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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怎麼就不想想自己先就被氣死了呢!葉水清聽猴子說了一堆的話,最後才明白生活片兒是什麼意思,不就是看黃色錄像帶嗎?這個靳文禮可真是有出息,還騙自己說什麼幫朋友忙,自己當時怎麼回答來著,居然還讓人家別累著了!呸,原來是幹部這種勾當去了,丟人現眼的傢伙!
“那個嫂子,我知道你生氣,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把文禮哥給救出來啊。”
葉水清氣得直喘粗氣:“你是和他一起去看的吧?”
“我……,是和他約好了,不過我去的晚沒遇上警察抓人。”
“你先去院門口等著,我穿好衣服就出去。”葉水清沒再理侯貴義直接關上窗戶,手忙腳亂地將衣服穿好,又悄無聲息地開門小跑著出了院子,兩人一起去了派出所。
一路上葉水清不停地在想,靳文禮也許就是個花心的人,在這個代年就偷看黃片兒,前一世肖月波就曾經說過靳文禮有不少的情人,還說長得都有點兒像自己,這以後自己要是和他結了婚,他得了手,往後還不一定找多少個呢!
到了派出所,候貴義和一個姓張的片兒警介紹了葉水清的身份,那片兒警惕40多歲的年紀,將葉水清打量了一遍:“小姑娘,這事兒你知道也好,其實靳文禮以前是經常打架,沒想到這次真學壞了,半夜跑錄像廳兒看這種片子,而且什麼也不肯交待,又不讓找家人和單位,你去勸勸他吧。”
葉水清答應了,然後就和這個姓張的片兒警一起去了旁邊的屋子。
“靳文禮,你女朋友來了。”
坐在長椅上正朝窗外看的靳文禮一聽“女朋友”三個字,身子立即哆嗦了一下兒,然後才慢慢轉過頭,表情慌亂地往這邊看了過來。
“媳婦兒,你、你怎麼來了?”
“靳文禮,你不但騙我還做這麼丟人的事兒,你覺得我還能當你媳婦兒嗎?我也不想和你吵,你趕緊把問題交待了,爭取寬大處理吧!”
這時張警官也說:“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還不學好,那家錄像廳兒我們都盯一段時間了,你今天就往槍口上撞。”
“水清,你聽我說,我不是不學好,也沒想怎麼著,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你說啊!”葉水清倒不是生氣靳文禮看這種片子,因為以後這東西普遍得很,她生氣是因為靳文禮已經開始有風流花心不正經的傾向了。
靳文禮憋著氣兒,老半天也沒說出話來,最後因為葉水清也不想管他了才急忙拉住了她的手說:“我說實話,我說!咱們兩個不是快要結婚了嗎,我就是怕自己什麼都不懂才去看片子的。”
“不懂什麼?”
“不懂、不懂洞房是怎麼一回事兒唄,我聽我一哥們兒說,他結婚那天晚上都沒找著地方,還把她媳婦兒弄哭了,我心裡打怵就想先學學經驗。”
“噗!”
靳文禮剛說完,還沒等葉水清有反應,邊兒上的張警官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兒,彎著腰指著靳文禮笑:“你小子也有今天,平時橫得跟大爺似的,又說有多少未婚女青年追著你跑,原來還是張白紙哪,今兒晚上真是現世報兒啊!”
葉水清起先還能挺住只咬著嘴唇笑,同時也覺得靳文禮可恨又可愛,等張警官一說完,再看靳文禮臉紅得跟猴兒屁股似的,就再也忍不住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就笑吧,反正我也這樣兒了。”靳文禮眼睛直直瞅著前面的牆,不理在自己面前大笑的兩個人。
過了一會兒,張警官擦了擦眼角兒,嗓子都笑啞了:“既然是這樣兒我就不為難你了,你只說一下那片子叫什麼名字,當個旁證就行。”
“我哪知道,我剛進去也沒看見片頭,再說他那台破電視用得太狠了,屏幕上全是雪花兒根本看不清人,我不是不配合,我是真的什麼也沒看見呢!你們再晚進去一會兒就好了。”
他話音一落,張警官和葉水清又沒忍住,繼續大笑了一場,之後張警官和領導打了個招呼就把靳文禮給放了。
出來之後,靳文禮看見猴子還在外面呢就給了他一下子:“臭小子,不讓你找水清你還找,老子的臉都丟盡了!”
“我不也是著急嗎。”
“你說他幹嘛?人家好心想幫你,你不領情不道謝還說人家,猴子這事兒辦得好,你才是個沒腦子的笨蛋呢!”
葉水清一開口,靳文禮立既不敢再說話了,猴子見狀笑嘻嘻地說道:“還是嫂子有本事,來了就將人給保出來,那我先回去了。”
“謝謝你了,改天讓文禮請你吃飯。”
侯貴義揮揮手轉身就走了,葉水清和靳文禮也開始往家走。
“媳婦兒,你別生我氣,我是真的怕自己洞房那天出醜兒才去看的。”
葉水清看了看靳文禮那副窘迫的樣子,真想告訴他,自己什麼都懂,可以教他!
忍下又湧上來的笑意葉水清垂下頭,像是在害羞:“其實,我大嫂已經和我說過了新婚那天應該做的事兒,你不用擔心。”
“真的啊?那媳婦兒,那到了那天晚上你可要好好兒教教我!”靳文禮聽完樂得原地蹦了個高兒。
葉水清這下臉可是真的紅了,抬手將靳文禮捶打一通才算完事兒。
自這天晚上之後,靳文禮不止一次追問葉水清到底是不是真的不介意自己去看片子這件事,弄得葉水清煩的不行。
“我可說最後一遍,我不介意,你要是還不信,那以後有機會我和你一起去看,怎麼樣?”
“那怎麼行,我哪能讓我自己的媳婦兒去看別的男人光著身子啊!咱倆誰都不看唄!”葉水清這麼一說,靳文禮果然再也不提錄像廳的事兒了,而是把心思都放在了結婚這件事上。
因為之前葉勝強結婚時就已經將葉家花了個底兒朝天,所以到了葉水清這裡就是再有心也拿不出太多的東西了,還好鍾春蘭早就將被和枕頭都準備好了,要不就更棘手了。
靳文禮怕葉水清著急上火,提前半個月就將自己買的女款海鷗手錶送了過來,給她當嫁妝,之後又送來一套紅色西裝短裙還有高跟兒鞋,還給了她五百塊錢,讓她隨便買東西,弄得鍾春蘭和葉傳義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一天晚上,靳文禮站在自己屋子裡,對著新打的大衣柜上面鑲的鏡子上上下下地來回照著自己身上的西裝,這套衣服連著葉水清那套都是楊樂托朋友從外地買回來的,穿上之後人顯得特別精神。
照了半天才將衣服脫下來掛好,躺在坑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這天兒怎麼還不亮啊?到了明天,水清可就真真正正是他靳文禮的媳婦兒了!
☆、第33章
凌晨三點多靳文禮聽見外面有動靜兒就立即爬了起來,出了屋見是自己爸媽正收拾屋子呢。
“爸媽,再過一個小時收拾也來得及啊。”
“要不也睡不著,不如早點兒起來收拾完了心也就靜了,你要是也睡不著就趕緊把自己屋子收拾乾淨,一會兒吃點東西就把新衣服換上吧。”佟秀雲笑呵呵地掃著地,最小的兒子也結上婚了,大事兒可就都算完事了。
靳文禮笑著答應了:“知道了。”
進了屋照了下鏡子,自己雖然一宿也沒睡好,但卻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反倒顯得很精神,於是手腳利落地將被子疊好,靳文禮就開始掃地擦灰,吃過飯後就將西裝給換上了。
不到六點的時候,靳文禮的一幫兄弟哥們兒還有同事就來了一大堆,也不讓靳家人招待,將靳文禮按在了凳子上就開始各自忙碌起來,有的從胡同口兒開始貼囍字兒,有的用紅紙遮井蓋兒,有的準備鞭炮,竟是把靳家人給閒得沒事兒做了。
葉水清任大嫂給自己化著妝,表情有些緊張和僵硬,按理自己是不應該這樣的,好歹也經歷過一回了,而且還過了那麼些年的婚姻生活,可不知為什麼這心跳得就是厲害,呼吸也不是很順暢,怎麼也放鬆不了。
“嘖、嘖,這套小西裝可真漂亮,靳文禮還真是有點兒神啊,每年只擺一夏天的地攤兒,就能賺這麼些錢?還能結識這麼有能耐的人?”張月英看著炕上擺的新衣服一個勁地讚嘆,她是瞧不起靳文禮的,但卻不得不佩服這個混混有本事,就她知道的葉水清平時穿的衣服、鞋還有騎的自行車聽說都是靳文禮讓朋友哥們兒從外地帶回來的,這人緣兒得多好啊。
“二嫂,你別誇他了,他有什麼神的,不過是碰上好人願意幫他罷了,哪是他的本事!”葉水清儘量低調,不想事業還沒起步就惹來麻煩。
張月英點點頭,心想也是,這個靳文禮也就是運氣好,而且就憑他那副無賴的樣子,說不定人家要是不幫他帶東西他就能打人家呢!
全都忙完之後已經是七點多了,葉水清根本吃不下去任何東西,只是坐在自己屋裡的炕上靜靜地等著靳文禮來接自己。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就聽外面吵吵鬧鬧地熱鬧起來,眾人的說笑聲,有孩子的吵鬧聲連成一片,葉水清變得更緊張了。
“水清,你別緊張。”小鄒兒和李茹陪著葉水清坐在屋子裡,見葉水清臉色發白就趕緊過來安撫她。
“謝謝你們能來陪我。”自己在家裡親戚同輩人當中是最小的,也是最後一個結婚的,所以只能找來沒結婚的小鄒和李茹來陪自己,小鄒和自己關係不錯就不用說了,她沒想到李茹也能一口答應下來,這倒讓她很感動。
“我去門口看看,等他們進來的時候再堵門兒。”小鄒聽見有人已經進來了,就跑過去準備堵門。
李茹見小鄒過去了就從兜里把錢掏了出來:“水清,這是我的禮金,呆會兒我怕人多不方便,你先收著吧。”說完將錢塞到了葉水清手裡。
葉水清看著手裡的錢,可不是不方便嗎,李茹竟然給了自己三百塊的禮金,這時候也不興用紅包兒,除了長輩用之外就是廠里領導將單位同事隨的份子錢用紅包兒裝起來送給新人,其他人是不用的,而且三十、五十的都算是大禮了,這李茹怎麼一下子就給自己這麼多錢!
“你也別和我推來推去的,平時你和文禮沒少在我和我哥身上花錢,我本來是想感謝你們救我侄子,沒想到後來卻反過來了,正好今天你們結婚我總算能找到機會表達自己的心意了,你就收下吧。”李茹說著就站了起來和小鄒一起堵新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