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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生氣嗎?你這是形成習慣了還是怎麼的,不割你那手腕子就解決不了事情,是不是?”
“水清,就這兩回發生的事兒,我不這麼做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這回一勞永逸地解決了肖月波,以後再沒任何事能擋在咱們之間了。”
葉水清直嘆氣:“你的手段也太過激了,肖月波估計嚇壞了。”
“她自找的,我還沒半夜去她屋子外面扮鬼呢,要是那樣兒精神病都能給她嚇出來!”
“你可真能耐啊!我說靳文禮,你就是割腕能不能也換一換手啊,你總可左手來也不怕把自己割殘了!”
靳文禮嘿嘿一笑:“右手不是有準頭兒嗎,左手掌握不好輕重,只能吃點虧了。”
“你這還成了技術活兒了!”葉水清失笑,不過想想靳文禮說得也有道理。
“可不是,獨門絕技。”靳文禮還挺得意。
“那你在我面前割的那次,不就是騙我的了?”
“不是、不是,第一次我也是摸索著來的,當時弄不好就有生命危險,我可沒騙你!”
葉水清真是拿這個死皮賴臉的傢伙沒轍,瞧那樣子就像疼的不是他自己似的。
靳文禮先是送葉水清回了家,然後自己才騎車回去,第二天又將車還給了后街的那戶人家。
肖月波事件平息後,葉家不得不將葉水清的婚事提上日程,同時也都認清了再也不可能不承認靳文禮這個葉家唯一女婿的身份,只好開始商量兩人的婚事。
其實按照靳文禮的意思就是挑個日子帶葉水清去自己家裡見父母,然後再找個介紹人上門兒提親,最好是年前就把婚結了。
葉水清算了一下,要是冬天結婚,那還真就是對上了自己當初和崔必成結婚的時間。
只是靳文禮算計得挺美,架不住丈母娘鍾春蘭心裡有氣,鍾春蘭堅決不同意這麼匆忙地就把女兒的婚事辦了,又說大冷的天兒請客也不方便,女兒也不能穿得漂漂亮亮的,所以非要等到來年“五一”春暖花開再結婚才行。
靳文禮再有脾氣,到了丈母娘面前也要低頭,心裡急得不行也只能咬牙再忍大半年,平時在葉水清面前則是成天唉聲嘆氣,逗得葉水清直樂。
之後葉水清又挑了個休息日,準備去靳文禮家拜訪,在單位沒事兒的時候就想自己應該給靳文禮的父母買些什麼東西好。
正想得認真,就見幾個老師推門兒進來了,看見自己在屋裡時都捂嘴直笑。
“你們這是怎麼了,笑什麼?”
有人過來拍了葉水清一下兒:“早就聽說崔園長在廠里的時候就對你特別痴情,可你就是不同意,非要和靳文禮處對象,這回你可是如願了,準備見公婆去了?”
“那都是很長時間的事兒了,我是要去靳家,這也值得你們笑?”
“我們不是笑這個,我們是笑崔園長也挺逗的,你不是明年結婚嗎,人家可是比你動作快,剛才在外面遇見他了,說是12月份就辦婚事呢!”
什麼,崔必成要結婚了?這不可能吧,沒聽說他有對象啊!葉水清有些傻眼了。
“真的嗎?那他結婚的對象是誰啊?”
“女方聽說家裡條件不錯,父親是區裡的領導幹部,好像是姓肖,叫什麼可沒記住。”
葉水清這回聽完可真的是目瞪口了,崔必成和肖月波是怎麼湊到一起去的!
☆、第28章
中午葉水清去食堂打了飯,走到小操場的時候就見崔必成在前面著著呢,略一猶豫就走了過去。
“崔園長。”
“不是上班時間,還是直接叫名字吧,我是來通知你的,12月28號是周日,我和肖月波那天辦婚禮,你要是有空歡迎你來參加,上午的時候我告訴和你一個辦公室的幾個老師了,不過我想還是親自和你說一聲比較好。”崔必成顯然是特意在這裡等葉水清的,一下子就把話都說完了。
葉水清過了一會兒才看向崔必成:“你和肖月波之前也不認識,就是後認識的時間也不長,你們這麼快就準備結婚?”
崔必成的笑容淡淡的:“認識時間長短和結婚有關係嗎?你和我處了半年多,不也是一個正當理由都沒有說分手就分手?是肖月波托人找的我,我和她見了幾回面覺得她為人很直率,長得也不錯,也算是和我同病相憐,各方面都挺合適就決定今後互相照顧了,我父母也挺滿意,你還有什麼疑問?”
“那倒沒有,雖然我再說什麼多顯得虛情假意,但我還是想說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愛人,人生是自己的,不好好過的話既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家裡人。”
崔必成失笑:“水清,你不會以為我是自暴自棄才貿然決定結婚的吧?我崔必成再不濟也是個大男人,既然決定和肖月波結婚我就是打算一門心思地把日子過紅火了、過富裕了,不信咱們也可以用時間來驗證一下,幾年後再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人錯過了什麼!你和靳文禮明年才結婚吧,那算我和肖月波領先起跑了,你好自為之。”
看著頭也不回就轉身就走的崔必成,葉水清輕輕一笑:崔必成,你我終於不會再重複前世的悲劇了,但願你也能過得順心些。
下班時,葉水清在幼兒園門口等著靳文禮來接自己,因為天兒越來越冷,期間還下了兩場不小的雪,地上積雪很厚,靳文禮怕自己再摔著了就不讓她騎車上下班了,接送都包了下來,正好這種天氣也沒辦法去擺攤兒。
“你怎麼不在屋裡等著,這麼冷的天兒你站在外面,要是感冒了可怎麼辦?”靳文禮停下車,走過來看著站在外面凍得直跺腳的葉水清皺起了眉。
葉水清則是走到車前拍了拍車後架上的積雪坐了上去:“我是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才出來的,要不你還要存車去找我,多麻煩呀,快走吧,要不一會又要下雪了。”
“以後不許這樣兒啊,我進去找你,你再出來。”靳文禮走過去跨上車,又讓葉水清把圍脖兒圍緊了,往前用力一蹬車很快就帶起了速度。
“地上有雪你慢著點兒,又不趕時間。”葉水清穿著大棉襖,臉也包得嚴嚴實實的但仍能感覺風呼呼地吹過。
“快點兒騎就能快點兒到家,你還能少挨些凍。”
葉水清拍了下靳文禮的腰大聲說:“我穿這麼多,本來就挺沉的,地上還有雪,你別再累著了。”
靳文禮聽了笑道:“媳婦兒,不用心疼我,我這技術特別過得硬,再說帶我自己的媳婦兒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累,真的!不信到前面兒我還能給你來個急轉彎兒,坐穩了,瞧著!”
靳文禮越發起了興,車騎得飛快,到了前面廣場技術高超地轉了個45度角的彎兒車還是很穩,不過也只穩了兩三秒鐘,這時車身突然劇烈地晃動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靳文禮根本扶不住車把,只好雙腳著地當剎車使,然後又快速從車上跳了下來去看葉水清。
這一看可就呆住了,只見葉水清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車上掉了下去,還在地上骨碌呢,於是扔下車趕緊跑過去查看。
還好葉水清穿得厚重地上還有雪,等身體自然停下來後就立即爬了起來坐在了地上直喘。
“水清啊,你沒事兒吧,剛才地上也不知道有什麼東西硌了我一下兒,我一時扶不住車才晃的,你摔著哪兒沒?”
葉水清抓起一團雪直接就扔在了靳文禮的臉上,然後圍脖一摘喊道:“靳文禮,你看看我腦門兒,你給我看看!”
靳文禮往上一看,可不得了,一個錚亮的大油包就要起來了,心慌之餘也有些想不通:“這怎麼弄的?”摔雪地里怎麼還會起包,除非是磕著東西了。
這時,葉水清又舉起手中的小黑棍兒衝著靳文禮比劃:“你心粗成什麼樣兒啊,車梯子都不抬起來,你剛才轉彎兒的時候這東西蹭在地上繃斷了,直接彈到我頭上,又掉到我懷裡了,你可真行!”
剛才自己正緊拽著靳文禮的棉襖,突然腦袋一疼緊接著人就飛了出去,等看清懷裡的東西時立即氣就不打一處來。
“是我大意了,我忘了這回事兒了,我給你揉揉,等到家再上點兒藥水。”
“行了吧,越揉包越大,你起開我自己起來,坐地上冰涼的。”葉水清將手中的車梯子一扔,翻個身用手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靳文禮本是心疼葉水清頭上被砸了個大包,其實打從她在地上滾的時候就想笑了,這時再看她圓滾滾的身子笨重地從地上爬起來,到底沒忍住哈哈大笑出聲,氣得葉水清又踹了他兩腳。
“媳婦兒,是我不好,要不咱先歇會兒吧,我這笑岔氣兒了。”靳文禮扶著葉水清走到路邊,將旁邊長木椅上的雪清理乾淨讓葉水清坐下,然後才把車推了過來。
“笑死你算了,下次你做事兒給我用點心,還好是冬天,這要是夏天我這臉被崩一下再擱地上蹭幾圈兒還不毀啦!”
靳文禮連連點頭:“是、是,我一定注意。”
葉水清坐在椅子上想想也覺得好笑,自己也樂出了聲兒,兩個人又一起笑了起來。
“喲,文禮哥和嫂子這是冰天雪地里甜蜜呢?”
葉水清聽見有人說話就抬頭看了過去,原來是侯貴義,於是笑著說:“你也下班兒啦,我們就是歇會兒再走。”
侯貴義一聽立馬來了精神,騎到葉水清跟前兒呵呵直笑:“嫂子,是不是我文禮哥終於不裝相兒了?別看他平時騎車來回載你上下班兒大氣都不喘一下兒,其實等你回了家,他累得從你們家胡同兒騎回前街都能歇上好幾回,我早就讓他別逞能,他還不聽,今天挺不住了吧?還是嫂子知道體恤我文禮哥!”
侯貴義話一說完,葉水清和靳文禮誰都沒吱聲,半天葉水清才說了句:“其實是我剛才摔了一跤,文禮讓我坐下歇會兒。”
“啊?哎,那是我誤會了,嫂子剛才我是開玩笑呢、開玩笑呢,根本就沒有的事兒,你別往心裡去。”
“猴子,我得罪你了是不是?上回你告訴我用冰棍兒治牙疼也就算了,這回怎麼著,還想把我踩腳底下去?”靳文禮惱羞成怒地給了侯貴義一拳。
侯貴義直嘆自己倒霉,下回可不能多說話了,挨了一拳嘿嘿一笑騎車跑了。
等他走遠了,葉水清看了看腰板兒挺得直直的靳文禮笑問:“你從我家騎回到前街要歇上幾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