廳里的沙發上,一眼望去是無垠的海域,耳邊也只有沙沙的海浪拍打聲,占東擎坐到蘇涼末身側,“喜歡嗎?”
“喜歡。”
他將蘇涼末抱起來,“想過在這樣的場景下做,是什麼滋味嗎?”
“別瞎說,月嫂和兩個孩子都在這兒呢。”
占東擎的手已經不老實的伸進她的褲沿,勾著蘇涼末內褲的一角在輕扯,蘇涼末也有些難以自持,兩人漸漸在沙發內揉成一團,這樣的環境下極易亢奮,沒過多久,蘇涼末便求饒,“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再忍忍。”
“我忍不住。”蘇涼末嗓音都開始變調,占東擎一聽這樣的,身體瞬間繃緊到極點。
一次全身心的放鬆後,兩人摟緊了彼此躺在沙發上。
外面傳來敲門聲,占東擎睜開雙眼,“什麼事?”
“小少爺和小姐都醒了。”
占東擎輕應聲,拍拍蘇涼末的肩膀,“起來吧,到海邊去逛逛。”
兩人洗個澡,換好衣服出去,月嫂一人抱著一個小孩子跟在後面。
腳踩著綿軟的沙灘,晚風吹在臉上愜意十足,蘇涼末挽著占東擎的手走在前面,身後不遠處就有跟隨的保鏢。
前面是一個旅行團,導遊舉著個小旗子在介紹這個珊瑚島,月嫂抱著孩子就走在蘇涼末和占東擎不遠的地方。
忽然,好幾道人影從旅行團裡面衝出來,本來是要擦肩而過的,誰也沒有預料到,其中兩人衝著月嫂而去,嶽嶽被一名強壯的男子給搶走,旁邊的另一名月嫂及時反應過來,抱住喜喜後蹲到地上。
保鏢從遠處飛奔而來,占東擎和蘇涼末追著那人過去。
場面混亂成一團,占東擎甚至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槍。
旅行團的導遊還在邊上喊,“出什麼事了?這是怎麼回事?”
前面都是人,等蘇涼末和占東擎好不容易撥開人群出去時,哪裡還有那人的影子。
蘇涼末張望四周,一張張陌生的臉帶著同情和複雜,她站在原地,卻不知道從哪去找嶽嶽,蘇涼末心急如焚,她眼裡溢出驚慌和緊張,她哇得一聲尖叫出來,“嶽嶽,嶽嶽!”
這種心情只有遇上了才能體會得到,蘇涼末淚水淌出來,占東擎蹲下身摟住她的肩膀。
“我的嶽嶽在哪?”
負責抱著嶽嶽的月嫂也趕上來,“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本來年紀就輕,這會更是被嚇得語無倫次,一個勁淌眼淚,“太太,對不起,我,我……”
蘇涼末雙手抓著占東擎的肩膀,“怎麼辦,肯定還在附近,怎麼辦?”
占東擎吩咐保鏢保護好喜喜,“我會調人過來,就算把這翻個底朝天,我都一定要把嶽嶽找回來。”
蘇涼末忍不住哽咽出聲,“他們為什麼要搶孩子?我剛才應該抱著嶽嶽的。”
占東擎雙手捧著蘇涼末的臉,“別太自責,這是突發情況,誰都沒辦法避免,聽我的,別哭,相信老公,嶽嶽是我們的寶貝,我一定把他找回來!”
蘇涼末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她勉強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找。”
兩人沿著沙灘向前,可是茫茫人海,況且對方擺明是計劃好的,這就跟大海里撈針沒什麼區別。
蘇涼末拖動猶如灌滿鉛的雙腿向前,她的力氣已經一點點被抽剝乾淨,她大口喘著氣,占東擎走得很急,她幾乎跟不上。
風吹過臉龐,眼淚越發的肆意,蘇涼末嘴裡不住喊著嶽嶽的名字,保鏢已經出動了去找人,可蘇涼末卻一點希望都不敢抱。
她擦了擦眼睛,大聲喊著嶽嶽的名字。
忽然,她看到占東擎拔開步子朝著遠處跑去,蘇涼末緊咬牙關,她生怕等來的是什麼壞消息。
雙腿不受控制向前,她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似乎要跳出胸口,她很快跑到占東擎身側,保鏢將正在吃著自個拳頭的嶽嶽交到占東擎手裡。
蘇涼末急忙接過手,“嶽嶽,嶽嶽。”
占東擎順著保鏢的手望去,先前搶了嶽嶽逃走的男人應該是躲在這,環顧四周,確實一下很難發現這個地方。
男人這會跟睡著了似的躺在樹叢中間。
“怎麼回事?”
保鏢攤開手掌,“我們追到這的時候,聽到小少爺在哭,走近一看,就是這個樣子了。”
蘇涼末和占東擎對望眼,蘇涼末右手環緊嶽嶽,一副驚恐不定的樣子,占東擎跨進樹叢內,抬腿踢了踢那男人。
對方還是一動不動躺著。
占東擎照著他腰際的軟肋狠狠踹過去。
男人尖叫一聲,騰地坐起身,保鏢上前按著他的肩膀,槍管直指對方腦門。
那人完全懵了,抬頭看到占東擎,連孩子也回到了蘇涼末手裡。
他看著自己攤開的手掌,滿臉難以置信。
“說,誰派你來的?”
“我,饒,饒命,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拿了錢負責幫忙搶孩子而已。”
占東擎示意保鏢將他拎起身,回去慢慢再審,在經過蘇涼末跟前時,蘇涼末下意識將嶽嶽抱緊,“你為什麼會躺在這?”
“我也不知道,忽然就睡著了。”
男人說出這話,直想抽自己的嘴巴,這種時候他居然還能睡著?是頭豬不成?
保鏢押著他向前走。
蘇涼末對上占東擎同樣充滿疑慮的眸子,兩人又不約而同將視線落定在嶽嶽的身上。
身處占東擎這樣的位子,像今天的這種危險天天都有可能碰上,他們沒法動他,就只能打他的妻兒主意。
回到別墅內,蘇涼末抱著嶽嶽上樓,占東擎很快也進了房間。
“問的怎麼樣了?”
“處理好了,就是個幫派的小老大鬧出的事,回御洲後,看我怎麼收拾他!”
蘇涼末趴在床沿,嶽嶽這會自己在玩,仰躺著手裡抓著個搖鈴,占東擎挨過去抱住蘇涼末,“嚇壞了吧?”
“我覺得很奇怪,東擎,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那樣的場景很熟悉?”
“但是,”占東擎眉尖微蹙,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嶽嶽還這么小,難道也有那種功能?”
蘇涼末也說不準,“不然的話,似乎沒法解釋,任是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在那樣的情況下睡著,再說他已經搶到了嶽嶽,正是生死關頭。”
占東擎坐到床上,伸手將嶽嶽抱過來,孩子玩得正起勁,這會被打擾,自然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他拿著搖鈴的小手要去敲占東擎。
男人盯著他的眼睛,似乎看不出異樣。
這次的意外真是令蘇涼末害怕不已,接下來的幾天,月嫂帶著兩個孩子幾乎都沒走出別墅,保鏢也二十四小時輪流換崗。
蘇涼末坐在搖椅上,她聽到走近的腳步聲,搖椅的幅度被擺得大了些,她睜開眼睛,陽光披散在占東擎的肩頭,蘇涼末抬起手掌攏在額前,“這兒真舒服。”
“等我們老了,就來這邊,買一幢房子安度晚年。”
蘇涼末想像著那一天,“我第一次希望時間能快點過去。”
占東擎目光輕柔,軟軟的猶如陽光一般。
其實,時間有時候過得真快,完全在你沒有準備好的時候,它就悄然流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