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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公司,林逸就拿著手中文件迎了上來:“董事會裡的人,這兩天正在商量著城南郊區那塊地的競標,說是讓我們退出競爭,NS那邊也一定不會鬆懈。”
居沉微微牽了牽嘴角,電梯裡翻了翻手上的文件,邊看邊說:“你放心,NS現在雖然在居漓手中,但也已經構不成威脅了,這次在法國得到了一些消息,對我們來貨還算有利。”
林逸有些明白了,怪不得居沉非但沒有一點難過,反而還有些難掩的喜悅在眉梢:“那,董事會那邊,我代您推了吧。”
說話間已經下了電梯,進了辦公室。
居沉基本上已經看完了手上的全部資料,十分滿意:“這些公司裡面,有沒有哪幾家比較優秀的?你告訴我就好。”
林逸接過文件,標出了上面的幾家公司,此刻居沉已經脫下外套,辦公室里的溫度很溫暖,穿一件襯衫就足夠。
“這幾家公司到時候你著重留意一下,一直到明年的五月份就好,沒出問題的最後給我一個匯總。”居沉若有所思,端起桌上的熱茶,“那天……”
只有兩個字,他沒再說下去。
林逸合上文件:“居總,您是要插手您妹妹的工作?要不要,我把他們的老總叫過來……”
居沉一抬手,搖了搖頭,放下茶盞將桌上筆記本打開來:“我不是想插手,只是想規避一些風險,我妹妹的工作,我不會幹涉,只是,我需要確保家人的安全健康。”
家人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
林逸露出輕鬆的微笑:“居總,您一定會是個好哥哥的。”
這些年,林逸替他做了不少事,從高中起,他們就是最好的哥們,一起尋找失蹤的秦韻,幫他解決了為難他妹妹的小混混,這種小事,居沉也都是放在心上的。
“那天在機場,我讓你跟蹤的那個人怎麼樣了?”居沉拿起茶杯來又喝了幾口,眼中隱藏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林逸才明白,剛才他的欲言又止,原來是想要問他那兩個女人的來歷。
林逸想了想說道:“那天我跟上去,她們只去了一個學生公寓,就在機場附近,穿呢大衣的那個女人倒是有點來歷,是一個賭場老闆的女兒,從小在國外生活,最近才剛剛回國,拿行李的那個,從小就是她的陪讀,高中時候回國,自己勤工儉學,現在上了大學。”
居沉若有所思,眯了眯眼:“哪所大學?”半天,他才說了這麼一句。
林逸愣了片刻,一般情況下來說,居沉不會對一般女人這麼感興趣的,在A市少說也有幾十個年輕女人想要跟他有點關係吧。
“是,A市財經大學,名叫樂詩,聽說她功課不錯,念念都能考全系前三。”林逸簡單介紹了一下,畢竟居沉問起來,就代表著他對這個人有興趣。
不知不覺,一杯熱茶已經喝光了,居沉故作不經意問道:“我記得,上次財經大校長邀請我過去演講?”
林逸又是一個怔愣,他有些搞不懂了:“是,就前幾天的事,說是過幾天是建校四十周年,請居總過去講一下成功學,給即將畢業的學生。”
讓一個同樣年級,甚至可能比即將畢業的學生年紀小的人去演講,聽起來就有些好笑。
想到這裡,他也是真的忍不住輕笑了下,倒是把林逸給嚇了一跳。
“居總的意思是,您要答應這次演講了?”林逸揣摩著居沉的意思,想要透過他不漏一絲痕跡的眼神中得到什麼訊息,可惜無果。
居沉放下空的茶杯:“再添一些茶來吧,你去回了張校長,把邀請函送過來吧。”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答應這樣一個講那種假大空的成功學的講座,只是心中某種情緒仿佛在驅使著他,讓他答應下來。
林逸點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冬日的天黑的格外的早,剛剛五點多一些,外面已經華燈初上,居沉伸了個懶腰,這一工作,直接工作到了天黑。
電腦屏幕上亮著有些強烈的光,上面樂詩兩個字異常清晰,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記住了這個名字。
一想到這個名字,腦海中就是那天她望著自己的眼睛,異常的有神,倔強從不服輸,這倒是能讓他想到蘇澄,自己的母親。
從小到大,他沒有佩服過幾個女人,只有母親是其中之一,或許,也是唯一。
“樂詩……”口唇之間縈繞著這兩個字,仿佛觸碰到牙齒又彈回去。
突然間,他仿佛意識到了什麼,晃了晃頭。手機嗡嗡作響,是家裡打過來的,今天是周五,今天從法國回來,家裡也都知道,一定是讓他回去吃飯了。
果然是母親蘇澄接的電話:“老二,回家吃個飯,你爸說有事找你。”
居沉應著,掛了電話,外面雪花依然在廢物,飄到路燈下,反射出透明的光,如同冰晶一般,他最喜歡這樣的季節,好像永遠都充滿著溫暖,白日裡的太陽也是最為清澈的。
秦家院子裡,假山旁停了好幾輛車,居沉一進院子就知道了,看來今天又是個家庭聚會。
秦墨的律師事務所已經開張,顏顏也進入了最後複習階段,過完年,應該就要接受秦勵錚的考核,而父親公司里最近也是一帆風順的。
剛進家門,聞到熟悉的味道,居沉就知道一定是劉媽做了糖醋排骨。
“媽,小妹,這是法國帶回來的香水和化妝品,一式兩份。”居沉帶著笑往沙發邊走去。
蘇澄正給顏顏編頭髮,轉身笑了笑:“快去把衣服換了,看你這一身的風雪,你爸就在樓上書房裡,你去找他,他好像有事要跟你說。”
顏顏看到禮物只顧著高興,頭髮不小心被揪了一下,她慌忙捂住頭皮;“媽,您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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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放假,每個人都在準備著回家的行李,樂詩卻在秉燭夜讀,半夜十二點鐘,就她的桌子上亮著檯燈,面前放了兩本書。
一手撐著桌面,一手撐著腦袋,眼睛已經開始有些昏沉了。
端起桌上的冒著熱氣的咖啡喝了幾大口,仿佛精神力量突然間灌注全身,她輕輕伸了個懶腰,避免發出聲音打擾別的入睡的人。
外面突然一聲鳴笛,倒是把她嚇了一跳,不知是誰這大半夜的居然在學生公寓停車還鳴笛,不怕被樓下宿管阿姨罵嗎?
正要翻過一頁書繼續看,誰知樓下鳴笛聲響起來沒完了,上鋪的室友有的被吵醒,耐不住性子翻了個身罵了兩句。
樂詩輕輕起身湊近窗台往樓下一看,他們住的樓層不高,這麼一看,一輛扎眼的紅色保時捷就停在樓下,再一看,車上下來一個穿著紅色呢大衣的女人,臉上帶著墨鏡。
樂詩倒吸一口氣,不是高曼文又是誰!
可怎麼大半夜的,說過來就過來了?
她看了看桌上還剩半杯的咖啡,微微嘆氣,轉身朝著宿舍門外走去,下樓梯的時候趕緊給高曼文回了個消息,告訴她自己就要下去,以免她繼續鳴笛影響別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