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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之前李紅的事只是讓葉水清心亂煩惱,那韓文靜的這齣戲則成了壓倒她緊繃神經的最後一根稻糙。
將兩個孩子分別託付給沈振山和李茹,葉水清坐車到周邊鎮上找了處環境好的鄉村溫泉賓館來避開一切人和事。
葉水清坐在小院子裡乘涼,心不在焉地喝著綠茶,心裡很清楚無論靳文禮做沒做出格的事兒,她現在其實是對自己已經沒了信心。
如今的靳文禮太過耀眼、太過優秀,幾乎成了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和夢中情人的標準,想想往後自己要面對的各種前仆後繼的女人,她就覺得心力交瘁,她不願自己的後半輩子都在懷疑和自我否定的痛苦中煎熬,更不願自己成為媒體的追逐對象和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而且兩個孩子受到的影響會更大,與其這樣不如儘快做個了斷,保護好鬧鬧和小嵩!
兒子還小還不明白現在發生的事,可是鬧鬧已經大到足以明白許多事了,想到女兒會受到的流言蜚語,葉水清恨不得能立即回到市里去!於是她迅速起身打算回房間收拾行禮,準備回家安撫女兒。
“水清,我可算找到你了!”
葉水清回頭,發現崔必成居然出現在這裡,不禁詫異地問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李茹告訴我的,你別誤會,我就是來勸勸你,這種事還是聽聽當事人怎麼說為好,你可別真信了報紙上和電視上的話,你宣傳過這麼多電影電視劇,還不明白這種花邊兒新聞有時和真實情況有多大的差距嗎!”
“你還真是好心,至於跑這麼遠過來勸我嗎?”是啊除了李茹還能有誰知道自己在哪兒呢,自己的去向只告訴了她。
“我已經辭了教育局的工作,所有的事業和前程都壓在你身上了,我當然不想看到你一蹶不振,那我的損失也太大了。”崔必成說笑著走到了葉水清跟前。
“水清,你用心想想這些年靳文禮的為人,你們費了多大的勁才走到一起的,你不能因為報紙電視毫無根據的報導就否認靳文禮為你做的一切啊。”
葉水清微笑:“崔必成,我怎麼沒想到你會這麼偉大呢!”
“不是我偉大,當我看過新聞後何嘗沒想過,如果當初沒有靳文禮的破壞,我們兩個要是結了婚又會是一番什麼景象。不過我覺得最起碼我給不了你今天這樣富足的生活,也許我們兩個都會死守在印刷廠給靳文禮打工。”
葉水清忍不住哈哈大笑:“必成,你放心,如果我們在一起興許連飯都吃不上了,而印刷廠會不會像其他國有企業一樣倒閉都說不準。你和我都不是有有魄力人,肖月波改變了你的命運,靳文禮改變了我的,我很高興我們如今都有了完整的家庭,我會珍惜的,再壞的情況我也都遇到過了,現在這事兒不算什麼。”
經崔必成這一提醒,葉水清突然也想明白了,自己今生的境遇再糟糕也只會是比前世好太多,所以自己為什麼要多愁善感,為什麼要自怨自艾,她應該好好地、瀟瀟灑灑地過得無比精彩才是!
心裡的巨石一旦放下,葉水清臉上的笑容燦若陽光,心存感激地抱住崔必成真誠至極地說道:“必成,我真的要謝謝你!你放心,只要有葉老闆在這兒,你就一定會前程萬里!”
崔必成回抱住葉水清,覺得自己對這個女人也總算是能真正的放下了。
“崔必成,我他媽的弄死你!”隨著一聲爆喝,崔必成覺得身子一輕,隨即肚子一陣巨痛人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葉水清眼看著跑進來的靳文禮,從自己身邊拽開崔必成然後再一腳將他踹飛,她的心也跟著突突地跳得厲害。
李茹,你到底在做什麼啊!
☆、第98章
“還看,是心疼捨不得了?走!”靳文禮本想在倒地不起的崔必成身上再踹上幾腳解恨,但一看葉水清呆呆地盯著崔必成就更是怒火中燒,不想她再和崔必成有什麼眼神交流,靳文禮拉著葉水清就往車跟前走。
“我衣服還沒收拾呢!”葉水清想起來行禮還沒拿,就要掙開靳文禮的手。
“不要了!”此時的靳文禮哪還在乎什麼衣服行禮的,只把葉水清推進車裡,自己迅速坐進駕駛室,中控鎖直接按下開車就走。
直到車沒影兒了,賓館的人才把崔必成抬進屋裡,問他要不要報警,崔必成苦笑著擺了擺手,疼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同時自己也是感覺好笑,他從年輕的時候就因為葉水清被靳文禮打,現在都快40歲的人了還依然如此,這也是一種劫數吧。
靳文禮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只管開車,葉水清見狀也不主動說話,這人正在氣頭上有理也說不清,自己還是少惹為妙。
靳文禮載著葉水清回了家,進屋劈頭蓋臉地就大聲質問:“葉水清,你可真行啊,拋下老公和兩個孩子自己找了個好地方和舊情人幽會,你對得起我嗎!”
葉水清本打算好好處理兩人之間的問題,沒想到靳文禮直接就這麼給自己扣了頂傷風敗俗的帽子,雖然心裡有氣,但為了能解決事情,只好忍著:“你還是考慮清楚再說話,我什麼時候和崔必成幽會了,他也是剛剛到,一直在勸我回家和你好好談談。”
“他有那個好心?我都親眼看見你們抱在一起了,再說他是怎麼知道你在哪兒的,我都不知道,他就比我先找過去了?你當我是傻子,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
“你怎麼找去的,他就是怎麼找去的,說話別太過分,你自己風流韻事還沒洗乾淨呢,就來數落別人!”葉水清也維持不了好語氣了。
靳文禮更加惱怒了:“我怎麼了,我乾淨得很!韓文靜利用做節目的機會,一廂情願地發個簡訊我有什麼辦法,報紙上是她手機的照片,又不是我手機上的照片,我一指頭都沒碰過她,你可好都抱在一起了,我能比得上你風流?從年輕時和我在一起開始,你就一直和姓崔的眉來眼去的,誰不知道?”
“你放屁!輪先來後到,也是你攪黃了我和崔必成的婚事,什麼叫我和他眉來眼去?你沒給那個主持人暗示,人家一個沒結婚的大姑娘就會給你發那樣的信息?你沒給人家出錢買藥,給人家父親出錢看病,那個李紅就能穿得衣不遮體地在你房間裡等你?崔必成勸我和你好好過日子,我就是一時感慨才感激地抱了他一下,怎麼到你嘴裡你成了這麼噁心的事兒了!”
靳文禮聽葉水清說道李紅時愣了一下:“李紅的事兒你知道了?”
“我和李茹好心給你過生日,哪曾想到你先給了我們一個驚喜。”葉水清說著話也不正眼看靳文禮。
“那件事確實是我有錯,不過我當天就和她說明白了,也讓她回原來的工作崗位去了,給她父母看病的錢也是從你的慈善基金里申請的。”靳文禮解釋。
說到這裡,葉水清的火氣也消了不少,長出了口氣看向靳文禮:“文禮,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了,你的性格我是很了解的,你從來不考慮自己的言行舉動會給別人造成多大的誤會,拈花惹糙的事兒你做了多少了,雖說都不是你主動的,可你總給人一種感覺就是你有那個意思。我累了,我不想今後的幾十年都過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也不想讓孩子們總被人議論,這段時間發生的這兩件事讓我想了很多,也認真考慮了我們之間怎麼走下去。文禮,我也想過得輕鬆一些,要不就這麼算了吧,我不會讓你淨身出戶的,當然我也不會太大方,股份三七開,你三我七,我會抽時間辦理轉讓手續。”
靳文禮直盯盯地看著葉水清,半天才開口,嗓子有些啞:“這就是你的目的吧,你剛才就說是我破壞了你和崔必成的婚事,現在肖月波也在跟崔必成鬧離婚,所以你心就活了,不但給他安排了工作,還想甩了我?葉水清,我今天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只要我靳文禮活著一天,就不可能成全你們!當初我既然能把你搶過來,現在就不可能再把你還回去,你聽明白沒有,不可能!”
“你別總提崔必成,行不行?我和他不會有任何工作以外的瓜葛,這是你和我之間的問題,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自從你說籌建酒店開始,我們有多長時間沒好好說過話了,酒店建成後你多長時間才回一次家,你想沒想過?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些什麼,現在又弄出兩個女人來,你讓我還能怎麼想?富貴在前,人心思變,苦日子我們一起挨過來了,現在有了錢還能不能廝守我已經沒信心了!你是男人有了財富到了六七十歲依然會有年輕貌美的女人跟著你,我呢人老珠黃等著被拋棄嗎?與其這樣我寧願自己帶著孩子隨心所欲地過日子,也會讓孩子們理解我們的狀況,更不會禁止你和孩子們來往,你和我可以像朋友一樣相處。”葉水清句句發自肺腑,想著今天既然有了這個機會,不如把所有的心裡話都攤開來講。
“你是我媳婦兒,就必須跟我睡一張床,你的話我也聽懂了,所有的事我都會給你個交待!我靳文禮這輩子除了老婆孩子親生父母,不為別人活著,我都不為我自己活著,你要帶孩子離開就是想要我的命!到時我死在你面前,你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願意怎麼隨心所欲都行,但是我死不瞑目!”
靳文禮咬牙放完狠話,轉身便走,葉水清怕他會做出過激的事兒趕緊跟拉住他:“你幹什麼去?有話我們慢慢兒說,你先坐下!”
“沒什麼好說的了,讓你一直懸著心過日子是我混蛋,以後再也不會了,你放心我還沒傻到現在就尋死給別人騰地方的地步。”誰完仍是執意要走。
葉水清到底勸不住靳文禮,只能讓他走了,自己站在屋子裡急得團團轉,最後只好給李茹打電話。
李茹很快就趕了過來,葉水清見了她就問:“你怎麼把我住的地方告訴給他們兩個了?”
李茹輕笑:“當然是要給文禮哥一個教訓了,這才多長時間他就惹出這麼些事兒,不刺激刺激他怎麼行呢。不過,我說你和崔必成做什麼了,文禮哥怎麼會生這麼大的氣?”
“我和崔必成能做什麼,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平時都聽不得崔必成的名字,如今看見崔必成先他一步找到我能不發火嗎?”葉水清沒好氣地白了李茹一眼。
“我就是先告訴的崔必成你在哪兒,然後才告訴的文禮哥,活該他生氣,你要是心疼我也沒辦法!不過文禮哥到底對你是個什麼想法,你搞明白沒有?”
“我不是心疼,你是沒看見他又把崔必成給打了,現在不知道又要去哪兒找誰發他的邪火呢,我是擔心他鬧出大事來!他能有什麼想法?不過還是死也不會放我走,這人太衝動了。”