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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先生,我只是不想有人三天兩頭過來,攪了我娛樂城的生意。”
“藉口。”
“你還是回家照照鏡子,看那地方是不是真有顆胎記,省得以後被人拔掉褲子驗明正身的時候有口難辯。”
蘇先生整了整方才拉扯之下鬆散開的襯衣,他湊近蘇涼末跟前,“有沒有,你真的不知道?”
蘇涼末眼神自然地落向男人的臉,“我只知道,占東擎是有的。”
“噢?”蘇先生眼裡起了興味,一個音節被曖昧地拉長,“那地方還挺隱秘的,你是怎麼看到的?”
蘇涼末招呼過一名小姐過來,“好好陪著蘇先生,我外邊還有事。”
男人手適時往她腰間一勾,“那麼明顯的事看不出來嗎?莫清從小帶著我,我身上有什麼她都清楚,她知道不能拿我怎樣,擺明是挑撥我們倆的關係。”
蘇涼末撥開男人的手,“記著,我跟你沒關係。”
她走了,從她的臉上也看不大出喜怒,這種事,遇到了心裡難免不慡,可頂多一會就能好,蘇涼末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莫清不是占東擎親生母親的說法,只是他們的猜測,倘若一旦DNA檢測介入,怕是會有麻煩。
而事實上,衛則一直將把占東擎繩之以法作為首要的任務,事不宜遲,在第二天便開始著手這件事。
他帶人去到青湖路。
當莫清得知這幫警察的來意之後,她臉色微變,“DNA檢測?”
“是,這是唯一也是最有效的辦法。”衛則示意人上前取證,“占夫人,請你配合我們。”
“如果DNA檢測,證明到他是占東擎,結果會怎樣?”
衛則眯起眼帘,自然以為莫清是想袒護自己的兒子,“一旦確定他是占東擎,那麼之前所有的控訴都能繼續,占夫人,是你兒子做了違法的事,我們希望你能極力配合,還有,相關的鑑定會由我們的法醫部門直接介入,絕對是第一手最嚴密最準確的資料。”
言下之意,就是誰都別想法子打鑑定結果的主意。
莫清垂在身側的手掌不由握緊,衛則見她的樣子,分明是不肯配合,“占夫人,這不是你想不想的的事情,警方有權對你實施強制行為。”
說完,跟著衛則的兩名女警戴上手套,打開箱子後走上前。
莫清臉色變了變,覺得事情也沒隱瞞下去的必要,“等等,占東擎不是我親生兒子。”
在場的人皆是一怔。
衛則錯愕之後,眉宇間暗藏怒意,“占夫人,你以為這樣講就能替他開脫掉罪責?”
莫清沉口氣,“我沒有騙你,占東擎是我丈夫跟另一個女人生的,跟我毫無血緣關係,所以你就算真做了DNA檢測,也沒法說明什麼。”
衛則一下有些懵,“你說的是真的?”
“到了這一步,我還用得著騙你嗎?”
衛則始終有些不信,“你大可以等到報告出來,如果DNA不相符,豈不是遂了你的心愿?”
“衛警官,你說這話可就錯了,東擎雖然是我兒子,但他犯的罪實在太深太重,我是不想他一錯再錯。”
衛則這會,想到了那些傳聞,都說占東擎這次翻船是內鬥引起的,再看如今的幫會掌握在莫清手裡,經她方才這席話提醒,那便大有可能了,一個再好的女人,都很難容忍自己丈夫跟別的女人所生的孩子,更別說是莫清了。
“那他還有的親人在哪?”
莫清搖頭,“除了占松年,旁人我就不知道了。”
身邊有警察皺眉,“你這話等於白說,頭,我看還是先帶回去檢測了再說。”
衛則贊成,還是讓那兩名女警取了證。
這會莫清倒是乖乖配合,她把話撂在這以後,衛則到時即便看到了檢測報告,想來也不會公布出去。
兩天之後。
衛則看著辦公桌上的報告單,勝敗似乎就在這一個翻手的動作間,他從被調到御洲起就開始盯著占東擎,期間,他的舅舅下馬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這個案子被害,他們全隊一直以來堅守的希望,就是拔掉占東擎這顆毒瘤。
可似乎,總是天不遂人願。
好不容易泰國那邊傳來消息,說占東擎自首了,並且掌握了足夠置他於死地的鐵證,可沒想到……
好像永遠都差了這麼一步。
衛則顫抖著手,將報告單打開。
他目光直接掃到結論處,無力感瞬間布滿周身,他右手握成拳狠狠砸了桌面一下。
果然如莫清所言,他們並不是親生母子的關係。
與此同時,桌上的座機響起。
衛則單手撐著額頭,另一手撈起話筒,“餵?”
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衛則不由強打起精神,“您說。”
“關於占東擎的案子,沒必要再查下去了。”
“為什麼?”衛則揚高音調。
“泰國那邊已經出具證明,占東擎在那場警匪交戰中被打成重傷,後來在曼谷的醫院不治身亡,而且那份能證明他有罪的資料也失蹤了,既然占東擎都死了,關於他的案子也就都能結了。”
衛則不由冷笑出聲,“您真的相信這些話?”
“我相信證據。”
“可是他明明回到了御洲,誰都知道他就是占東擎!”
電話裡頭的人,因著衛則的這番語氣而略感不悅起來。“衛則,關鍵是你沒有能證明蘇先生就是占東擎的證據,你也是搞刑偵的,應該很明白,要想定一個人的罪,除了證據就沒有別的。做人有時候不要太死腦筋,這樁案子落在你們頭上,破不了是有壓力,可如今自動結案了,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蘇先生那邊,我也關照你一聲,不要再去招惹他,更別毫無根據地懷疑他就是占東擎。”
“宋局,難道您不覺得這裡頭蹊蹺嗎?他哪是什麼蘇先生?”衛則還想說著什麼,卻被電話裡頭的人給不悅打斷。
“衛則,人太較真了也不好,蘇先生那邊的底清著呢,我把話給你放在這了,別到時候捅出什麼簍子,沒人替你頂著!”
說完,那頭便撂下電話。
衛則怔怔盯著手裡的話筒和桌上的報告單,他真想當場就把電話給砸了!
蘇涼末的娛樂城生意越來越好,御洲不少有名的公子哥都知道,這突然冒頭的蘇先生看上了娛樂城的老闆娘,正在窮盡看家本領死追不舍,據說是不抱得美人歸誓不罷休。
也難怪,英雄難過美人關,況且老闆娘還是個大美人呢。
瑞看到蘇涼末在查看酒水單,她湊近她身側,“涼末。”
“嗯?”
“你說那蘇先生,真不是占東擎?”
“你覺得像?”
“也就長得像罷了,性格各方面好像出入是挺大的,唉,你想過沒?”
蘇涼末頭也不抬,“想什麼?”
“他天天往娛樂城跑,你就沒想過跟他來一段?就算他真不是占東擎,你看著這張臉也養眼啊。”
“養眼個球啊。”蘇涼末抬起頭,“趕緊忙你的去。”
瑞捂著嘴不住笑,蘇涼末拿起酒水單往她身上作勢要打,“笑什麼笑?”
“聽說你大膽到摸了人家的球?”
蘇涼末臉不由紅起來,“瑞,一女孩子家怎麼講話的?”
“喂,這件事可都傳遍了啊,你不還嫌棄人家襠裡頭沒貨嗎?到底是你不行啊,還是他不行啊?”
“什麼意思?”
瑞左手張在嘴邊,湊過去在她耳邊道,“要是他不行呢,那我就為了你下半輩子的性福肯定不勸你,可要是是你沒有吸引力,害得人家沒法強硬起來,你說……”
“閉嘴吧你!”
瑞一邊往後退一邊笑,“照理說也不會啊,你要真沒吸引力,他也不會天天來娛樂城找你。”
蘇涼末合起酒水單,被瑞這麼一提醒,至今還記得被男人拉著手塞進去時觸摸到的感覺。
臉越來越燙蘇涼末索性伸出雙手貼緊了臉頰。
又有服務員過來請,說是那邊執意讓她過去。
這已經是第九次了。
瑞手肘往她臂膀處撞了下,“喂,那些人我們得罪不起,還是過去吧。”
“我是老闆,又不是陪酒女郎。”
後頭的服務員聞言,也聽出蘇涼末拒絕的意思,只得轉身走出去。
她在休息區理好了酒水單出去,走了幾步,看到男人正好從包廂里出來,蘇涼末立即頓住了腳步,二話不說轉身便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腳步聲緊接著追上前來,男人拉住她的手臂一扯,另一隻手撐在蘇涼末的臉側,她被他困在牆壁與結實的胸膛之間,蘇涼末仰起頭,“你又想幹嘛?”
走廊里來來往往到處都是人,見到這一幕也不覺得奇怪,蘇先生抬起手,蘇涼末塗著水果色的唇彩,雙唇在這樣的冬季不顯絲毫乾燥,反而晶潤無比,男人食指在她唇瓣上反覆摩挲,“讓你考慮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
“什麼事?”
“跟了我。”
“沒門。”
“沒門我給你開一道?”
蘇涼末雙手抵在男人胸前,“開什麼玩笑,我好好的娛樂城開著,我還用靠男人?”
“信不信我讓你的娛樂城開不下去?”
蘇先生拇指在她臉上撫著,蘇涼末想要別開臉,卻被男人的雙手將腦袋固定住了,“你沒了落腳的地方,沒了引以為傲能賺錢的資本,你就知道一個金錢權利雄厚的靠山對你來說有多重要。”
衛則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蘇涼末被壓在牆上動彈不得,男人的手在她臉上肆意輕撫,那眼神恨不得將跟前的女人給生吞活剝了一樣,衛則今天穿著便衣,看到蘇涼末掙扎不開的樣子,他快步走上前扣住男人胳膊,“放開她!”
蘇先生別過頭,眼睛裡的危險意味很濃,“衛警官,你幹嘛這麼喜歡咬人,總咬著我不放?”
“涼末,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蘇涼末搖搖頭。
“衛警官,我這是正兒八經在追求她。”
“占東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